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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光说我了,聊聊程思蔓和顾沅吧。
别看程思蔓这个人平时做事很果断,面对顾沅,她和我可没什么两样。每次见到顾沅,她都会躲得远远的,却又总是在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偷看。
她每次去看顾沅打球,都会在他结束之前跑到小卖部,然后在那边等待。是的,她在创造偶遇。然而,每次等顾沅进来了,她又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走开,看都不看顾沅一眼。
我在她的旁边,看看她又看看顾沅,总感觉她是眼神不好。后来还因此被程思蔓嘲笑了,她说这是策略,女孩子要矜持,要等男生打招呼,她才不会主动打招呼呢。
我觉得莫名其妙,关键是人家顾沅也没和她打过招呼啊,“他是不是把你忘了?”我勇敢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胡说!你没看到他每次都会盯着我看吗?他那叫害羞了,什么忘了忘了!你给我闭嘴!”她嘴上是很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恋,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得知顾沅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唐希妍。他会为了她逃课去打架,他讨厌上学,却因为她努力地留在明正,而那个女生却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只回了他一句“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便置之不理。
“太不懂得珍惜了!多好的男孩子啊,又帅又仗义又痴情!要是我才不会这样呢。”程思蔓几乎每天都会这么感叹几句,她多么希望让顾沅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我们这一届一班有一个女生,叫吴琪,是个小混混,身后总是有一群跟班,不仅喜欢欺负弱小同学,挨个儿收保护费,还与校外一些不良少年有勾搭。被她盯上了可有你好受的,所以我和程思蔓一般都会刻意去避免和她接触。
原以为只要不自找麻烦,麻烦就不会主动找上门,可总有些事情是无法预料的。程思蔓就无缘无故惹上了这个吴琪。
就在某个我迟到的早上,程思蔓遭遇了所谓的“校园欺凌”。她被吴琪突然从背后重重地踢了一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被拉过去掐住脖子,在吴琪的步步紧逼下,程思蔓被推倒墙边。吴琪的力气特别大,她紧紧地把程思蔓的头按在墙边,程思蔓根本动弹不了。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警告你,给我离赵晨远一点!”吴琪靠在程思蔓耳边放下狠话,说完又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带着那几个跟班离开了我们班。
等我到学校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而是后来程思蔓哭着告诉我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程思蔓那么委屈那么无助的模样。
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那个赵晨只是程思蔓的一个追求者,早在上学期就被拒绝了,但是一直不死心,还对外谎称程思蔓已经被他追到手。而吴琪从初一就喜欢赵晨,以她那霸道不讲理的性格当然不会让程思蔓好过,于是使用了一贯粗暴简单的解决方法。
除此之外,吴琪还到处散播谣言,都是一些毁坏程思蔓名誉的话。程思蔓那段日子真的是很痛苦很艰难,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被吴琪狠狠地伤害。我看着日渐低落的她,想帮她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我不能替她打回去,也没法替她骂回去,就只能默默地安慰她,试图告诉老师也被她拦了下来,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很愧疚,对她的状态也很是担忧。
不过程思蔓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她会伤感会低落,但都是暂时的,她很快就会恢复回来。她给自己打气,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随她说去吧。我好着呢,我还有你,还有“隔壁”,你们都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可是,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这程思蔓刚调整回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的所谓的精神支柱断了一根。
吴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程思蔓喜欢顾沅,于是去找顾沅,让顾沅在众多人面前拒绝并羞辱程思蔓。顾沅没有答应,吴琪便用唐希妍威胁他,如果他不配合,她就会去欺负唐希妍。顾沅是知道吴琪的为人,他知道她有多残暴多极端,他一个人也不是吴琪那一群人的对手,况且唐希妍就是他的全部。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于是,顾沅在一个课间来到我们班,他说他要找程思蔓。班上顿时一阵唏嘘声,还有人是不是发出“哇”之类的感叹,以为又要目睹一场表白,还是隔壁班的大帅哥,多劲爆啊。
程思蔓也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开心地对着顾沅招了招手:“我在这儿。”
可谁也没想到,顾沅竟然对着面前的程思蔓露出轻蔑的表情,并语气很不友好地说:“请你不要再喜欢我了,我喜欢干净的女生,而不是你这样的,趁早放弃吧,别自讨没趣。”说完就转身离去。
程思蔓着实被吓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有周围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她,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呼吸也都变得很困难,嘴角微微抽搐,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仗义勇敢的帅小伙,这个在她眼里最好的男孩子,却会如此地羞辱她。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就是一个讨人烦的、不干净的女生?为什么他要相信那些荒谬的谣言,为什么他不能相信自己?
她彻底绝望了。
程思蔓第一次的暗恋就这么结束了。她说,她知道自己很失败,只不过她还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不愿意面对顾沅口中的自己。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顾沅,她突然怀疑自己对顾沅的感情,也开始质疑自己。
我说,你什么都没做错,顾沅这样,就是个渣男。
她说,我本不想这么形容他,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形容他,现在的我应该为自己考虑,而不是处处想着他……喜欢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喜欢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
在我心里,程思蔓是我遇到过最有个性的女孩,是我最珍惜的好朋友。对于她的这段经历,我很同情也很心疼。她的喜欢明明很纯粹,却要被说成不干净,她对顾沅明明那么痴情,却要被他当面羞辱……她明明那么好那么好,为什么不能被温柔地对待呢?
不过,说实话,我在为她惋惜的同时也会为自己而庆幸。庆幸傅靖邱与顾沅不一样,庆幸自己第一眼喜欢上的人是傅靖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