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席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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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大孙子的事吓着了,越优秀越容易遭小人暗算。

    这不大孙子前脚才刚出事,大孙媳妇后脚就被恶心的罗家扒拉走了。

    说说是离婚改嫁,可谁能保证没离之前这两货搞没搞到一块儿?要不然怎么才办完离婚手续就改嫁?这速度快的,想不让人起疑都难!

    眼下小孙子好不容易找着个合心合眼的对象,要是因为他的嘚瑟、让有心人嗅着味儿来挖墙脚,到时候找谁哭去?

    于是陆老爷子故作高深、笑而不语。嘚瑟藏在心里就好。

    几个年龄加起来足有五六百岁的大佬们,干脆群起而哄抢,你添一盅、我倒一碗,一顿就把一坛酒霍霍没了。

    陆老爷子气得哟,饭没吃完就想送客。

    陆夫人忍着笑,没敢触老爷子霉头,给徐随珠夹了一筷菜,解释说:“他们呀,一直都这样,跟个老小孩似的,不用管,咱们吃咱们的。”

    “对了,听老二说,你想买风力发电机?”想起前日儿子和她提及的事,陆夫人还是挺上心的,“放在岛上用的吗?这个我有门路,我一个小姐妹的儿子就在风力发电机厂上班,明天找她带我去厂里问问。”

    徐随珠忙道谢。

    “谢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夫人豪爽地摆摆手,“对了,昨晚跟阿骁他爸商量兜兜的生日,我问了你姑,小家伙农历生日是七月七,可今年七月七我翻了日历得八月底了,干脆阳历那天办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请的都是交好的,不相干的一个都不请。”

    关于小包子的周岁宴,来之前陆大佬就跟她打过商量,京都这边肯定会办几桌热闹一下的。正好借着这机会,宣布他俩的婚事。

    因此陆夫人提起的时候,徐随珠并不意外。

    “你不反对就太好了。”陆夫人拍拍她的手,“就是阿骁他舅舅、舅母,在大东北,临时恐怕不一定能过来。要是来不了,你别往心里去。”

    陆夫人娘家有对闹心的哥嫂,本事没有却总爱拿乔。觉得做小辈的就该主动上门去问好,而不是让他们过来,来了还得掏见面礼。

    啊呸!他们的孩子大到结婚、满月,小到生日、开学,哪次不来电报让她去?去了单纯图热闹吗?屁!还不是为了礼金。

    如今换她的孩子办喜事,就扯这种借口。爱来不来!陆夫人心里狂吐槽。

    “兜兜周岁这事就交给我,你啥都不用管,只管让阿骁带你们出去玩。至于你俩的婚期,我托人请了个瞎子先生,合一下你俩的八字,挑几个黄道吉日出来,再一起商量看哪个时间最合适……”

    提到婚事,徐随珠的老脸不自觉地热了热。

    陆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害羞好啊,害羞说明有情,而不是儿子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

    郎有情妹有意,这样的婚姻才幸福长久嘛。

    当晚,陆夫人对着镜子享用儿媳妇孝顺的面膜,顺嘴跟陆战锋提了这个事,僵着嘴角说:“老二这孩子,难得办了件合我心意的事。”

    陆战锋抬头刚想说点什么,被镜子里的媳妇吓够呛。

    “你干啥子哟!”

    方言土话都蹦出来了。

    可见吓得不轻。

    “这是儿媳妇送我的,叫面膜,贴脸上能滋润皮肤、减少皱纹……”

    陆战锋扯扯嘴角,想说:得了吧!这把年纪了,不长皱纹那不成妖怪了?

    但又怕被媳妇赶出卧室。

    亲家还在呢,被看到多没面子。

    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憋了半天问:“你要带着这玩意儿睡觉啊?”

    “不啊,随随说贴个十来分钟就能取下。你困了就躺下睡啊,催我干哈!”

    陆战锋默。

    对着镜子里的一张大白脸,哪睡得着哇。

    干脆开了床头灯看报纸,边看边问:“老二还没回来?不是还在休假中吗?临时又有任务了?”

    “应该不是,我猜是去看老大了。”提到长子,俩口子不禁黯然。

    “唉,要是老大能醒来该多好!”陆夫人难过地叹气,“哪怕……养他下半辈子都行,只要能醒来。”

    最初当然是渴望儿子安然无恙。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始终不见他苏醒,这个愿望也随之一点一点缩小。

    最终,退到只求儿子能醒,清醒过来喊她一声妈,别的,她都不奢望了。

    陆战锋也叹了口气,哑声说道:“会醒的。”

    那厢,京都第一医院高级病房区特级加护病房。

    “滴滴滴——”

    “滴滴滴——”

    心电图走势稳定,呼吸机也没有出现紊乱现象。

    陆驰骁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床上的兄长,问正给陆驰凛全身检查的主治医生:“马主任,用药半衰期到了吧?情况如何?”

    “心脉跃动要比之前强有力。”马主任摘下听筒,直起身说,“其他的还有待观察。不过,二少带来的药,检测指标确实符合大少这种情况。”

    陆驰骁点点头:“今晚我陪夜,医院方面就拜托马主任了。”

    “应该的。”马主任欠了欠身,出去安排当晚的值班事宜。

    陆驰骁拉过一把椅子,在床旁坐了下来。

    双手交握,支在床沿,眸光扫过昏迷中兄长那苍白消瘦的脸,缓缓启口:

    “哥,七年了,暗害你的人,已经被我送进监狱,重伤你的团伙,也已连根拔除。是不是该醒了?一躺七年,不觉得浪费时间?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去?错过了你侄子的出生、满月,难道还要错过我的婚礼?别不是想躲过见面礼吧?休想!”

    蓦地,陆驰骁余光瞥见兄长搁在薄被上的手,小拇指像抽筋一样曲了曲。

    眼花吗?

    犀眼一眯,凑近了看。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动了!

    这次不光小拇指,中指、食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微动。

    陆驰骁按耐住心头的激动,迅速起身,冲到门口喊医生:“马主任!马主任!”

    马主任一听是陆二少叫他,以为是药物反应不理想,脸一白,抄起桌上的检查仪,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病房。

    “怎么了?怎么了?”

    “有反应!我哥他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