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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要去书房的,路过卧房时,见门虚掩着,他停顿了一下,脚下似是有千斤重,迈不动了。
顾向席望着卧房门,慢慢地伸出手,想要推开这扇门。手指还未触碰到,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角。
他朝里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开着的窗户风吹进来,窗帘在飘荡,带动着阳台上鲜花怒放的阵阵香味。
他怔神地望着,直到一股强风,“啪”地一声将门吹关上。他在原地站了几秒钟,转过身,去了楼下。
恰好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厅的门前,跟门外的男人笑着说什么。
男人,是离开了又不知何原因还在顾宅的关行之。
“席哥。”关行之看到楼梯上的顾向席,晃了下手上的东西,“我手机落这儿了,过来取。”
关行之这回是真落了东西,他拿了手机,再次道过别,便离开了。
帮忙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秦暖交给关行之,他道了句谢后,冲着她身后喊了顾向席。
知道顾向席下楼了,秦暖浑身又变得紧绷起来,站在门口一直没动,等到关行之驶着车子出了别墅的铁艺门,她才回神过来,想起自己下楼来干嘛的。
她动了动脖子,转过身,抱起桌上的插着花的白瓷花瓶,上楼。
经过顾向席身边时,她没做停留,却还是稍稍抬头,看了眼男人的侧颜。
顾向席的嘴抿的很紧,眉眼低冷,看起来格外的疏离冰寒。
只是一眼,秦暖的心里就开始发颤,走楼梯的时候顿了一下,指尖哆嗦的厉害,差点没抱稳花瓶。
等秦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传来一声门合上的声音,顾向席才缓缓下了楼。
他站在客厅里,望着摆放花瓶的桌子上,掉落的一片粉色花瓣。
半晌,他出声问了句:“他什么时候来的?”
在收拾东西的管家听到他说了话,却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有些茫然地站着,好在很快顾向席又解释:“关行之,什么时候来的?”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说:“关先生大概十点钟来的,说是来找少爷您。听少爷您不在,他是打算离开的,可后来又问我中午吃什么,我说吃饺子,关先生说他也想吃饺子,便留了下来。”
“然后呢?”顾向席没有看管家,平静的模样,在等待她继续说。
“然后,关先生就进来跟小姐聊起了天。”管家回忆了一阵,说,“当时小姐在厨房帮着包饺子,关先生可能是无聊吧,和小姐聊了工作和学校上的事……”
管家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的顾向席,忽然抬起头,望向了她,“饺子还有吗?”
管家被他问的愣了神,有些傻傻地看着他,好半会儿,才跟上他的节拍,点头说:“有,还有……少爷,您要吃吗?”
“嗯。”顾向席应着,身子更快一步地动起来,走到了餐厅。
很快,管家端着一份热腾腾的饺子出来,放到餐桌上。
顾向席没有蘸酱,夹起一个放在嘴边吹两下就塞进嘴里,然后细细地咀嚼,品味……
一盘饺子,很快被一个不剩地吃完。
管家看在眼里,很识相地上前问:“少爷,我再给您下一份?”
顾向席吃完饺子,正在喝汤,眼角的流光波动了一下,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无比自然:“这几天我在家里,工作会忙到比较晚,你把饺子放冰箱里,给我当夜宵,免得重新做饭麻烦。”
听少爷这么关心自己,管家忍不住笑起来:“我知道了,少爷。”
喝了半碗汤,顾向席已有饱腹感,便放下汤碗,忽地又想起什么,喊住管家,交代说:“中午小姐吃的少,你过会儿给她做些点心送上去,让她吃。”
“好的。”
刚交代完,顾向席接到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是V市打来的。
今早只有他一人回来,但钟叔还在V市,他上楼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让钟叔将文件传输过来。
……
管家端着茶进来时,顾向席刚好忙完工作,他靠在椅背上,拿过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娴熟地点了一根烟,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烟圈,隔着朦胧的烟雾,他眼角的目光落在了电脑的右下角上。
已经将近四点了啊……
顾向席右手夹着烟,冲着端茶放下的管家问:“小姐吃过点心了吗?”
管家将茶放到他面前,摇头说:“没有,我给小姐做了她喜欢的几样小吃,她说不饿,不想吃。我就去切了些水果送上去,她吃了几块,也不多。”
顾向席眉头蹙了下来,对着烟灰缸,夹着的烟的指尖抖了抖,烟灰簌簌掉下来。他盯着烟灰缸看了一会儿,抬头问:“最近小姐胃口怎么样?”
管家翻了下眼珠子,回想起来,很快,她答道:“还好,就是吃的不多,胃口比以前是差了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顾向席眉心一凛,说出的话有些急。
管家被他急促的语气给吓了一下,当即掐指算日期,最后肯定道:“就是少爷您出差的第二天开始,小姐每日吃的就不多了,不过一天三顿没落下过……”
说着,管家看着顾向席的脸色越来越冷,声音便低了下来,她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顾向席已经别过视线,脸上的冷意消失不见,语气极其平静地说了句:“你现在就去准备晚餐,早点开饭,记得做清淡些。”
管家离开后,顾向席抽烟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抽着抽着,觉得嘴里的烟,有些索然无味。他继续吸了两口,不但没有味道,反而有点恶心。
他的烟瘾那么大,第一次发觉抽烟竟还会恶心。他有些心烦,将剩余的半支烟按在烟灰缸里,不再抽。
今晚的晚饭,可能是管家有史以来准备的最快的一次,不过一个小时,她便上楼提醒开饭。
顾向席听着外边的动静,坐着没动,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才站起身,从书房出去,慢悠悠地下了楼。
【作者题外话】:我已经被热到融化成一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