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鲸与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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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兰下楼见秦胜天坐在沙发上,见到她也不说话。

    “怎么?儿子醒了都不高兴?”

    秦胜天瞟了一眼沈兰没有仍是闭口不语。

    沈兰自讨没趣钻进了厨房,又探出头来“你开车去趟超市吧,买点儿葱姜蒜,挑只老母鸡,我给秦远炖了,补一补,瘦成那样怪可怜的。”

    秦胜天听完瞪了一眼沈兰,沈兰连忙闭嘴,连忙点着头,手上还比着OK的手势,示意知道了,缩回了厨房。

    秦胜天叹了口气,拿起身旁沙发上的手机和外套起身走向车库。

    秦远仍是无法接受现在自己的情况,醒来之前的记忆十分清晰,不像是梦,开始翻找着手机。

    床上没有,便拖拉着身子翻找着床头柜,抽屉里除了卫生纸,几瓶维生素,没有其他什么了,正当准备推回去的时候,秦远看到了抽纸下面露出了一黑色笔记本的角,手颤颤巍巍地将笔记本抽出来,是一个还没有手掌大的小本子,不是很厚,一般都会用来随手记一些电话号码什么的。

    翻看了几页全是空白,什么都没有,最后面还有明显被撕过了的痕迹,秦远将它丢回了抽屉,于此同时,余光看到门缝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谁?”

    “哈哈,刚站在门口就被你看到了,精神恢复的不错,还以为你得睡一会儿呢,没敢猛开门。”

    沈兰端着一盘面包和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你爸出去买菜了,刚热了牛奶,先吃点面包,既然醒了,别让胃一直空着,对胃不好,来!”

    说着,沈兰拿起面包递在秦远面前,秦远接过面包,吃了几口便又见沈兰递过来的牛奶。

    “趁热喝了吧,暖暖胃。”

    秦远看着沈兰,眼前的沈兰与他记忆中的母亲没有太大的变化,无论是声音还是样貌都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

    几口面包下肚,饥饿感越发强烈起来,接过牛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上,接着便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慢点儿!这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别那么快,慢慢来!”

    沈兰接过杯子将其放在床头柜上拉开抽屉,抽出纸巾擦拭着秦远脸上以及脖子上的牛奶。

    “妈,沂江大学……”

    沈兰愣了几秒道:“你这才醒就想着上学?高中都还没读完就要上大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学习?”

    “你对这个学校没有一点印象吗?”

    “我当然知道啊,这不就是郊区大学城里的学校吗?离这儿也不远,你要想考……”

    “妈,我想自己呆会儿……”

    “行行行,妈不和你唠叨了,等你爸回来妈再给你弄鸡汤,你先睡会儿吧。”

    说完,沈兰端着盘子和杯子走出去了。

    秦远躺在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窝在被窝里,虽然自己一直学习成绩很差,大学也是勉勉强强才毕业,工作还没找呢,结果一觉醒来高中还没毕业,还瘫了好几年,突然觉得自己亏了,醒之前浪费了一年,醒之后浪费了六年,而且还是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过去的,越想越气,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滚起来。

    自从秦远醒过来后,已经过了两个月,每天沈兰几乎都是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在一楼亲自从李嫂手中接过饭菜往二楼秦远卧室里端。

    沈兰做菜并不拿手,可以说是从来没做出过什么正经菜,平时都是下馆子。秦远醒过来的那天,嚷嚷着炖鸡汤,结果整只鸡都糊掉了,临时又加了水,是又咸,糊味儿又重,一点儿也没有鸡汤的鲜美,脸上的面子属实有些挂不住,临时在网上请了李嫂做饭,从此以后便是楼上楼下地来回跑。

    秦远精神状态很好,身上也肥了不少,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沈兰将饭菜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冲着床上的秦远喊道:“别玩儿了,快过来吃饭。”

    坐在床上的秦远正戴着耳机,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

    沈兰见儿子这般入迷,走到身旁,一把拽掉耳朵上的耳机,抢走手中的手机道:“一天天有手有脚的,整天窝在床上,都大小伙子了像话吗?”

    秦远叹了口气道:“知道啦!”

    说着起身下了床,身上只有一条淡蓝色内裤,走到桌椅旁,坐下,拿起碗筷开吃。

    沈兰坐在对面,看着秦远吃饭开口道:“你爸前几天已经给你办好了复学手续,下个星期一你就可以开始去上学了。”

    秦远停下扒饭的动作问道:“今天是星期几?”

    “礼拜天。”

    秦远放下碗筷惊道:“靠!那不就是明天?怎么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就不能提起跟我说啊?”

    沈兰没了好脸色严肃地对秦远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在跟你再跟你说嘛,行了,你赶紧吃吧,也不用你准备什么,书本都买好了在学校,你明天坐车去就行了,又不是要求你学习有多好,是你醒来嚷嚷着上学的,现在还跟我急上了,真是跟你爸一个德行!”

    “没胃口了,你要吃你吃吧!”

    说完,秦远几步窜到床上钻回了被窝。

    “小兔崽子,真是惯了一身的臭毛病,饿了可别后悔!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还指望着我养活你一辈子吗?”

    沈兰唠叨着收拾着碗筷,直到关门声响起,房间内没了动静,秦远才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