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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进你们的城堡,我要亲自见见你们的领主,不然,你们领主的继承人也行。”
在理查德的要求下,克瑞斯还是领着他进入了城堡,不过在进城堡之前,克瑞斯说男爵生病期间需要足够的安静,理查德带来的士兵们全进去以后会吵闹起来,为了男爵的身体健康,让理查德少带一些人进去。
鉴于他的理由正当合理,理查德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让小瓦尔特、菲利斯、埃尔林普和赫伯特四人与自己同行。
在进入城堡以后,克瑞斯让卫兵们自动解散,继续领着理查德一行人走向主堡,而就在这时,跟在理查德身后的菲利斯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理查德身旁,对他附耳低语道:
“爵爷,那些卫兵有些不对劲。”
“嗯?”理查德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在解散以后还跟在我们身后,虽然特意隐蔽自己的行踪,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菲利斯低声说道,在他话音落下之际,理查德也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昏暗廊道,借着微弱的火光,他可以看见几个闪动的黑影。
“先不要声张,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理查德对菲利斯命令道,而就在这时,前面的克瑞斯突然放缓脚步,偏头看向理查德两人,菲利斯反应比他更快,在他看向这里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理查德身边,继续保持落后他半步的距离,克瑞斯见一切没有异样,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便继续加快速度。
“好险……”
理查德心中暗道,同时也认定了这其中恐怕的确有什么蹊跷。
……
“咳咳咳……”
听着门后房间内不时断断续续响起的虚弱咳嗽声,理查德见到了奥帕尔男爵科波菲尔·彼得斯的继承人,也就是他十七岁的次子斯特朗·彼得斯。
这位长兄英年早逝而得到继承权的少年此时亦是显得很憔悴,他的脸色发白,颧骨突出,眼眶底下的黑眼圈颜色深重,但还是强颜欢笑,恭敬地向理查德行礼问好。
“子爵大人,父亲得了很严重的肺痨,为了避免您被感染,还是不要进去查看了。”他说道。
“我听克瑞斯骑士说,你们昨天已经请了训练有素的医生来治疗,医生怎么说?”虽然知道医生必不会给出什么有用的答案来,但理查德还是明知故问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特朗总感觉理查德在说“训练有素的医生”时咬字很重,让他隐隐觉得理查德好像是在嘲讽自己。
理查德:你没猜错,我就是在嘲讽你。
“医生没说什么,不过看他那样子,短时间内是好转不了了。”
“哦,愿天主庇佑他。”理查德在额头画了个十字,做出西福斯教的祈祷手势,如是说道。
说完,他话锋一转,道:“既然科波菲尔男爵重病卧床,领地内的事务也不能无人管理,斯特朗,现在奥帕尔领的政务是谁在处理?”
“主要是管家高尔德在处理,不过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也会由我来过问。”斯特朗回答道。
“原来如此。”理查德点了点头,但他随后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既然科波菲尔男爵病的这么重,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到洛菲堡汇报?”
“这……”斯特朗犹豫了一下,才摇着头说道:“这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高尔德管家忙于领地政务,忘了吧。”
“忘了?”理查德冷笑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了,我很怀疑高尔德的能力,去把他叫过来,我要亲自询问他。”
“明白。”
斯特朗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让克瑞斯骑士将管家叫过来,在后者转身离去后,理查德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再次观察了他所处的走廊四周,发现在他身后不远的拐角处,有一个影子突然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般。理查德心中微沉,担心接下来恐怕真的会有事情发生。
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克瑞斯就带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快步赶了过来。
男人的身材微胖,看起来应该年过半百了,脚踩着伦纳德伯爵管家同款尖角靴子,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用头巾包裹着的头发,而是露出那光的能反射周围火光的光头。
见到理查德和斯特朗,来的路上已经被克瑞斯告知事情经过的高尔德向两人分别行礼问好,他的表现举止端庄,丝毫不慌,即便是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子爵,也没有露怯。
见他这副样子,理查德眉头微皱,而后又很快舒展开,他猜测眼前的中年男人恐怕嫌疑是最大的,从他对领主如此态度就能多少猜出一些,接着,对高尔德询问道:“高尔德,在科波菲斯男爵病重的这些天里,为什么你都不派人前往洛菲堡向我汇报?”
“因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子爵大人。”高尔德面带微笑,回答道。
“没有必要?”没等理查德开口,站在他身旁的斯特朗眉头皱了皱,反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父亲病重,身为封臣,向封君报告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您还看不出来吗?我亲爱的少爷。”高尔德没有理会斯特朗那明显的不满,他脸色的笑意越发浓郁,在旁人看来却是带有嘲讽的意味:“男爵大人很快就要魂归天国了,谁会在意一个将死之人?哦!我想只有身为他继承人的您会在意了。”
“你在说什么?”斯特朗听他居然敢说出冒犯贵族的话来,气得身体颤抖又生出一身冷汗,怒道:“高尔德,哪怕你是为我们家族工作三十多年的奴仆,但你也仅仅是一个低贱的奴仆罢了!不要妄想自己能够超越贵族!”
“呵,我可没妄想超越你们的地位。”高尔德不屑地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只是想彻底取代你们的地位,正好,当着布拉泰子爵的面,将你们全家处死,成为新的奥帕尔男爵。”
“哦?”
理查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口出狂言的高尔德,忍不住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