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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并不意味着你一招我一式。
真要那么做，就属于是地痞流氓斗殴的范畴，完全称不上江湖决斗。
真正的江湖厮杀，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穷杀机。
对手一个不注意，他便会失去生命。
自身不注意，也可能会失去生命。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厮杀。
不过，林栋跟段正淳之间显然还不属于这个范畴。
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距离真正的江湖厮杀还有一段路要走。
因而，段正淳出手时，朝向的位置是林栋的胸口大穴，会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却不会致残或是致死。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之间也不该是你一招我一式的你来我往。
但，现如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摆在了段正淳面前。
他的一阳指，失效了。
从没有失手的家传绝学，在林栋身上失去了它应有的风采，被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还很年轻的段正淳，心里随之便生出了无穷的警惕。所以他并没有继续出招，而是采取了全面防守的态势。
此刻的他，瞪大了双眼注视着对面的林栋，眼窝里深深地隐藏着警惕之意。
不仅是他，李青萝同样如此。
以她学贯百家武学的目光来看，林栋的这一剑，绝非寻常。
在她看来，此时的林栋全身仿佛都是弱点，又好像全身没有一处弱点，皆是最强。
李青萝傻了。
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怪异武学的她，连忙对心爱的人道：“段郎小心，这一招占尽无穷先机，切莫想着先发制人，否则必会受制于人！”
“我知道……”
段正淳苦涩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早就看出来了。
毕竟，他好歹也是大理段氏的继承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若非是如此，他也不会紧张无比地注视着对面了，而是会采取用一阳指来截断招式的做法……
寻常，他都是这么做的。
从没有失手的时候。
不论是谁，在他一阳指之下，几乎都不会有机会发出招式，便会被他制得死死的。
只有眼下面对林栋时，才完全不同。
“段居士小心。”
林栋再度提醒一句，随后便满是严肃地挥出了一剑。
唰！
剑芒在他手中一闪而过。
紧接着，这一道光芒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放大，只顷刻间，便占据了段正淳的所有视野。
在他的目光里，对面并没有什么人存在，而是一道如星火般的光芒闪过。
而后，这一抹光芒急速放大，不到片刻时间，便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这怪道士的一剑，怎会如此恐怖？”
他如临大敌地想着。
想着的同时，他双手点射般地发出了一道道一阳指指力，希望能阻挡这一道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的剑芒。
很可惜，他失败了。
他所有的指力，肉眼可见地消散在面前。
剑芒之势，分毫未损。
反而在他一道道指力下，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
在段正淳看来，这道剑芒开始时，便像是没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但在他的指力对抗下，这头老虎不仅长出了狰狞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还被插上了一双翅膀。
这让他有一种不是在对抗，而是在资敌的怪异感。
……
“这世间，怎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剑势？”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物不破，采敌之力以全己身……”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遍百家武学的李青萝，看着那一道剑势不断变大地朝着心上人而去，她整个内心里满是震撼。
她曾看过无数武学典籍，其中剑法也不在少数。
可那些剑法在林栋的这一剑之下，瞬间便显得黯淡无光了。
说是萤火比之皓月，也丝毫不为过。
“母亲曾经说过一种叫做北冥神功的武学，能吸纳天下所有人内力为己所用。”
“可在我看来，这一剑之下，北冥神功也有些不够看……”
“这位通天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李青萝怔怔地望着前面那道淡然出尘的身影，心神满是骇然。
北冥神功，严格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种发力技巧罢了。
可是这一剑，却已经是在吸纳所有人攻势为己所用了。
这是完全不同的意境！
真要相比起来，北冥神功大概就相当于是在吸收一切。
林栋这一道剑芒，则是在利用所有，包括敌人的攻势，来创造一切。
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得不说，李青萝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她的推演，也基本正确。
林栋的五行剑诀，实际上就是在创造一切。
他这一剑，用的就是五行气。
当然要比真气，乃至世间万物都要高出一点。
毕竟，万物的构成，除了人体之外，大部分都脱离不了五行的范畴。
就像是五行剑诀开头所言：一剑出，五行生，五行生，则万物存。
试问这样的一剑，有谁能挡？
“段郎！”
李青萝发呆过后，猛然发现剑芒已经笼罩了段正淳，她不顾一切地便冲了过去，满脸悲愤地道：“让我跟你一起死吧！”
“散！”
出神的林栋，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制止了剑芒的攻势。
本来就只是切磋，他不想搞成生死对战。
要不是剑芒恐怖的连他都没有想象到，林栋也不会出神并发呆。
此刻回过了神，当然不会让剑芒继续了。
毕竟，真说起来也是他怀有他心，才导致如今这一幕的出现。
收回剑势，林栋身体有些发虚地晃了晃，但随即他就站稳了脚跟，丝毫不敢表现出异样。
不过，当他看到对面所发生的一切时，他的心直接凉了一半。
甚至，他还在想，刚刚要是一剑将两人弄死该有多好……
只见刚脱离了生死危机的段正淳，一把就抱住了李青萝，眼眸晶莹地叹息道：“阿萝，你怎么这么傻？”
李青萝耿直地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不傻，我是爱你才会这样的！”
“哎！”段正淳深深地叹息一声，道：“若是你出了事，我段正淳如何能活得下去？”
李青萝不甘示弱道：“要是你出了事，我还怎么活得下去？”
……
他们又开始撒狗粮了。
这一幕看得林栋很不好受，比被一阳指正面集中还不爽。
狗男女。
我呸！
“咳咳！”
心里恨恨地嘟囔了一句后，还不是前辈高人的他，咳嗽一声道：“二位，注意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