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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开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视线止不住地向下滑。
他自觉自己不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但是现在,提尔比茨用自己告诉齐开,不,你是的。
“这不是福伯给你的菜单吧。”齐开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
“是福伯给我的。”提尔比茨说道:“不过是我问他要的。”
齐开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朝自己里屋,也就是书房看了一眼。在那里,俾斯麦还在。
“要不,今晚就不了。”脑子里乱糟糟的,齐开最终还是选择逃避:“你知道的,我不喝酒。”
说着,齐开放下手里的红酒杯,轻轻向提尔比茨推了推。
冰雕一般的美人似乎并没有对齐开的举动有些意外。她垂眸看了看齐开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伸出手,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在齐开惊讶于提尔比茨的动作时,她突然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了齐开的怀里,捧住齐开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换嫩的酒水伴随着滑嫩的触感,一同抚摸着齐开的口腔。
可是齐开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丝香艳的感觉,因为他被呛到了。
红酒进入气管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再加上齐开本来伤的就是肺,所以咳嗽地极为难受,口水眼泪一脸。
伸手接过提尔比茨递来的白开水,齐开连喝了好几杯才算缓过劲儿来,皱着眉头在那直摇头。
提尔比茨则坐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一言不发。
齐开看在眼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行了...吃饭吧,吃饭。”
提尔比茨微微动了动,稍稍点了点头。
饭桌上的菜虽然动机不纯,但其实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饭菜,效果远没有一些药品来的厉害,最多只是有一些功效而已。
至于那瓶红酒,齐开从来没喝过,抿了抿自己嘴里红酒的味道,感觉似乎要比自己以前喝的啤酒还要淡一些,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只有提尔比茨一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让面对着提尔比茨的齐开有些难受,这吃饭都吃不香。
看着桌子上其实有两个红酒杯,齐开想着反正这红酒度数应该不高,大不了自己当啤酒喝就是了,于是自己亲自把两个杯子倒满,将其中一杯推到提尔比茨面前。
“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人喝酒。”齐开说着,微微举起酒杯,学着电视里的人的样子微微敬了一杯:“干杯?”
提尔比茨抬头,眸子微微亮了亮,举起酒杯学着齐开的样子,两人轻轻一碰,清脆的声音顿时就在房间中响起。
小小的抿了一口,齐开再次感慨这酒真没酒味,然后就开始东洲人饭桌上的日常:聊天。
“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夏威夷,我第一次主动请人吃饭,也是请你吧。”齐开说着,开始了回忆:“对,我记得那时给你做的是火锅,你不能吃辣,还被辣到了。”
提尔比茨似乎也想起来了,微微颔首:“指挥官那时其实就是想捉弄我吧。”
“哪有,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吃辣。”齐开耸耸肩:“关键是我记得那也不辣,你们还是嘴太淡了。”
提尔比茨微微笑了笑:“不过现在不会了。跟了指挥官两年,我觉得我应该稍稍进步了一点。”
齐开哈哈一笑:“我不信。”
“指挥官可以考验一下提尔比茨。”
齐开抿嘴想了想,夹起桌子上一块青椒肉丝,递到提尔比茨面前:“试试这个。”
提尔比茨微微垂了垂眸,一边伸手轻轻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一边张嘴,轻轻咬住齐开刚用过的筷子。
看着筷子从提尔比茨嘴里滑出来的样子,齐开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加快了几分,视线不由自主地又掉进了提尔比茨的“胸怀大志”里,略微有些出神。
而提尔比茨则捂着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咀嚼着,原本就有些殷红的脸蛋瞬间又笼罩上了一层薄雾,精致的鼻尖甚至渗出了一丝丝汗水。
注意到自己的出神,齐开赶忙收回目光,感觉自己一阵口干舌燥,就将手头边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看,你还是不能吃辣。”目光微微偏移,齐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说道。
提尔比茨则细细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轻轻摇头:“我还可以,指挥官可以再试试。”
说着,提尔比茨主动将身子前倾,微微张开自己被辣得红彤彤的嘴。
从中,齐开甚至可以看到提尔比茨粉嫩嫩的舌头。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齐开在心底暗暗警告自己,一阵手忙脚乱:“算了算了,不然等下俾斯麦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见齐开没有上钩,提尔比茨就重新坐了回来,安静地和齐开聊天。
也不知道真的是这菜出了问题,还是自己手里提尔比茨用过的筷子出了问题,齐开这一顿吃得极为干渴,一瓶红酒没多久就被他喝完了。
齐开皱了皱眉,手掌有些颤抖地端起热水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白开水了,而齐开此时刚好渴得不行。
“指挥官,您要喝水么?”看着齐开的动作,提尔比茨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地说道。
齐开点点头,看向提尔比茨:“你有么?”
“水倒是没有,茶还是有的。”提尔比茨说着,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
那是她早上在齐开和俾斯麦吵架时,跟菜单一起从福伯那要来的东西。
舰娘不笨,提尔比茨肯定知道了,昨天那杯长岛冰茶是福伯的手笔。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自己正好需要借助这种东西。
于是,提尔比茨就在福伯的指点下,去北海的酒吧,练了一上午的调酒。
“这是什么?”脑子有些晕乎乎的齐开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似乎有些好奇。
他其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在红酒的某些品类中,确实有初入口没什么感觉,但是后劲儿很大的那种。而提尔比茨今天拿来的,刚好就是这种。
“是泡茶的东西。”提尔比茨说道:“指挥官想喝茶么?”
齐开眯了眯眼:“只要能解渴,都行。”
提尔比茨点头,拿起已经被自己撕掉标签的酒瓶,很快给齐开配好了一杯鸡尾酒:
“蓝莓茶。”
齐开看着自己面前这一杯淡紫色的饮品,先是稍稍抿了一口,发现确实是蓝莓口味的之后,就一仰脖子喝光了:“再来!”
提尔比茨点头,再次动手,又给齐开调制了一杯:
“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齐开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好像某些电影里好有:“这什么茶?”
“番茄汁调配的茶。”提尔比茨说道:“您不敢喝么?”
齐开一瞪眼,伸手就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再来!”
提尔比茨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给齐开调配着。
这些都是福伯特意在配方上动过手脚的鸡尾酒,比起正宗的,酒精含量都已经降低很多了,毕竟齐开不喝酒,酒量很差,如果直接把齐开灌醉了,那就不好了。
齐开就这么晕晕乎乎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美人儿,在一个个精致的杯子间舞动着纤细的手指,感觉自己的一双眼睛都长在上面了。
尤其是提尔比茨开始晃动酒杯,摇酒的时候,双臂剧烈的动作连带着她的整个上半身都在上下起伏。特意解开的纽扣根本无法束缚其中的东西,让齐开只感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晃。
尤其是那白花花当中一点醒目的黑色,仿佛一只手一般,撩拨着齐开的心。
终于,齐开不渴了。
他咽着自己的口水,在提尔比茨一次摇酒的过程中,直接扑了上去。
“指挥官。”提尔比茨轻声嘤咛了一声,放下酒杯,抱住自己怀里的野兽:“您等一下......”
齐开伏在提尔比茨的胸前,一句话也不说,贪婪地呼吸着提尔比茨身上的味道。
提尔比茨看了一眼四周,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即使是在北极,这里也终于失去了阳光。
提尔比茨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瓶塞,伸手一丢,关掉了屋子里的灯,一时间让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然而齐开似乎还保留着一丝丝理智,他抱着提尔比茨,却只是单纯地抱着,没有任何继续的动作。
提尔比茨微微迟疑了一下,头上缓缓显现出自己军装的那顶帽子。
当初,就是她亲手将这顶帽子带在了齐开的头上,为这个黑海的提督正式加冕,今天,她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提督。”提尔比茨说道:“记得这个么?”
齐开点了点头,嘴里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就只有更加沉重的呼吸。
“您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要把这帽子给您么?”提尔比茨说着,轻轻把头伏在齐开的耳边:“这说明提尔比茨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荣耀,全部交给了您,整个我...都是您的。”
齐开的双臂越收越紧,鼻尖的喘息几乎变成了野兽的咆哮。
“不行......”齐开最后挣扎着:“俾斯麦还在......”
提尔比茨抚摸着齐开的头发:“姐姐不在哦。”
齐开一愣。
“提尔比茨刚才已经悄悄让姐姐出去了......今晚,这里只有您...和我。”
齐开的身子突然一僵,随后身上所有的肌肉都开始剧烈蠕动着。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提尔比茨微微顿了顿,将今天晚上最后的底牌亮出:“您,可以当我是姐姐哦,这样,姐姐在不在这里都没关系了。”
下一刻,齐开感觉自己怀中柔软的身体一僵,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
“齐开!”和记忆中的俾斯麦一模一样,提尔比茨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自己的姐姐:“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齐开身子一颤。
在自己面前,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调,就连气场,都在时时刻刻提想着他眼前的人就是俾斯麦。
可这分明是提尔比茨假扮的。
果然,只有像提尔比茨这样和俾斯麦近乎双胞胎的存在,才能模仿俾斯麦模仿得像,就好像俾斯麦本人就在齐开怀里一样。
这下,压抑在齐开心中所有的冲动就都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你不是很拽么?你不是海上皇帝么?你不是女王么?你不是不服我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为什么我是提督,你是舰娘!
巨大的力道从齐开身体中爆发开来,近乎变态的征服欲几乎,让齐开像野兽一般抱着提尔比茨撞翻在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打落地面。
“你醒醒,我是俾斯麦!”提尔比茨嘴里说着,趁着黑暗还有桌子倒翻的混乱,逃出了齐开的怀抱:“提尔比茨,是提尔比茨......”
然而不等提尔比茨说完,齐开就又一次冲向了她。
黑暗中,提尔比茨灵巧地躲避着齐开,然后一把重重地,响响地,扭开了原本房门紧闭的书房。
书房中的真俾斯麦一愣。
她原本缩在书房里,脸蛋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一边强迫着自己睡觉,不去听门外的动静,一边对自己妹妹沉默安静外表下,如此豪放不羁的“玩法”感到吃惊。
她原本还想明天好好教训一下提尔比茨,就算再怎么玩,也不能拿自己...这太过分了。
然而当书房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俾斯麦彻底明白了。
自己被算计了。
俾斯麦的床上忽然重重地被砸上了一个东西,床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黑暗中,齐开似乎收到了信号,一个虎扑就扑上了床。
扑上了,真的俾斯麦的身上。
“齐开!”俾斯麦惊惧地怒吼道:“你...你清醒点,我是俾斯麦!”
然而,齐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
俾斯麦心里一急:“提尔比茨,是提尔比茨......”
可是俾斯麦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死死地按在床上。
她已经分不清那是齐开的手还是提尔比茨的手,又或者是他们两个的手了。
她的嘴,已经被齐开用浓重的酒气,死死地堵住了。
窗外,风雪微微小了一些,似乎是怕惊醒房间中的人。
今晚,没有日耳曼的黑色皇帝,有的,只是来自日耳曼的黑色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