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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还是不是人,小溪水怀孕都快两个月了你还不知道?你还动手把她打到流产,你他吗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现在给我滚,你不配站在这里。”
“林玉君,你不要这么八婆,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
“哼,那是我闺蜜,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现在就给我滚,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秦清正处于半醒半睡的阶段,隐隐听到了闺蜜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争吵一样,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跟她说不要生气,但是眼皮好像被千金压着,根本打不开。
挣扎了许久,秦清慢慢睁开双眼,林玉君率先冲过来握住她的手问她:“宝贝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水……”秦清发出沙哑的嗓音。
林玉君立刻把她扶坐起来,贴心的把枕头放到她腰后靠着,做好这些才去倒水给她。
“水有点烫,喝慢点,不着急,宝贝儿。”
秦清有点急促的喝着,干涩到仿佛快要烧起来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温烫的水在此刻好像也温暖了她的心一样。
秦清打量了一下四周,医院的单间病房,除了她就只有闺蜜在,没有其他人了,心里还是泛起一丝丝的失落。她歪了歪头,看着林玉君,话未说,泪先流。
“我流产了,是吗?”
林玉君有点为难的看着自家闺蜜,很想骗她说她没有怀孕,只是被渣男打伤了,但是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毕竟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利知道那孩子的状态,在秦清清澈又悲伤的目光中,林玉君狼狈的撇过头,低声说是。
秦清默默低下头,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在肚子上,泪珠一滴一滴落在被子上,晕开了一朵朵泪花。
林玉君忍不住用余光偷看闺蜜,见她眼泪一直在下,也顾不得隐藏自己偷瞄的事,慌张的说道:“哎哎,你别哭啊,宝贝儿,要不这样,我帮你去打死那个渣男,行不!?只要你开口,刀山火海我都帮你做,只要你别哭了,虽然那孩子没缘分与这个世界见一面,但是我相信那孩子也不想你这么难过的,更何况,你不养好身体,他/她怎么再来找你,对不对。”
在林玉君笨拙的安慰下,秦清总算止住了眼泪,声音里带着浓厚的鼻音说:“我知道,谢谢你,小玉儿。”
“客气什么呀,咱俩什么关系,你跟我说,除了孩子,他还动手打你哪里了?我刚在片场收完工,就接到电话说你进医院了,你这可吓死我了!”林玉君气的小脸通红,说的激动还锤了下桌子,见秦清摇摇头不准备说话的样子,林玉君更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问你,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先去把那个王八蛋狠狠揍一顿再说,总要让我把这口气给出了。”说着,林玉君一副准备要出门揍人的样子。
秦清连忙开口说:“好好好,你别冲动,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行了吧。”
秦清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事情太长,我不知道从哪里跟你讲起,也许他早就不喜欢我了,而且这个孩子到来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也许知道了,他可能不会动脚踢我肚子。”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跟韩卫是怎么在一起的,你也是知道的。”秦清看向林玉君,眼神有点迷离,
“是我知道,虽然当时我不在身边,但是你每天都有跟我分享你的生活,还说你们要结婚,于是我一年年的催着你们。”林玉君轻声地回答道。
“刚开始我真的不喜欢他,可是时间是个好东西呀,他一直耐心照顾我的情绪,每天给我准备早餐,每天给我打水,逛街给我提包,只要我喜欢的他都给我买,冷天给我加衣服,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小细节打动了我,于是,我答应了,还和他疯狂的约定毕业后结婚,那时候,我们俩连户口本都偷出来了,可是不到法定年龄啊,就一直拖着,后来我们年龄再大一点,双方父母也终于同意见面了,却又在彩礼,房子上面失败了;彩礼18万8,一套写我们两个名字的两居室,他妈妈不愿意给那么高的彩礼,也不愿意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于是结婚的话题,又无疾而终;时间真的是个无情的东西,也许那时候我们是真的互相喜欢过对方,可是这样的喜欢,终究败给了现实,除了没有那张纸,所有该有的,该说的我们都做过了,都说婚姻有七年之痒,可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十年了呀,都度过七年之痒,还痒吗?”
“那你这个……”
“第一个。”秦清轻轻说着,眼里满是揉不开的悲伤,“这也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他说要给我幸福,他说就算他妈妈不同意,他要跟我在一起,他说要给我一个风光的婚礼,他说他不忍心我出去辛苦劳作,他说他想一回到家就看到我希望我给他准备的温暖的晚餐,他说他希望回家的时候能看到我带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回来;可到头来,他希望我能做到的这些,竟然是我的原罪!他说我邋里邋遢,他说我没素质,他说我站在他旁边就像他妈一样,他说拿不出手,见不了人,他说和我站在一起他感到很丢脸,是不是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希望的,可为什么还是我的错呢?我爸爸就不是这样的人啊,我爸爸好爱我妈妈呀,他怎么能抱着我做的这么自然,背后还狠狠捅我一刀?”
“小玉,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觉得好累,好累,可是我不敢跟他们说,我怕他们也担心。我好像把我自己弄丢了。”
秦清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苍白的脸,让人看起来更是可怜。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不想跟叔叔阿姨说,我们就不说!就当这十年的青春喂了狗,至少你还有回头的余地,我会陪你把自己找回来的,你不要难过。”林玉君握住秦清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
林玉君的话温暖了秦清干枯已久的心灵,秦清抱着林玉君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