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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亭石牢
昏暗密闭
刚进石牢的那胖大僧人,正是登云寺“千手化龙掌”明珠大和尚。
明珠看了看石牢内的众人,哈哈大笑,直接开门见山,说道:“阿弥陀佛,定曲阳,名人不说暗话,我是登云寺明珠大和尚,江湖人称‘千手化龙掌’,快将‘天擎地裂刀’交于洒家,老衲可饶恕你的小命,否则---”
话音刚落,明珠大和尚,突然一招‘千佛降香’,大力向定曲阳劈来。
定曲阳身子缩软,向外一闪,明珠一次扑空。
明珠大和尚呵呵冷笑道:“北侠,你不过如此,还是躲了老衲的千手化龙掌,接招吧!”
明珠大和尚二次发力,拍出第二掌“千佛龙吟”,确已找不到曲阳的身形,明珠大和尚的后背,只感觉“啪、啪”的两声,早已中了两掌,明珠大和尚,顿时,五脏六腑犹如一只野猪在体内翻动,张牙舞爪,终于忍耐不住,“哇”了一声,鲜血喷出,身子晃了几晃,跌倒在地;
二位瘦弱的和尚见明珠倒下,也不答话,一左一右,分别攻击曲阳的双肋,曲阳低下身子,硬接二位和尚的掌势,只听“砰”的一声,牢里稻草飞扬,曲阳又以‘怒雪报春’五式,掌势含势,两势拍出,一掌正打在那矮廋和尚的前胸,那和尚抱着胸部,坐在地上,许久,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曲阳紧出第三掌‘芒口绝尘’,更是化有形之无形,趋势极快,正中高廋和尚的脑门,那和尚正要躲闪,哪里来的及,早已中了‘芒口绝尘’的内势,大叫了一声,“啊!”也倒退几步,撞在墙上。
那婆子见曲阳和三个和尚打斗,只是躲闪位置,却不出手,一只手唔着嘴,另一只手乱挥,把茅草的枯枝躲开。
韩延攻吓得,浑身紧张,想伸手帮助曲阳,却无处下手。
那老头躲在角落,也不吭,见曲阳把明珠大和尚三人放倒,才呵呵笑道:“北侠,你在练功啊,为啥不下死手,你那‘冰震暗雷折’果然名不虚传,看得出来,这白釉无敌泪痕内力,你越发沉稳,手如闪电,老朽佩服!”
北侠这才看看二人,顿时吃惊,赶紧问道:“老者,您是何人,怎么知道在下的招数?”
那老者哈哈大笑,“曲阳,你只出了三掌二拳,他们就顶不住,登云寺和尚多是废物点心;老朽是为冉缗那老头而来,他不在,我老人家懒得动动手指头!”
明珠大和尚终于慢慢坐起来,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斑,说道:“弥陀佛,老居士,你为何不出手,您到底是谁,你跟着我们进来,难道你不是庄帮主邀请你来助阵的?”
那老者小眼睛一直眯着,笑道:“明珠大和尚,你就别问了,我老人家,野鸡没名,草鸡没号,我就是班月清!”
明珠大和尚闻听,脑门一蒙,吃惊地说道:“班月清?大辽黑云锦总舵主!”
班月清笑道:“亏你还是登云寺高僧,总舵主,早已不是了!”
“哎呀,一片次瓦照古今,班月清老前辈,失敬失敬!”北侠忍不住施礼说道。
“班盘主,弟子跟您施礼了!”韩延攻顿时惊慌失措,那是激动的表情。
明珠叹道:“班月清,我今天栽在你们手里了,我认,我学艺不精,遭受羞辱,老衲问你,你为何要管与你无关的闲事,与丐帮、登云寺为仇!”
班月清呵呵冷笑道:“明珠大和尚,你还没醒悟啊,曲阳只用了四成功力,你就倒了,也就是曲阳心善怜悯,如果曲阳发出七成功力,你就死了,你还想再尝尝么!”
明珠和尚赶紧说道:“不敢,老衲多谢北侠饶命之恩!”
班月清站起来,看着明珠大和尚,又说道:“大和尚,你们登云寺这些出家人,不守戒律僧规,好逸恶劳,贪财起意,北侠给你教训一下好!”明珠闻听,赶紧又给班月清施礼。
班月清又正色看了看定曲阳,点了点头,问道:“曲阳,你为了萧观音一个女子,你把命丢在汝南,值得吗?”
曲阳说道:“班师傅,就为一个诺言,甘愿守候一生!”
班月清仔细地看着曲阳的眼睛,又点了点头,叹道:“情为何物,让人生死相依,萧观音啊萧观音,你知道吧,他是多么爱护你啊,你要好好珍惜啊!”
二人正在说话,忽听石牢下,“咯吱吱,咔、咔”两声,寒心亭的石牢连环板霎时打开,淬不及防的四人和三个和尚,落进无底深渊。
那寒心亭石牢暗道,估计早已设计好的,满道冰滑,里面壁面无有支撑点。
众人在暗道中跌滑一阵,才在冰冷潮湿的地面停下来,相互碰撞。
韩延攻慢慢爬起来,用手来摸,地面潮湿,阴冷,好像进了北国草原冰池里,透骨寒气,沁入心腹。
韩延攻在暗道又摸索了一阵,问道:“班师父,北侠,我还活着,你们在哪儿?”
北侠缩成一团,双手含掌,躲在黑暗中,听到了韩延攻的喊声,没有立即回答,用耳朵听了一阵,逐渐记住了几个人的方位,才问道:“班师父,你在哪?”
没有一点声音来。
那明珠大和尚早已大骂起来,怒道:“庄泽平,你这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小人,咱两家说好的,要把我们放出去,你再动手,你怎么把我们也丢进来,可见,你真是个假心假意的家伙!呸!”
那两个和尚感知到韩延攻就在身边,就哀求道:“身边的小兄弟,你动动手,把我们的穴道解开,我们现在明白了,都是被庄泽平暗算了!”
韩延攻说道,“不行,你们这些人,总是出尔反尔,皆是虎狼之辈,自己解开吧!”
那婆子也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在一个角落边坐下,屏住呼吸。
北侠慢慢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出一个上行的道路。
“点火!”
一声令下,暗道的机关吱吱呀呀地打开,六人正好在一座冰窟边上,如果乱动,就有可能掉进里面的壕沟里。
冰窟顶上有一层被青铜做成的篱笆,篱笆上面,室内松火被点燃,冰窟上层亮如白昼,火把吱吱啪啪地响着。
“哈哈哈哈”,一阵怪叫声,从冰窟顶端走出了丐帮帮主庄泽平。
“诸位,你们不知晓吧,这寒心亭冰窟是‘近龙难得’汝天星,委托高人设计的官瓷储藏库,上下三层,底层专一孽杀盗宝的贼子,二层全是青瓷宝贝,任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最上层是布满机关暗道;世间有多少英雄豪杰,在这里盗宝,没有活着走出去,你们再也活着出不去了。告诉你们,冰窟里面空气稀薄,一般人停留二个时辰,都要被憋死,你们在这享用吧!哈哈哈哈哈!”庄泽平在上面志得意满,又一次哈哈怪叫起来。
北侠借着火烛光芒,四下来看,在这座冰窟中,的确分了三层,最下面一层,全是壕沟、铁锁,暗道,用来捉人,探囊取物。石壁四面排满了尖长的钩刺,正道正中的悬崖沟心,困住的正是萧观音。
庄泽平解说的一点不差,此时的萧观音在铁链缠绕着,一动不动,毫无生还的气息。
二层和底层有一道青铜篱笆相互隔离,想上去势必登天,二层放满了官窑的青瓷、名瓷,按照八卦顺序摆放有致,最上面一层和青田格地面相连,可以上瓷、下瓷,弯道纵横,别有一番生活起居的洞天福地。
曲阳不再细看,拼命朝那萧观音捆缚的壕沟中心跑去,想按自己的轻功一定上得过壕沟,却发现萧观音的台面被暗墙半面堵住,暗道墙全是机关、倒钩,萧观音全身被钢索套牢,想出来,除非有人打开锁套。
“萧观音,观音---,我是定曲阳,我是定曲阳啊---”定曲阳忍不住大声喊起来。
“郡主,你醒醒,定大哥来看你了!”韩延攻一面哭,一面大声喊着。
曲阳怒火上来,正要上前,嗤嗤三声,三件细微的暗器,分别向他双眼、身体射来,原来暗道躲藏二人。
北侠霎时向后仰,一招冰震暗雷折,狂暴挥出,冰剑势射出,三只袖箭被剑势反弹回去,扎在冰窟柱面,发出叮当之声。
曲阳鼻子闻到一股腥臭,显然此二人的毒针,喂有剧毒。
那冰窟暗藏之二人,发出袖箭之时,早已挺起兵器,向曲阳窜去。
北侠伸手出掌,各个重手,向两个黑衣汉子分掌还击,三招过后,两个汉子不是曲阳对手,一个被曲阳击中两掌,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另一个黑衣人就要逃走,曲阳迎头撵上,用手一抓,活捉在地上。
曲阳喝道:“汉子,我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想杀你,你打开绳索,我就放你回去!”
那黑衣汉子见曲阳把他活捉了,也用牙一咬,满嘴流血,顿时毙命。
韩延攻一直没找到班月清,忍不住来回找寻,哭丧地喊道:“班师父,你在哪?”
六人来看,果然班月清根本没掉在冰窟底部。
明珠大和尚逐渐缓过劲来,活动活动手指,瞥见庄泽平在道顶栅栏里,看着曲阳对黑衣汉子说话,突然朝曲阳一掌袭来。
曲阳淬不及防,急忙躲闪,向明珠大和尚也反打一掌,那两位和尚尚未解开穴道,也呆若木鸡,不能动弹。
曲阳这时已经暴怒,使出了冰震暗雷折‘芒口绝尘’绝艺,一招一式,快如惊雷,明珠大和尚平常养尊处优,这时,才知道功夫根本不是曲阳的对手,不到几个回合,被曲阳一掌正打在前胸上,大和尚被震在壕沟边倒钩上,悬挂在空中,哇的一声,再不动弹。
“死得好,出尔反尔的贼人!”庄泽平讥笑道。
“曲阳,好功夫,我佩服你是个汉子,我且让你休息片刻,瞧瞧你的萧观音,稍倾咱二人再战!哈哈哈哈”庄泽平大笑道,走出了上层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