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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符用来道谢,并非私相授受。
李娥话说的很清楚,谢逊也就接了收好。
“那我就先告辞了。”李娥福了一礼。
谢逊也回了礼,李娥就往相反的方向走,等转过太湖山石就停下来,悄悄往回看。
太上老君说要一个时辰,之前还觉得这五彩石挺有用的,现在才觉得费时又费劲。
“本仙君炼化这石头花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日夜,说送就送给你了,仙姬你好没良心。”耳边又传来那老头倾心诉肠之言。
李娥头疼,在心里道:“天界还有日夜?别那么多废话。”两眼却一瞬不瞬盯着谢逊的动静。
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然后就站起身往另一道门走,李娥一路跟着他,到了藏书的阁楼,谢逊借来一本书,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开始看起来。
说起来谢逊这人还是有过人之处,秋闱桂榜中举,一鸣惊人,从谢氏渐渐脱颖而出。
他没有好的出身,生母姚姨娘软弱无能,只能依附主母方氏而活,隐忍而内敛,到最后平步青云,加九赐承天命。
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能耐。
李娥想着前程往事,鼓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庑廊下看书的谢逊。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两眼酸胀,算算时辰,差不多就在这几盏茶的时候。
坚持了这么久,可不能在这会儿出什么岔子。
李娥拍拍脸,强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可当她再朝庑廊看去,哪里还有谢逊的人影!
怎么回事!人呢!
李娥立马追出去,刚到庑廊下,身后就传来谢逊的声音,“你跟着我?”
蓦地转过身,看到几丈远长身玉立的谢逊,李娥愣了半晌,但很快就矢口否认,“没有。”
谢逊走过来,李娥往后退,谢逊见此道:“方才你明明就在那里,我一直都晓得。“
李娥没想到自己窥视的行径,谢逊都知道,她还傻乎乎地爬在草堆里一个下午,早知如此,还不如也来藏书阁看书。
“没有,你看错了。”李娥打死不认,耐他如何,“我是来借书的。”
“你喜欢看什么书?”他没头没脑忽然这样一问。
李娥反应也快,立即报出几个书名,“《中庸》《论语》什么的。
谢逊点头,“看来你真是来借书的,方才多有冒昧,李三小姐莫怪。”
李娥松口气,刚卸下防备,谢逊忽然又道:“你送我的平安符,我会一直带着。”
闻言,李娥都快炸毛了,明明心正就不怕影子斜,但这话从谢逊口中说出来,好像就变了点味。
李娥不敢接话了,但又不能放他走,欲言又止,都快急跺脚了。看在谢逊眼里就有点儿像欲拒还迎的样子。
“李三小姐……”话刚出口,谢逊的周身忽然迸发出一道金光,李娥倏地瞪圆了双眼,震惊得捂住了嘴!
该不会他真是天命之人!
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李娥就差叫出声了,谢逊看得一头雾水。
那金光萦绕着谢逊久久不散,但却逐渐的淡了,最终也没能化作金龙。
李娥差点儿被吓死了,等她回过神,她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一点儿都不希望谢逊是这天下的皇帝。
至少前世在她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明君,满腹的阴谋诡计,眼里没有苍生百姓,只有富贵权势。
不过外人倒是不清楚这些,谢逊惯会笼络人心,直到中原大乱,谢家独揽大权,她和父亲才看出他的本性。
也正因如此,父亲对谢逊失望透顶,转身投靠了西北梁王谢源。
这样一想,李娥就觉得白白浪费了一粒五彩石,她早就该想到这一点,天命之人必定是胸襟广阔、设身处地为天下百姓着想之人。
而不是如谢逊一般只会算计他人稳固自己权势的小人。
“方才多有打扰,我在这赔个不是。”李娥道,“若是谢三爷觉得那道符纸困扰了你,那就请还给我吧。”
还在为她行为感到奇怪的谢逊听闻这一句,脸上的温润瞬间退的干净。
李娥当没看见,伸出手来。
从没见过送出去的东西还要讨回去。
谢逊咬咬牙,不肯拿出符纸,“平安符保平安,断没有不要的道理。”
李娥收了手,“那谢三爷就好好收着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不等谢逊开口再说什么就加快脚步走了。
她不想和谢逊过多纠缠,既然他不是天命之人,这辈子注定是她的对手、或是敌人。
没多久她就回到柳云居,这时若兰和听月已经回来了。
若兰笑眯眯地说:“小姐,事情都办妥了,明儿只要宋妈妈一出门,字画铺子那边就会有人跟着。”
李娥点头,“办得不错,”又道,“你们几个往后就是我的左膀右臂,行事需万分谨慎,字画铺子那边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
这样一说,屋内的几个丫鬟都郑重起来,纷纷道“是”。
……
程氏那边送走一众家眷后,越想越气。
陈妈妈过来相劝也没用,程氏道:“好好的一场宴席都给三丫头做了嫁衣,那丫头从前虽然伶牙俐齿、不肯服输,但至少我说什么,她心里在不情愿也不会当众驳我的面,再说上次方家寿宴,她出尽风头,我左思右想都不对,明明她绣技拙劣怎么忽然之间竟比佟记还要好,我怀疑这些年她根本就是装鹌鹑,娇纵任性,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
陈妈妈越听越是心惊,任谁也没想到,好好设下的局不仅没成,还倒打一耙,大小姐没能如愿冠压群芳,二小姐也被老爷罚了。
若太太猜测的都是真的,那三小姐该是有多深藏不露!
“好个傅姨娘,竟不声不响瞒我这么多年!”程氏觉得仅凭李娥一人做不到这个地步,傅姨娘的绣技有多好,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过目不忘,就算是佟绣娘比不得。
“太太您的意思是,三小姐的刺绣是傅姨娘教的?”陈妈妈皱起眉来,有点儿想不通,“可傅姨娘这些年安分守己,连三小姐的院子都没去过几次,那守在傅姨娘身边的几个仆妇也都是太太您安排的,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您的眼睛,若是有什么,那几个仆妇不会不知情。”
程氏却不以为意,“刺绣这手艺,又不是非要天天盯着,给个花样子什么的,只要照着绣,长年累月,再笨也能学个几分。”
陈妈妈闻言惊诧了半天,还以为傅姨娘这些年已经安于现状、不敢与太太争锋,原来早就谋划好了。
“去把薛姨娘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与她商量。”依着程氏的性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凤阳那边还没消息,何况她从来都不会指望一个人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