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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了,不就是太子殿下联和八大皇商搞的几个窑厂来抢生意吗?蓉哥儿淡淡回了一句。
“哦,挺好的。当初将水泥方子上呈宫里时,不是早料到了吗?”
“当初计算的是两年后,内务府的窑厂才开始产出。如今不到一年时间,他们便能与咱们竞争,还抢了咱们在工部的买卖。如此下去,咱们的窑厂生意要锐减啊。”秦钟焦急道。
“不用担心。咱们宁国府本就难以供给各部,如今有内务府分担,亦是一件好事。”
蓉哥儿胸有成竹。即便是工部四司全在内务府采买,他也是不在意的。如今宁国府的水泥主要供给在水利营田府和河道衙门,这两个地方才是消耗水泥的大户。
“大爷,这岂是好事。如今太子殿下协管内务府,先抢工部,现在又联系河道衙门。恐怕不出几个月,工部、河道所需全要被内务府包了去。”
“那更好。”蓉哥儿呵呵笑道,拍了拍秦钟的肩膀。问:“秦老爷近来可有好转?鲸卿多陪秦老爷在家才是,水泥天物的事情,这会儿不用太过上心。”
秦钟道:“老爷听了这消息忧思难断,这两日连饭也少吃了,我才来找大爷商量对策。大爷,咱们要早做计划,省的将来各部全从内务府采买时扰个措施不及。”
“你们父子啊。”蓉哥儿叹一声,唤了秦钟进宁国府书房后,又让人清了周遭丫鬟及打架的猫儿狗儿。他含笑同秦钟说道:“虽然内务府窑厂建成日期比预料中的快不少,不过它们的出现反而解决了咱们一桩祸事,所以我才说是天大的好事。”
“什么祸事?”
“前些日子听得消息,有官员上书禁天物水泥,虽然有忠顺王担下,但依旧不够稳妥。如今太子殿下掺和进来,我们反而放心了。”蓉哥儿呵呵笑一句。
“这?”秦钟道,“可是大笔大笔的银子被内务府赚去……”
“咱们亏了吗?”蓉哥儿反问一句,笑道:“咱们就算放弃各部的生意,将全部产出的水泥卖与薛家,也不会亏的。你的明白民间采买所需,比朝廷采买需求更大,而且还能卖出好价钱。再者,只有咱们一家经营天物时,百官定然眼红。现在有了内务府参与,沿途打点自然不少,百官们受了孝敬哪里还能断了自己的好处?”
秦钟眼前一亮,道:“大爷的意思是,有了内务府在各部打点,百官们也不会再嚷嚷着禁天物了?”
“正事。”蓉哥儿呵呵笑道,“你说着算不算是一桩好事?各部需求量大,我们两个窑厂一时是吃不下的,一时半火又开不得新不得新厂,与其让各部托着等待不如便宜了内务府,顺便让他们打点上下。”
秦钟听了连连点头。正要夸赞,却又想得不对劲。本来是宁国府垄断全大燕的水泥,这会来了内务府,怎么还能是好事?
贾蓉看秦钟表情复杂样子,忍不住笑一声,道:“人最重要的是得知足。两淮盐商不知知足,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山西八大皇商富甲天下,还不得天天往宫里送银子,送好处?咱们特殊,不能给任何人送好处,否则便有结党之嫌。而且那水泥窑赚的银子,也不过是让咱们不堕贫寒,赚再多却是无用的。”
这样一个社会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真让宁国府完全垄断了水泥天物的买卖,那才是真的祸患。
秦钟只能听得一知半解,挠头道:“咱们就放任不管?”
“不,得管。”贾蓉轻笑道。
“大爷不是说这是好事吗?”
“还不够好。”贾蓉轻笑道,“刚想到一事儿,既然内务府还想着联系河道衙门开拓市场,咱们便将拱手将工部四司全让了他们。”
秦钟睁大眼睛道:“委曲求全?”
“非是如此。是求全,却不委屈。河道衙门几年内工程不断,这样一个大客户自然不能松手,水利营田府又是我管着,他们也插不进手来。咱们家的两大窑厂只供河道、营田两府。工部四司本与咱们不同心,他们虽然工程多却采买极少,不如全让给内务府去。”蓉哥儿回道。
秦钟好奇再问。“工部四司采买少,如何能填得住内务府这张大口?”
“工部四司内务繁杂,他们在宁国府采买少,却未必在内务府采买少。”蓉哥儿自信说道。工部向来是个清水衙门,如今内务府这么一大块肥肉送过去,工部四司还不得紧巴咬上?宁国府没那么多油水给工部,肯定竞争不过内务府的。
但是河道又不同,河道总督是忠顺王的人,素来治下严谨。向内务府那样吃高额回扣的事情,那是极少发生。毕竟河道衙门银子有限,他们无法像工部那样购买高价水泥。
至于,宫里在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内务府与宁国府的水泥价格差距极大,这就不在蓉哥儿的考虑范围了。反正最后受累的肯定不会是宁国府。
也不知道是哪个给太子殿下出的主意,这样捞银子的想法都能做出来的,实在是有才干的。蓉哥儿心里直乐,暗叹一句,有可能是内务府一直以来的传统。
贾蓉送走秦钟,第二日又携可卿、大哥儿回秦家一趟看望。自是送了不少东西,又同秦业谈了半日安心,且不做提。
蓉哥儿在京过了两日安闲。
这天,荣国府热闹。
原是宝玉生辰之日,再加西府众姑娘并宝钗、黛玉,及珠大奶奶李纨携贾兰搬院入住大观园中。大观园又一阵喧喜热闹,可卿、凤姐、尤氏皆往之宴坐,贾母领王、邢两太太并周姨娘、赵姨娘同在大观园喜乐。
台上戏子唱,庵中尼姑诵,亦不再提。
蓉哥儿寻着一借口赶往荣国府贾琏院里,笑眯眯瞧着这边哥儿的奶娘。“琏二婶婶吩咐,要我拿了一小石头让哥儿配上。”
奶娘心有疑惑,为什么不是让平姑娘过来,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稍有为难,如今琏二奶奶住东府里,琏二爷又去了平安州,院里没了拿主意的人。她一个奶娘虽说是往后哥儿身边的管事,但在主子面前却拿捏不住身份。
奶娘讪讪回道:“哥儿还熟睡着了。”
蓉大爷嘿嘿笑道:“无事,我瞧几眼,将小石头给他戴上便回去。”
说是小石头,实则是贾蓉精心请人打制的金镶玉项圈,可花了他好些功夫。虽不如宝玉身上那玉来的传奇,可也是极好材料雕琢出的。谁没有刻上‘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字,但上面图案的寓意一点也不差。
咱不搞那些离奇噱头,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
奶娘亦是无奈,又不能往大观园求证,只好领了小蓉大爷进厢房里。
蓉大爷摩拳擦掌好个兴奋,转进房里便见着了凤姐儿生下的哥儿,旁边还有两个小丫鬟时刻陪着。
“小蓉大爷,请轻些,慢些。”
谷这两丫鬟见了小蓉大爷才进房里就抱起了小哥儿,心里不由一紧,忙唤道。
蓉大爷瞪她们一眼,着急乱喊什么了。要让外面的丫鬟听了,还以为本大爷在房里把你们给怎么了。
他抱着小哥儿左瞧右瞧,脸上尽显痴汉笑容。让奶娘并两丫鬟看得心慌,又不敢阻止。
奶娘厚着脸皮大胆道:“小蓉大爷这会给哥儿戴上罢,省得等会哥儿醒来,该闹着吃奶了。”
贾蓉这会哪里听得进去。心里念叨着着,这小子长得真俊了。越来越喜欢,有点本大爷小时候的样子。
他乐呵呵的眉眼嘴角皆上翘,忍不住兴奋道:“你们瞧瞧,这孩子长得像极了……”
我字还没出口,蓉大爷立马顿住。余光扫一眼房里众人,忙开口道:“真像极婶子。”
众人瞧着小蓉大爷一阵无语,紧张看着,又不敢多言。只能看着小蓉大爷抱着小哥儿不愿撒手,坐房间里直乐。
好一会儿,小哥儿被蓉大爷这上下颠醒了。
哇哇的一声哭喊划破天空。
“醒了。”蓉大爷像个孩子般乐一声,正要拿手指逗他。却不想这小子小手乱抓,一下揪住了蓉哥儿左边胸前。
卧槽。
痛,痛,痛。
小家伙没什么力气,但是揪那么一下还是够蓉哥儿痛的。
旁边丫鬟们见状忙过来,红着脸将小哥儿手扯开。那奶娘急道:“哥儿该是饿了。”
饿了也不能乱揪啊。蓉哥儿心中无奈,又见奶娘那眼神。只好将哥儿递过去,让奶娘照顾,他却还不愿走。等看了奶娘那难为情的表情,蓉大爷才反应过来。
是要给那小家伙喂奶了。
哎哟,揪这一下真他娘的痛。蓉哥儿撇撇嘴退出房间,计算着这一下怎么也要从他的亲生母亲那里讨回来,不然自己可是亏大了。
不过,这家伙才多大,小手就能这么精准。果然是本大爷的儿子,有乃父风范。
贾蓉坐在厢房前的台阶上傻乐,院里丫鬟亦不敢上前打搅,只能像看傻子般瞧着这位大爷。
等了好一阵,厢房房门再启,小蓉大爷又急着进去。取了小项圈给哥儿戴上,有抱手里乐一阵,方才恋恋不舍离开。
“这会儿她们应都在大观园里听戏吧。”蓉哥儿小声计算,“大哥儿那边应也只有奶娘同几个小丫鬟在,正好过去瞧一瞧那小家伙。”
贾蓉急急赶回宁国府中,瞧见尤氏院里只又几个小丫鬟在,悄声入了院敲响大哥儿所在的厢房。
“怎么没人回应?”
“人去哪了?”
他正疑惑时,院里有丫鬟见了,回道:“方才银蝶姐姐来过,唤了奶娘抱大哥儿往大观园去了。”
“啥?”蓉哥儿傻愣一阵,“抱走了?”
丫鬟好笑瞧他,乐道:“大爷还是莫要想了,奶奶吩咐下话来,大爷若从小宠坏了哥儿,往后哥儿哪里还会怕大爷威严。”
“这是哪门子道理。”贾蓉哼一声。心情好一阵失落,叹气离开。
大观园里正听戏的几人听了蓉大爷动静,一个个乐得直不起腰来。原来几人本在听戏,突听了有荣国府里有小丫鬟来给凤姐儿传消息,说小蓉大爷去院子里找哥儿了。
王熙凤身边正坐着尤氏。尤氏遭怀疑凤姐儿那孩子是蓉哥儿的,如今更是确定下来。又想起东府院里现在无人,忙与银蝶离开,找了僻静房间吩咐银蝶将奶娘抱大哥儿过来。
精明的王熙凤见了尤氏唤可卿,亦也跟了过去。宝钗、黛玉见这边动态,也全跟过来了。
“就知他有鬼,哪里见过像他这样做老爷的,天天惦记着府里的哥儿。那么大点的孩子,哪里需要他去照看。”尤氏笑道。
薛宝钗也笑,说道:“你们这般总拦着他不给瞧孩子,反会激起他偏执来,待往后哥儿们大了几岁,还不知道该怎么宠成宝贝了。”
秦可卿对尤氏道:“太太拿主意罢,媳妇亦好不说大爷。”
王熙凤插一嘴道:“该给见便给他瞧,遮遮掩掩反不像话。”
尤氏道:“倒不是不给他瞧,本计算是每月蓉儿回府的那日,让他带一带。没想这些日子,蓉儿从王爷那里请了令,在家办公皆可。他在府里几天,便日日想着带一带哥儿,这哪是府里老爷该做的事情。”
几人七嘴八舌各说几句,宝钗的目光则总落的门外,似乎在瞧什么。突听了门外有人唤珠大奶奶,宝钗脸上方才笑意更浓。
再说那本是看了众人离席,听老太太话来问缘由的李纨此刻内心惊涛骇浪。她虽不爱说辞聊天,心思却是极细腻的。听了房里一阵对话,又想着事前缘由。
再说那本是看了众人离席,听老太太话来问缘由的李纨此刻内心惊涛骇浪。她虽不爱说辞聊天,心思却是极细腻的。听了房里一阵对话,又想着事前缘由。
再说那本是看了众人离席,听老太太话来问缘由的李纨此刻内心惊涛骇浪。她虽不爱说辞聊天,心思却是极细腻的。听了房里一阵对话,又想着事前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