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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阳先生啊，俺的亲先生，你的鸟故事怎么这么长呢。”
张屠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客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陈年往事，若不徐徐讲来，听客们如何听得明白？”葭阳先生白了那粗人一眼，作势要扔手里的姓名牌子。
“主要是咱们一堆人挤这么一个破客栈，这开店的就送这么一点薄酒，都快把人饿死了。”张屠户一脸愁容，“今儿个可是冬至啊，俺老张这种粗人都记得，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全跟忘了似的。”
“放你狗屁！”店家这下可不乐意了，立马从柜台上站起来，“是我家的酒不好喝，还是菜不好吃，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冬至真有人连份羊肉自己都点不起吧。”
“你......“张屠户被店家梗得说不出话来，脸从耳根红到脖子，拖着笨重的身子便要出客栈去，“鸟客栈，鸟故事，鸟先生，不听也罢，俺走了，你们这群鸟人自己呆着去吧。”
众人又一轮大笑。
“诶，张壮士别走，老朽请你吃一碗羊肉汤如何？”鹿骥驰见门外风雪依然大作，看这粗胖子被说得下不来台，便出来圆圆场子，“小二，这位爷的账算我的。”
“真的吗？”张屠户一喜，又重新坐了回去，“那俺谢谢这位先生了，小二，赶紧麻溜地给俺来三碗，饿瘪犊子了。”
“好嘞。”
“三.....三碗。师父，回鹿门的时候，别问我要钱。”那位被鹿骥驰称作襟翼的年轻人脸一紫，恨不得立刻冲出客栈，牵马逃离这个魔窟一样的地方。
“诶，你怕什么，反正是我请。”鹿骥驰一脸轻松，这么多年风餐露宿，在很多地方不受待见，今日能坐在人群之中听故事，心中觉得舒畅无比，“哦对了，小二，这钱由小儿来结，老朽无金！”
“我......“
小二来到后厨通报，那动刀的师傅却发现厨里腌的羊肉竟然不够了，只好一个人到后门的羊圈里找一只来宰。
这边风雪并没有因为羊圈外挂着灯笼而有所收紧，反而越发肆虐。冷风拍在后厨师傅脸上，他扯了扯裘衣，拿好一只蜡烛往羊圈门口走去。
这羊圈因为防狼，修得很高，所以从外面看不真切里面。等打开门时，师傅发现羊圈里的羊似乎不够了，只剩下了一只。
深处趴着的那只，正瑟瑟地蜷缩在角落，露出了绒绒的短尾巴。
“咩——，乖别动。”
他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拿着刀，轻手轻脚上前去查看。
离那只羊有半步的距离时，月光照进了围栏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