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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姑却不知道这些秘术,在普通人甚至绝大多数灵修者眼里,所有的契约——哪怕是最低等的奴隶卖身契,都是受大陆本源力量保护、无法用任何手段破解的。
辛姑满意地把契约收好:“算你识相。”
她总算对叶萦露出了点好脸色,带她七弯八拐、穿过三四个小院子,来到一处砌着灰瓦的房间,砰地一声推开门。
房间里原本很嘈杂,随着推门声安静下来。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女孩子转过头来望向她们,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酸臭味。
辛姑没理那些女孩,只把叶萦推进去,嗓音很冷:“从今天起你就住这里,跟她们一起出工干活。叶萦,你别以为来恤幼堂是享福的,叶家给你们吃给你们住,你们当然也要努力做工回报叶家的大恩大德,听明白了吗?!”
叶萦神色不动,点了点头。
不是她认同辛姑的话,而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已经看出来了,叶家就是打着收留孤儿的名义把孩子们当劳工用,硬碰硬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
辛姑见她乖觉,满意地哼了一声,离去。
叶萦转身扫视房间,见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十几张老旧的床铺,其中大部分的床铺上都或坐或躺着一个女孩子,看上去个个面黄肌瘦。
那些女孩子都注视着她,气氛诡异地沉默。
她随意挑了一张看起来没人用的床铺,走了过去。
“喂,等等!”就在她打算坐到床畔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女声叫住了她。
叶萦侧头望去。
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叉腿坐在一张靠窗的床铺上,挑衅地用手指住她:“你!新来的!不准睡那张床!睡那边去!”
大女孩说着,布满污垢的手换了个方向,指向角落里的一张床。
那张床旁边就是夜壶,地面一大摊莫名的污秽,黄黄白白的恶心极了。让叶萦有些惊讶的是,那张床上还缩着一个小女孩,衣衫破烂,很瘦弱。
她轻轻挑了挑眉。
没想到在这么微不足道的地方,也有人玩恃强凌弱的把戏。
“怎么,这张床有人吗?”她嗓音淡漠,站在自己选定的床边没挪动。
“呵,本来没人的,不过马上就有人了。”率先刁难她的那个大女孩嚣张地,指了指瑟缩在夜壶边那张床上的瘦弱小女孩,“阿花,你换到这张床去。”
附近有其他的女孩们传来吃吃的笑声。
离阿花稍远的一个女孩笑着说:“阿花,你要谢谢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啊,要不是她解救了你,你还不知道要在夜壶边上住到什么时候呢。”
又有人对叶萦说:“哈哈,小妹妹你也别不高兴,我们这里呢,就是这个规矩。凡是新来的都要睡在夜壶边上,懂吗?”
“谁定的规矩?”叶萦的声音很平静。
“我,怎么着?”那个叉腿坐在靠窗床上的大女孩跳了下来,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向她靠近,神色狰狞,“新来的,你的废话太多了,还不快乖乖滚去换床铺?!不然小心我们把你揍得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