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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城、宋云锦和宋朝阳三人离开了秦家,就去了“黑市”。
黑市是自发形成的,一些人有钱,但是“一票难求”,黑市交易有没有票都行,大大便利了群众。
黑市是普遍存在的,每个城市都有,在这个诸多商品供不应求的时代,宋云锦拥有源源不断的物资,确实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了。
在正式允许个体户和私营企业存在前,利用空间出产的物资积攒资金,以备机会来临时马上行动,不至于错失良机,又可以丰富市场供给,给有需要的人提供物资,真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不过,查禁黑市、打击投机倒把也是经常性的行动,所以进黑市一个不小心或者运气不好被抓了去,那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在黑市做生意这件事上,要有收益就必须承担一定的风险。
宋城三人修炼内功已经一年多了,力气比之前增长了很多,但是宋城也没敢带太多的东西来卖,就怕逃跑是碍事。
他只背了个麻袋,里面装有三十五斤大米、三十斤面粉、二十斤蔬菜、五斤水果。
宋云锦文提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满了一篮的鸡蛋,用一块白布遮盖住了。
宋朝阳什么也没带,三人已经商量好了,父女俩卖东西的时候由宋朝阳负责望风。
三人走在一条狭长幽深的巷道上,巷口有一颗老榕树,根深叶茂、枝叶繁盛。
老榕树的附近有一些人,有的独自一人或坐或站,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有人四处张望,各式各样的人物,神态各异,行为举止各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宋云锦和宋朝阳姐弟都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那些人看到一大二小这三只,背着大麻袋,提着小竹篮,大都眼前一亮。
宋城带着两姐弟到巷道左侧,才把东西放下,就有人前来询问。
“兄弟,您这都有啥子可换的?”一位身穿灰色棉衣的中年男性前来问道。
“您需要点什么,尽管说,我要是有的话,就卖给您了。”宋城也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笑着说道。
“您这有鸡蛋和大米白面吗?”他试探的问道。
“巧了,兄弟,我这正好有。您要多少?”
那位中年男性大喜,终于等到了,家里媳妇突然怀上了,高龄产妇,身体又差,不补补那真是危险极了。他可不想中年丧妻,又再娶一个,那家里的孩子肯定会被虐待的。
“兄弟,给我来五斤大米,三斤白面,二十个鸡蛋,行吗?”他带着点欣喜又有点忐忑的试探道。
“行,没问题。”说着,宋城就从麻袋里取出一杆秤。
“您有袋子吗?”宋城问道。
“有!”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两个黑色的布袋。
宋城把大米白面分别倒进那两个袋子,用秤称了一下,超过了斤数就用木舀子舀出来,少了的又添一点进去,很快就称好了。
接着,宋云锦当着中年男子的面数好了二十个鸡蛋放进装大米的袋子。
“兄弟,我这还没问多少钱一斤呢?”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问道。他大概是在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懊恼,又有点担心宋城会开价过高。
“大米带粮票两毛钱一斤,没有粮票四毛钱一斤;白面给票三毛钱一斤,没有票五毛钱一斤;鸡蛋五分钱一个。兄弟,我这价格还算公道吧。”宋城答道。
“公道公道,我只有粮票,您快算账吧。”中年男子答道。
“大米一块钱,白面一块五,鸡蛋一块钱,一共三块五。怎么样,没错吧?”宋城问道。
“没错,呐,钱给您。兄弟,以后您还会来吗?我还想买,到哪找您呢?”他一边把钱递给宋城,一边小声询问。
“放心吧,兄弟,我还会来的。如果您有急需,可以到废品站的外的老槐树下放一块石头。我每隔两天就会到那里去看看的。”宋城轻声回答道。
“好,谢谢了,兄弟。”中年男子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后,飞快地离开了。
一个交易的成功会带来更多的交易。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走到了宋城跟前,“年轻人,我没有钱,也没有票,您看我用这个跟您换点东西,行吗?”说着,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羊脂白玉。
宋城见状,说道:“您要不先在这里等等我们,我先把您要的东西留下,其他的买完了之后,我送您回去。您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
“谢谢你,小伙子!”老人犹豫了片刻,同意了宋城的提议。
“老爷爷,您喝点热水吧!”宋云锦从军绿色的水壶里倒出一杯热水递给老人,说是杯子,其实是竹子的一节。
“谢谢,谢谢。”一杯热水下肚,老人感觉全身都热乎了起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存在的,老人心想。
又有一位中年妇女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我想要三十个鸡蛋,大米和白面各两斤,对了,你这还有什么蔬菜吗?”
“您要的这些都有,蔬菜的话,只有韭菜、芹菜、菠菜、白菜和豌豆,大姐,您看要哪些?”宋城问道。
“你这菜都咋卖呀?那位中年妇女问。
“菠菜五分钱一斤,豌豆四分钱一斤,芹菜三分钱一斤,韭菜、白菜两分钱一斤,您要哪些?”
“便宜点行吗?你要便宜点,我就多买点。”
“大姐,您去问问,这里哪家的菜比我的还便宜?要不这样吧,您先看看我的菜,要不要看过再说,不接受砍价。”
“行吧,先说好了,要是菜不好,我可不要的啊。”
“大姐,我还需要强卖吗?您不要,有的是人要。”宋城一边说,一边把菜摆出来。
菠菜、豌豆、芹菜、白菜、韭菜,新鲜嫩绿,一看就知道是新摘下来的。
这时,在四周观望的人蜂涌而至,这么新鲜的蔬菜,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啦!
“同志,我要一斤菠菜,一斤芹菜。”
“同志,我要一斤芹菜、一斤豌豆、一颗白菜。”
“同志,我要一斤……”
“诶,我也要一斤……”
……
“同志,是我先来的,你先把我的称好了。”那位中年妇女一看这么多人要跟自己抢,着急地说。
“行,先称你的。这样啊,大家先别急,在这位大姐身后排好队,慢慢来,这样我能快点,大家也能早点离开。”宋城说道。
众人依言,到那位中年妇女身后站好。
宋城和宋云锦姐弟忙碌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些人要的东西弄好,最后只剩下留给老人的五斤大米、五斤面粉、三斤蔬菜、两斤水果和十个鸡蛋。
众人散去以后,宋城和宋云锦把剩给老人的东西打包好,带着老人离开了那个巷子。
穿过几条巷子,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老人家中。房门上有被刀砍过的痕迹,走进院子,院子里空无一物,但是被打扫得几乎一尘不染。
屋顶有些瓦片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个“洞”,一旦下雨,那滴进屋里水估计都能养鱼了。要是冬天,刮风的时候,绝对让人难以成眠。有点像老杜的茅屋呀!“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让人感到无比心酸。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老人急忙冲进屋子里,宋城三人也带着东西跟了进去。
一进屋里,只见一张床,一张小木桌和两把断了腿的椅子。床上躺着一位身形消瘦的老妇人,身上只盖着一张一看就用过很多年的破棉被,一看老妇人的情况就知道是饱受病魔折磨。
看着走进屋里的年轻人和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老妇人不禁露出了笑容,“老头子,这几位是?”
“他们是好心人,答应跟我换粮食,怕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就送我回来。”老人答道。
“多谢了,谢谢你们的好心!”老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别别别,您躺着就行,大爷用和田白玉跟我换粮食,是我占了大便宜。”宋城说道。
“小伙子,现在这个时势,那东西很少能遇到识货的人,就算有,也不会像你们这样给这么多东西。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又能熬一段时间了。”老妇人答道。
“我是知道这块玉的价值的,不管怎样说都是我占了便宜,婶儿,您这是得了什么病,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跟我说说。我们村有位老中医,我让他给您开点药,到时候送过来。”宋城说道。
老人一听,大喜过望,犹豫地说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呢?我占了您那么大的便宜,这点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谢谢你了!”老人向宋城拱手致谢,并把老妇人的症状一一说给宋城听。
两人无儿无女,家被抄了,留下的一点东西都快用完了,剩下的东西很难换成食物,因为识货的人少,玉石现在也难以换成钱,幸好遇到了识货的、不缺食物的宋城。
老人说病情给宋城听的时候,宋云锦和宋朝阳把东西抬到了厨房,又趁机从空间里拿出了五斤小米、一袋红薯、一袋土豆、一块瘦肉、一块猪肝、一包红枣、一包干菊花,放到麻袋里。然后又把盐和油都装满了,才离开厨房。
这时,宋城已经记好了老妇人的病情,正好两个小的也弄好了,就向老人告辞了。
“大爷,您回吧,明天就给您送药来。”宋城道。
“谢谢你,宋家小子。路上注意安全。”钟老头答道。
刚才,老人和宋城已经互通姓名了,老头儿名叫钟书翰,老妇人叫陈梅溪。
宋城把二老的名字告诉宋云锦姐弟,宋云锦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