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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洛星沉的手指动了,洛素染和洛予安两人更加大声地喊着:“星沉……回来……”
如此七次方歇。
屋内风停烛静。
洛星沉睁开眼,蹭地坐了起来,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却惊恐地发现,只是自己的魂魄从身体上坐了起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再次躺下,停歇片刻才再次坐起,魂魄却依然浮于身体之上。
她惊惶大叫:“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用?”
其他人看见她躺在床上没有醒转的迹象,心里也有点慌。
洛紫衣将手掌置于星沉额头之上,一股灵力从她掌心倾泻而出,环绕在星沉周身。当灵力绕着星沉运行一周之后,洛紫衣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
洛素染心中一惊,问:“怎么了娘?”
洛紫衣缓缓收起手掌,答道:“三魂七魄未全,人魂没有归位。”
“是不是我们喊的还不够,那我们再喊一次?”洛予安抢先问道。
“喊魂七次,这是规矩。”
洛予安已经快要哭出来:“那该怎么办呀外祖母,妹妹回不来了吗?”
“人的三魂七魄中,人魂最难以捉摸,除非她自己愿意归位,否则……”她也不明白招魂为何会失败,“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若七日后她的人魂仍不愿意归位,那……”
七日之后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之期,若到时她的人魂仍未归位,那她就会永远沉睡下去了。
洛星沉大叫着:我愿意呀,我愿意归位呀!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才能归位呀?
桌上烛影摇晃,洛星沉的魂魄在屋中飘来飘去,嘴里不住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她又飘到洛素染的面前,问:“娘亲,怎么办呀?”
可是她的娘亲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回答不了她。因为她的娘亲此时也束手无策!
已经第六日了,洛星沉还没有醒转的迹象。
赤微、丹鹊端来饭菜劝道:“灵主、公子,你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多少吃一点吧。”
两人只看着床上的洛星沉,不言,不动。
赤微朝丹鹊使了个眼色,两人放下饭菜便退到门外继续守候。
两人当日在书院中被摔得晕了过去,所幸只是些皮外伤,未曾伤筋动骨。两人醒来后,得知灵姬被刺昏迷不醒,慌得不顾伤痛跑来,日夜在房中伺候。
丹鹊不自觉地抓住赤微的手,带着哭腔说:“小姐会醒来的,会没事的,对吧?”
赤微眨巴着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道:“赤微,等小姐醒过来,我就去求姥姥,让她准我去十层塔。”
那日在十层塔中的遭遇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天天埋怨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躲在小姐身后哭。哪怕自己只有一点灵力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小姐现在也不会这样躺在床上了。
“你要去十层塔,为什么?”
“我想去学修行,我想保护小姐。”她不想再任人宰割,她想要有自保的能力,想要变强。
丹鹊急得眼泪汪汪:“我也想保护小姐呀,可是我这么笨,我怕我学不会,怎么办?”
“之前我们在十层塔的时候,你就已经能够感知到天地元气了,你是可以修行的。反正能学多少是多少,总会比现在强吧。”
丹鹊擦干眼泪,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说:“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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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一片狼藉,一本本典籍随意地散落在地上、书案上。洛紫衣合上手中的书本,挫败地扔在一旁,踱步至窗前。她已经不眠不休地翻了无数典籍,试了无数方法,都没能让洛星沉醒过来。
窗外新月如钩,就如同十一年前那晚一样。
那时,素染还是灵姬,刚被诊出有孕,肚中是一女婴。
那一夜,奇空大师借着夜色,悄然而来。
她看她身边没带侍从,又一脸严肃,就知她定有要事。便屏退左右,将她拉入内室。刚入内室,奇空大师开口便问:“素染是不是有孕了?”
她笑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奇空大师是占星师,占卜天下之事,哪还有她算不到的事?
她心思一转,随即又喜道,“难道是小灵姬的命星出现了?那就是说这一胎是小灵姬?”
世间之人,凡是对天下社稷有重大影响的人皆有与之对应的命星。神族灵姬自然也有。
只是天上星宿繁多,命名极难观测捕捉,非一般人能看到。而奇空大师是神洲大陆上占星第一人,自然能看到。
奇空大师点了点头:“是,灵姬命星已现,这一胎定是灵姬。”
她尚在高兴之中,却见奇空大师满脸凝重。她的心便也跟着沉了下来,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见奇空大师避开她的视线走到一边,她急道:“你我相识数十年,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
奇空大师便毫不遮掩,直言相告:“我看小灵姬的命星晦暗不明,恐怕这孩子生下来就会病痛缠身,许是活不过十岁……”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奇空大师,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奇空大师看着她眼神悲悯,没有说话。
她看着奇空大师的眼神就懂了,奇空大师是当时灵岫神洲上最富有盛名的占星师,她所作出的预言何曾错过?她俩从小相识,感情甚笃,她必也不会诓骗于她。
她跌坐在榻上,喃喃道:“若是如此,我神族危矣……苍梧城怎么办,天下苍生又该怎么办?”
“也许……”奇空大师有些为难,有些不确定,“我看灵姬命星星尾偶尔隐有赤光闪现,说不定还会变数。”
“变数?”
奇空大师摇摇头:“有可能是劫数,也可能是一线生机,我还没有参透。”
她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作为灵主,她不能先慌了阵脚。
她握住奇空大师的手,言辞恳切道:“大师,你我相交数年,还望今日我二人谈话,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我漏夜前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必不会再告知于他人。但此事你需得早做打算才好呀。若是小灵姬真的……那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