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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难眠的夜】
清明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柳逸才:“那你希望是是,还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柳逸才低下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扑进了清华怀里:“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做梦都想记起他们的模样和名字。可我……我害怕,我害怕父亲真的和风家灭门案的凶手有关,我害怕母亲真的是当年杀人狂魔风落影的女儿。清华师兄,我该怎么办?”
清华拍了拍怀里已经开始哭鼻子的小师弟:“无论是与不是,你都只是你,不是任何人的谁。无论你的母亲是谁,你的父亲做了什么,你都是咱们掌教的亲传弟子,玄梦师叔的最好师侄,我清华的师弟。你只需要记得这点就够了。”
“那到底是不是?”柳逸才抬起头,哭着追问。
清华揉了揉柳逸才的头:“我从不外出,你知道的,你大师兄也不让我外出。外面的事我一向不知。”
“可你明明对二十年前雪山之巅的那一战很清楚。”柳逸才不信。
“雪山之巅一战后,那只仙鹤绕过了在山下等待的墨染清秋门人,直接将重伤的墨琴掌门带回了幻月殿,是咱们掌教为墨琴掌门处理的伤口。我那时一直在幻月殿随侍,所以知道。”
“可……”柳逸才仍不愿放弃的追问。
“进去吧,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其他的事,等你大师兄回来再说。”
清华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将柳逸才推回了地牢,临走前还非常暖心的提醒柳逸才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柳逸才望着清华远去的背影,心里却五味杂陈,难辨滋味。
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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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真宗西边的铁牢里。
鬼隐在地上用头上的簪子画了一幅柳逸才的画像,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的作品,看着看着,陷入了回忆。
回忆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儿,穿着一身白色衣裙,肆意的笑着、跳着,仿佛是一束光照耀着所有人。
“你真的没有三小姐好看呢,明明是她的孩子,却一点都不像她。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性,全随了你那个讨人厌的父亲。”鬼隐喃喃低语,越说越恨:“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却偏偏把我的三小姐给拐跑了,还弄丢了性命。”
一拳狠狠的砸在地上,鬼隐突然提声,在空荡荡的铁牢里高声道:“罗刹教教主风落影有一子两女,教主一生霸道蛮横,却对两个女儿极是温柔宠爱。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年前教主突然发疯,他们一家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家吧。”
“十年前,柳逸才的父母所居住的长河镇突发瘟疫,除柳逸才外,全镇无一生还。可那又真的只是一场瘟疫吗?”随着鬼隐的声落,清华的声音也在铁牢外突然出现:“很多事情,我们其实都知道原因,可那又如何?为了我们所在意的人事物,还不是要忍耐。”
清华在铁牢外站定,看向铁牢里的人:“鬼隐,为了柳逸才好,希望你以后能谨慎言语。”
“他毕竟是三小姐家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鬼隐说,然后喊住了得到保证准备离开的清华:“清华道长,柳逸才身上的记忆封印,是谁下的?”
“不是太玄真宗,但我个人很赞同那个人的这个决定。”清华回答:“他那时那么小,不该承受那般的痛苦。遗忘,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既得到了新生,便不该再被过去束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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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今天晚上是不打算休息了吗?这眼睛睁得,比天上的月亮还亮。”清始又偷偷跑到地牢,在天窗口趴着,和天窗下方的柳逸才聊天。
“清始师兄,逸才睡不着。”柳逸才似乎终于习惯了清始这样的突然出现,甚至可以说此时很高兴清始能出现,和他说说话:“清始师兄,逸才想不明白。明明逸才才是事件的当事人,可无论是焱武君、假风老、还是清华二师兄,好像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却唯独我这个当事人还在鼓里蒙着。”
“多正常的事儿,你又不是没听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呗,咱又不是没手、没腿、没脑子,非要靠别人告诉答案,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清始说。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是啊,是我自怨自艾了。”柳逸才将清始的话听进了心里,终于一改刚才的消沉,重新振作起来。
焱武君,逸才此刻无比期盼你的到来,期待你能早一点出现,把逸才从这里接出去。
双亲的秘密,风家灭门案的真相,我要自己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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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焱武君大殿二审时和墨琴掌门约定的‘五日之约’,之后的会审也就被压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柳逸才在内,都在等着焱武君的出现。
焱武君倒也不负众人所望,第三日就早早的在太玄真宗现了身。
可柳逸才怎么也没有想到,焱武君会以这种出场方式登场,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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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天才刚放亮,柳逸才甚至尚未从沉睡中醒来,地牢上方就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
吵醒柳逸才的第一道声音是清华发出的,杀猪般的惨叫直接让柳逸才从睡梦中惊醒。
柳逸才连忙坐起身,仔细分辨地牢上方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师叔?师叔,你干什么……停步,停步,掌教吩咐不准您进地牢……”这是清华师兄的声音。
“梦儿不管,梦儿就是要闯地牢救阿逸。梦儿不要阿逸待在地牢里,梦儿要让阿逸陪梦儿玩。清华坏,给梦儿让开,不然梦儿打你屁股!”这是玄梦师叔的声音。
“可是掌教说……别……不要再打清华了,这真的是掌教的命令,清华只是奉命行事……师叔……师叔求您别打了……”这还是清华师兄的声音。
PS:这一章的实际内容其实还行,伏笔也埋了不少,而且是个过渡章,就先写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