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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莉莎的信让刘川感受到痛苦不堪。他已经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一般,遇见的人也都是疯子。但是对于信中所描述的事情中最主要的,即使是在他读信的时候都深信不疑的,并且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滚吧!我是不会去找你,也不会给你回信的!”
“耍我呢,拍科幻片吧!”他自言自语着,一脚把街边的易拉罐射门般的往前踢去,“好你个罗莉莎,其实我已经看穿一切了!你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疯子!骗子,大傻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当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骗的,你和这操蛋的生活一样!喜欢你?不会的,我刘川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中年的疯女人!故弄玄虚的家伙!”
前方的红灯让站在斑马线口的刘川停下了脚步,他突然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站住不动。
“我到底能做些什么?我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而已,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还能在世几年?我一直靠着姑姑给的那少的可怜的钱维持着生活,我不是孙琪,不是她亲生的,我不过是她死去多年的弟弟的儿子而已。我是孤独的,我从生来就是孤独的一个人;呵,我得想办法,我要出人头地,对,挣大钱,只要我足够有钱就能摆脱这该死的生活!”
终于,刘川想出了新的问题来折磨自己。
这条道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而现在又是下午三点,烈日炎炎。
在人群中,刘川一眼就看见了朝他走来的钱名巍。这个小伙子二十出头,身材敦实而肥胖,面色红润,油光焕发,嘴上一圈还留着没有剃干净的胡渣,但穿着打扮倒是十分洋气。
刘川突然赫然大怒;他突然心生一念——想把不知名的怒气,撒在这个令他讨厌的家伙身上。
红灯变成了绿灯,刘川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等着对面的钱名巍向他走来。
“哟,这不是小川吗?准备去哪呢?”钱名巍朝着刘川笑道。
“滚开!”刘川吼道。
“哟,小伙子脾气还挺大。”钱名巍一边嘲讽的笑着,一边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张宣传单,“今晚利州大学90年校庆,学校搞活动,有化妆舞会,还有校庆晚会,好多活动,今晚就别去那小破酒吧上班了,作为校学生会文艺部的一份子,你也得来帮忙是不是?”
说罢,他把宣传单塞到刘川的衣服里就慌忙的走了。还没来得及等刘川表态,他早已消失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了。
刘川拿出裤包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是韦旸东打来的。
“嘿小川!你在哪呢?你也是厉害,今早胡芯教授的课你都敢逃!而且听酒吧老板彭响说你今天旷工了,也没去上班!”
“我,心情不好,哪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走走。”
“哎呀,不要到处乱走啦,我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很好;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挂了哈。”
“别别别!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刘川已经不耐烦的想挂电话了,尽管是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他现在也不想理会。
韦旸东突然拉低了语调,神秘的说着他的计划:“今天晚上学校校庆,会很混乱,所以我和孙琪有个大计划!马上期末考试了,我们去偷试卷!考满分,如何?”
刘川惊奇的吼道:“你疯了?你不是学习委员吗!成绩那么好,还怕期末考试?”
感到不好意思的韦旸东突然在电话里大笑:“最近校队篮球赛,一直没心思复习,挂科是不可能挂科的,只是我想继续拿奖学金,所以......”
“所以你想怎么偷卷子?”刘川不知怎的,他已经被这迷惑的生活逼疯了,他心想不如就继续疯下去,国家奖学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够他交一年的学费了,他突然感兴趣了起来问道,“期末考试的卷子,你怎么可能偷的到?”
韦旸东下意识的拉低了声音:“你傻啊,我是学习委员,之前常常去老师办公室去送班上的作业,我有胡芯教授办公室的钥匙!上个星期去送作业的时候,就看见她在电脑前出题了!”
刘川对他嗤之以鼻:“所以?这等好事你舍得告诉我?”
突然孙琪的声音从电话里窜出来,差点没有把刘川的耳朵震聋:“还有我!哈哈哈哈哈......”
“姐?怎么...怎么你也在?”
“这件事情就我们三个,需要放风的啊!到时候韦旸东用U盘一拷贝,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干去调监控!不用担心,完美!”
韦旸东抢过电话继续说道:“天时地利人和啊现在!晚上学校搞校庆肯定一片混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就这样小川,你现在赶紧回来,晚上有化妆舞会,我们在白甜甜家化妆!”
“你们......”没等刘川把话说完,电话就已经挂了。
刘川感到惊讶。他没想到一向优秀的韦旸东竟然还有这么荒唐的一面,让他不满的是表姐孙琪和女朋友白甜甜也掺和了进来;
其实刘川孤独的内心也是希望被认可的,他起码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圈子,这时候不能不合群,所以他始终都没有过这个马路,而是转头往学校的方向回去了。
刘川一贫如洗,却又一点目空一切的自高自大,他的内心是非常想拿到这一笔国家奖学金;学习法学的他也知道,学校的期末考试作弊,本身就不违法,被发现也只是一个处分罢了。
况且,从小到大,他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中规中矩,不善交际,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仿佛心里总有些什么秘密似的。
可是今天,他着实想改变自己,是的,他想,就从去偷期末试卷开始,彻底改变。
他不清楚为什么改变自身需要去干这种荒唐的事情,他不明白,诸多因素的推动下他决定去做这件事情。
他的大脑已经很疲倦了,他不能再思考任何问题了,也不想思考出新的问题来麻烦自己;他总是愁眉苦脸的,和孙琪完完全全是两个相反性格的人。
这一次他没有再踢路边的易拉罐,他弯下腰,捡起了方才被他提过的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太阳打在他的脸上,他依旧拉着个脸。但是内心却是激动无比的。
他现在异常的清醒,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再干完那件事情之后,”他自言自语,一路小跑着,“我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他那神经质的颤抖变成了某种疟疾般的抖颤;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巴,上下排的牙齿就像架子鼓一样在敲打着华丽的乐章,置身于酷暑下,他却感到浑身发冷。
处于内心的某种需要,他几乎无意识地从小跑转变为了奔跑,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作为无聊人生的消遣。
就这样,他便似个不会累的机器人一样一直跑着,他跑遍了整条江源路,来到了白甜甜家门口。
他按了一声门铃。
“阿瓦达索命!”一个绿色的丝带,正中刘川的脑门。
韦旸东,孙琪,白甜甜三个人大笑着看着刘川。
刘川扯了扯头上的绿丝带说道:“化妆舞会,你们三个,都扮成了......哈利·波特?”
白甜甜走过来拉着刘川的手说道:“我们三个都想扮成哈利·波特,一直在吵,没办法,就决定,一起扮成哈利·波特咯。”
孙琪走了过来:“是的,但是刘川你不能再扮演哈利·波特了,这里已经有三个了!”
“所以我们决定,今晚你是蝙蝠侠!”韦旸东强行的把刘川的白色鸭舌帽扯了下来,给他戴上了蝙蝠侠的头套,然后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捧腹大笑,“今夜偷卷子,需要夜行者,蝙蝠侠同志!”
刘川愣在那里,勉强的和大家笑着。他再一次来到了白甜甜家,一样的家具,一样的午休单人沙发,他依稀记得,几个月前就在这里,在左边那个沙发上,他睡了一个午觉,回想起了可怕的过去。
人在病态中的梦境往往异常鲜明、清晰,并且和现实生活都惊人的相似;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当时梦到的,是会与现实生活有些差别。
不过有时我们所做的噩梦出现的可怕的场景,这个场景及整个发生的过程都是那么真实可信,并且带着一个个如此逼真准确、出人意料而又极其具有艺术地温和了每个发生的细节,以至于很多艺术家都无法描绘出来的细节。
这种病态的梦,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并且给失调和早已处于亢奋状态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刻,晚上九点;他们四人——三个哈利·波特和一个蝙蝠侠,组成了一个“犯罪团伙”,站在了胡芯教授的办公室门前。
监控虽然早已拍下他们,但是四个奇装异服的人,很难辨认出真实身份。况且,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也没有人会去调监控。
他们四人乘坐着电梯,12楼的风吹起来很少凉爽,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办公室门上的几个大字——利州大学法学院,胡芯教授。
韦旸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刘川和白甜甜跟着他进去打开了胡芯教授的电脑,孙琪一个人站在门外。
在等待电脑开机的这半分钟,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漆黑的教学楼里,电脑屏幕微弱的光亮,打在了哈利·波特和蝙蝠侠的脸上,显得是那么滑稽而又诡异。
韦旸东从包里拿出U盘,插入了电脑里,小心翼翼的复制了“犯罪心理学期末考试试卷”这个文件,导在了U盘里。
三人激动的互相鼓掌。
就在此时,站在门口的孙琪愣住了。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四人的面前,把孙琪吓得激动的叫了一大声。
教学楼太黑,偏偏又是孙琪这个近视眼在门口放风。这个人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刘川心里一凉,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被我逮到了吧,你们偷卷子!我是说你不去学生会帮忙,鬼鬼祟祟跑到教学楼来,原来是干这种勾当!”
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激起了刘川的反感,刘川马上认出了这个人,并大吼到:“钱名巍!你有病啊,你跟踪我!”
说时迟那时快,钱名巍一股劲的冲上去拔下了U盘就往外跑:“我要把这个交给学校教务处,这里监控都拍下来了,我要去举证。”
韦旸东彻底怒了,追了上去。篮球校队的体质可不是吹的,没几步路,韦旸东就抓住了钱名巍的衣服:“有事好商量,我们一起考高分如何?兄弟,你这样可不厚道,快把U盘给我。”
“不可能,我早就看你们几个人不爽了,你放开我,我要去举报你们!”钱名巍生气的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刘川、孙琪、白甜甜三人此刻也追了上来,把钱名巍团团围住。
刘川是彻底恼了,他很早以前就看钱名巍这家伙不爽,“这个油腻的胖子,真是丑人多作怪。”刘川一把抓住钱名巍的右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扳开他的手。
钱名巍顺势用身体狠狠地撞了刘川一下,由于钱名巍是个大胖子,刘川瘦小的身躯根本招架不住,往后一倒,正好和白甜甜撞了个满怀,两个人摔得四脚朝天。
刘川觉得丢人极了,他猛地站起来,挥了一拳打在了钱名巍的脸上,此时U盘脱离了钱名巍的手,飞到了教学楼栏杆的不远处。
钱名巍一把推开韦旸东就往U盘的方向跑去,气急败坏的刘川直接扑了上去,由于惯性作用,体积巨大的钱名巍被刘川撞向了栏杆。
年久失修生锈的铁栏杆根本招架不住这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就这样,栏杆断了,没站稳的钱名巍滑了下去。
身手敏捷的刘川,突然扑倒在地上,一把抓住了钱名巍的左手。在12楼边缘处摇摇欲坠的钱名巍紧紧的抓住刘川,身子全在外面,他害怕的根本不敢往下看。
刘川突然转头吼道:“你们三个傻站着干什么!快他妈的来帮忙!他太重了,我要被带下去了。”
韦旸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过去和刘川一起抓着钱名巍的手。孙琪和白甜甜则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刘川和韦旸东腿。
韦旸东的力气还是很大的,他用力到满脸青筋的提着钱明巍的手。
刘川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想,如果把他拉上来,这人一定会去和学校说事情的一切,闹得这么大,他会被开除的吧。
可是此刻的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了,刘川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再害怕,他不再畏惧生活,他想彻底的改变这一切,是的,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刘川从未料到,也不清楚此刻的处境。
他笑了,这一切是那么的荒唐。
他想起了他这可悲的一生,他想起了抛弃他的妈妈,还有一场车祸就离开他的爸爸,他想起了贫穷的他因为和白甜甜这个富二代在一起,被多少诟病,尤其是现在和自己手拉着手的钱名巍,他想起了自己真正喜欢上的罗莉莎,却拿自己当猴耍。
显然,刘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或许是内心的抑郁,让他必须去做点什么,无论是干什么都好,或者......
“或者就干脆放弃生活!”他突然再一次地发狂般的怒吼起来,说了这句他曾说过的话。
刘川松开了手。
他松开了手,韦旸东一下子拉不住,钱名巍就这样从12楼摔了下去。
沉闷、而又结实的一声声响,他从12楼,摔倒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黑漆漆的教学楼里,根本看不见从钱名巍脑袋里流出来的血,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一楼的地板上,死死的盯着楼上的哈利·波特和蝙蝠侠。
“我们都干了什么!”
韦旸东死死的盯着脚下的木地板,神经紧绷的他让他呆若木鸡,厚厚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了还在抖动的左手低头看了下手表——21:53分。
夜晚,教学楼外还能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音响发出的歌声、人们的欢呼、还有很多汽车正在鸣笛。
似乎每一声声响都会要了韦旸东的命,他堵住了双耳,慢慢移动着身子靠着墙,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尽管他想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至少在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他两死死的盯着着对面柱子上墙上挂着的蒙娜丽莎的画像,画中这个优美的女子看到了韦旸东身边的一切,无论他怎么移动,画里的蒙娜丽莎始终微微一笑望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在韦旸东看来,这件事情的发生足以终结他的未来,毕竟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谁会经历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他依偎着身后的墙壁,身上的衬衣随着他的抖动和墙壁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夜风突然刮了进来,把不远处胡芯教授办公室的门也弄得嘎吱嘎吱响。
“快把那该死的门关上!”一旁的孙琪早就坐在了地上,蒙住双眼,连哭都不敢哭的很大声。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可以,必须马上走!如果胡老师回来......这一切就晚了!听我的......没错,我们现在好好冷静一下,一定要冷静,是的,现在不过晚上九点过,正好......正好现在外面人很多,很混乱......今天校庆,是的今天校庆......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你们都去我那里......我们不是一整晚都在开派对吗?大家......大家都知道的,都知道......知道我们在开派对...”刘川站在白甜甜左侧的角落里,目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她一直在说服大家保持冷静。
“不......不行,我们会......会被发现的...今天学校校庆,外面会有很多保安......”不知所措的孙琪除了哭还是哭,大脑一片空白“反正......我......我是不会走的。”
“走是肯定要走的,只是......我们必须要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懂吗?”刘川依旧大口大口的呼吸,顺着墙壁蹲在了白甜甜的身旁,他想给她一点温暖,或者,是他自己想要这一份依靠。
“处理?你和我说处理?你刚刚为什么撒手!”蹲在地上的韦旸东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刘川说着,“如果不是你,我们真的不至于这样!”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刘川看着韦旸东细声细语的说着自己的无奈。
“我们?请你不要给老子加这个们字,别把我给算进去!”韦旸东彻底怒了。
白甜甜突然转过头盯着韦旸东狠狠地说道:“这件事情你也有份,别忘了,是你整件事情都是你谋划的。”
“你他妈还想赖我是不是?”
“反正你拖不了干系。”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看!”
两个人的争吵打破了教学楼的寂静,当愤怒的情绪盖过了悲痛,一切也都不这么可怕了。
这时刘川走了过来,擦了擦被汗水染尽的头发,不偏不倚的扯开了韦旸东说着:“现在...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他的声音细若如丝,就连说话都要想着慢慢说出来的程度,却还是装作很冷静的样子。
白甜甜满脸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看着站在一旁把恐惧转化为愤怒的韦旸东和早已经瘫痪在地上的孙琪说道:“这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还......不懂吗?杀人......杀人偿命啊......我们现在,需要把尸体处理一下....还有....还有楼下的血迹....是的,血迹要清理干净,指纹不要怕......我们昨天早上来过这里,你们忘了吗,我们四个昨天早上来过,我们当时是来交论文的....所以,就算,就算真的被发现,我们可以说这里的指纹什么的,是我们今早来的时候留下的......现在我们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旁的韦旸东看看白甜甜:“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你没有看见你头上的那一大个监控吗?”他彻底崩溃了;有时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根筋,往往是最脆弱的。他在想,他在大脑里飞速运转着,胡老师上课曾讲过的那些刑法知识;故意杀人的,是死刑、无期、或者十多年的有期......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也是死刑、无期、十年以上......不行,他想着,这行不通,要如何辩解,自己是过失致人死亡罪,是的没错,就算过失致人死亡,三年以下,就算真的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要是表现好,还可以减刑.....是的,他想到,只要去自首,说个正当防卫也不是不可以.....防卫过当吧,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对了,人也不是我杀的....他们都有份......
韦旸东一直自言自语的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两根香肠做的厚嘴唇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一旁的白甜甜,早已经读出了韦旸东的心里所想,回应道:“不如,把这件事情归为意外事件,民事赔偿就好了。只要没有证据,我们就是无罪的。”此刻的她,像极了她的父亲白应伟,一个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是的,白甜甜的父亲就是当年那个疑是杀了刘川父亲刘仁义的犯罪嫌疑人,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刘仁义的死被定性为意外车祸;可怜的刘川现在仍然被蒙在鼓里,他并不知道,也完全料想不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白应伟的女儿。
“不可能的......”刘川望着躺在地板上的这具尸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都说不通这是一个意外事件,我们只能销毁证据,把自己藏起来。”
甚至,此刻的刘川,他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他内心里所厌恶的坏人,说着和白甜甜差不多的话。刘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手,他分明知道松手的后果,可是他却松开了手,他只知道,松开手,是对的,那一刻是对的,起码那一刻,他做了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快把那该死的门关上!”一旁完全崩溃的孙琪用手挠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的撕扯大叫。
此时远处走来一个人说道:“不必关门。”
他们四人惊奇的望向远处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