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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大鹏并没有关手机,像他这样一天琐事缠身的人,哪能离得开手机啊。只是,从北京回来后,老是有警察找他谈话,找他做笔录了解情况,他可能觉得烦了,也可能是因为胆小怕事,所以换了一张手机卡。
其实,鸿都大酒店死人的那晚,宋大鹏压根就不在南壤,而是和刀莹莹一起远在北京,在北京的医院正为朗朗一事手足无措,一筹莫展。最后,在听取专家对植物人那段有关亲情治疗法的辩论中,再通过与专家的交流,在专家的建议下,刀莹莹匆匆赶往贵州,四处寻访,一波三折,终于找到了郎朗曾经暗恋的那个女孩,那个叫潘旋的警察。
寻求潘旋一事,这个主张不由分说,就是他宋大鹏提出来的。一开始,刀莹莹和宋大鹏根据专家的建议,准备去把朗朗唯一的亲人,养他长大的奶奶接过来的。宋大鹏说,奶奶是朗朗一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奶奶之于朗朗不仅血脉相连,血亲交融,而且还兼负抚养之恩,培育之德。所以,要说感情,朗朗对奶奶的感情最为浓密,最为深切。
可是,朗朗之于奶奶,这样的感情何尝不是如此呢?要是奶奶看到她唯一的孙子,儿子的遗孤,重伤附体,生死不明,这个风烛残年的孤寡老人心里能受得住吗?
思来想去,刀莹莹和宋大鹏不得不打消掉这个念头。刀莹莹又问宋大鹏,问宋大鹏朗朗还有没有其他亲人,有没有让朗朗在乎的人?宋大鹏想了一会儿,也许想到刀莹莹救夫心切,可能是想讨好刀莹莹,或者同样救友心切,不加思量,便说出了朗朗曾经的那段“情史”,说出朗朗深爱的那个女孩。
但是,以刀莹莹的秉性,一听到这个叫潘旋的女孩,不仅来了劲,而且气也不打一处来,非得逼着宋大鹏给她讲清楚朗朗这段隐讳不说的“情史”不可。宋大鹏明知自己说了漏嘴,惹祸了,可再无补救之法,只好如实交代,如实给刀莹莹讲起朗朗的那段不堪往事。
在这里,我们暂不细说。我们得让朗朗亲自给我们说说那段经历,只有他本人才能把这段经历说得娓娓动听,惟妙惟肖。因为那段难堪的往事对于那时正处于青春懵懂的朗朗来说,是一段既美好又深刻的记忆。要是我们在这里把这样一个美好而深刻的情史只作几句简单的轻描淡写,也许会给大家留下莫大的遗憾,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过或正经历着那样美好的时刻,有过那样单纯而痴心的年少青春。
我们有可能地,希望再重温这样的经历来抚慰我们年少时的梦想,那梦想犹如一朵刚刚盛开的花朵,曾飘零在我们懵懂而骚动的青春时代,又悄然地谢于我们匆匆迎来的现实生活之中。
我们不知道刀莹莹最终决定要去寻求潘旋的目的何在,究竟真的是摒弃前嫌为了救夫,还是压根心里不爽,非得和这个促使她爱情备受阻难和困扰的女孩见上一面,看其底细,较劲一番。我个人认为,后者说法比较贴近,要不然很难把刀莹莹和刁蛮任性一词联系到一块来。
所以,宋大鹏再怎么解释,刀莹莹就是不听,也不管他老爸酒店死人的事情,就是要宋大鹏把手机关机一事讲清楚。刀莹莹纠结宋大鹏手机关机一事,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借故寻由,最终要把事情扯到朗朗窃取她老爸资料的一事上来。
刀莹莹始终认为,朗朗从一开始到现在遭受的祸事连连,都是因为偷了他老爸那份该死的资料。虽然刀莹莹目前还不清楚很多事情的原委,对很多情况只是猜测和想当然,但朗朗受人指使偷她老爸的资料,以换取当年潘旋三十万的治疗费,虽情有可原,却始终是被人利用了。
刀莹莹非得找出这个人来,非得将此事弄得水落石出。而且,朗朗现在急需钱治疗,找到这个利用朗朗的人,非得叫这个人拿出钱来治朗朗。朗朗在她老爸电脑里盗取的那份资料,何止这区区三十万元。那么,要把事情弄清楚,要找到这个人,宋大鹏就是唯一的线索。
当然,她刀莹莹暂时不去计较朗朗偷她父亲资料一事,也不在乎朗朗突然冒出来的那段“情史”。迫在眉睫,紧要关头,她得想方设法弄到钱,去拯救自己的爱人。
刀莹莹盯着宋大鹏不放,对宋大鹏谈及她老爸酒店死人一事并无惊讶。刀莹莹说,“人又不是你弄死的,你怕什么?”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别乱说啊……”
“好,那我问你,”刀莹莹把话题一转,“朗朗是不是偷过我爸什么东西?”
宋大鹏一听,愣了,故作淡定,“偷……偷什么呀?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你真不知道吗?”刀莹莹死死地盯着宋大鹏的眼睛,“你再好好想想?”
宋大鹏做了一个委屈状,故作的那份淡定已被心里的慌乱击破,他赶紧收回与刀莹莹对视的眼睛,“我想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莹莹,你……”
“我什么啊?”刀莹莹大声说,“宋大鹏,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朗朗拿给潘旋的那三十万怎么来的,你给我说……说清楚!”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那是他找朋友借的,找了好几个朋友借的!”
“你不说是吧,我看你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刀莹莹把脸一翻,冲着要走,宋大鹏赶紧一把拉住她,他可不敢真的惹恼这位千金大小姐,“莹莹,干嘛啊,……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刀莹莹站住,歪着一张气呼呼的脸,“说吧,那钱是怎么回事?”
宋大鹏自知事情已经暴露,瞒不过去了,索性把这事给刀莹莹挑明了。其实,宋大鹏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只是那个人是他给朗朗牵的线,潘旋的事也是他当年给朗朗说的,至于其中的是非曲直,他真的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