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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儿去如梦斋的路上碰到了林子方。
“大师兄早!”
“小师妹早!给师尊送早饭去?”林子方看到小师妹手上提着食盒。
“嗯。”
“一起去吧,昨晚忙到很晚,怕打搅到师尊,所以没去看他,师尊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我看他离开的时候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本来想跟过去的,后来看到你去了才放心。”
“嗯,不过我给他喝过醒酒汤了,已经没事了。”夏灵儿心里想着,辛亏你昨晚没跟过去,不然就更尴尬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来到了如梦阁,李清风已经起床梳洗完毕了。
“师尊早!”
“师尊早!”
“嗯,你们早!”
“师尊,我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链子、薏仁、红枣、小米粥,最是温养脾胃、养血安神的,快趁热喝了吧。”说着,夏灵儿忙给李清风盛了一碗,放上蜜釉瓷勺,摆放在房中的书桌上。
“好,”李清风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拿起勺子,吃起粥来,他吃的很优雅,好像碗里放着的不是粥,而是珍贵的艺术品,每一勺都舀得很仔细,很小心,没有洒落一星半点的汤汁。两个徒弟站在两旁,安静的等待着。
“灵儿,再过一个月你就十五岁了,女孩子过了十五岁也就算长大了,为师准备带你出山历练一年,长长见识。”李清风喝完粥,用娟子擦了擦嘴,看着夏灵儿说道。
“真的吗?我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太好了,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多谢师尊!那大师兄跟我们一起去吗?”夏灵儿激动得眉开眼笑,满面生光。
“子方留在玉虚阁处理门内一应事由,如有需要我会传讯给你。”李清风转头看着林子方说道。
“是,师尊。”林子方恭敬的回答道。
“去练功吧!”
“好!”
“是,师尊!”
于是三人来到屋后的紫竹林,竹林中央有一大片空地,这是李清风专门给两个徒儿开辟出来练剑的地方。这里清幽雅静,极适合练剑。最近林子方因为太忙都没空和夏灵儿一起练功,李清风也没空给二人指点,今天刚好空闲了,于是每日的晨练又恢复了。
林子方和夏灵儿各自抽出腰间佩剑,向对方拱手道:
“小师妹,请。”
“大师兄,得罪了!”
夏灵儿话一说完,只见她身轻如燕,一跃而起,右手长剑剑式凌冽,直往林子方胸口方向刺去。林子方后退一步,右手一挥,剑尖向下,剑身不偏不倚恰好格挡住夏灵儿的剑尖。谁知夏灵儿剑未碰到林子方的剑身,剑尖急转直下,往地上一转,左手猛的一拍剑柄,身子借力一个空翻,越至林子方身后,两腿一蹬,往林子方后腰踢去。林子方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手,将身一转,左手将剑一横,挡住夏灵儿的双脚。待到夏灵儿的脚与林子方的手即将碰到的一刹那,夏灵儿左脚脚尖一抬,直往林子方下巴踢去,转换只在眨眼间。林子方反应也是极快,右手轻飘飘的一挥,指尖成爪往夏灵儿左脚抓去。手还未碰到夏灵儿脚掌,夏灵儿一个后翻,撤回双脚,脚一着地,剑已斜刺里刺出,直逼林子方腹部。林子方将腹部一收,身子一斜,一转身,剑已逼近夏灵儿右腿。
“子方,全力一搏,战场上是没有情谊可讲的,灵儿现在就是你的敌人,你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平时练剑不用心,战场上如何觅得先机击败敌人?你现在让她等于在害她。人虽有情,刀剑无眼。”李清风见林子方只是一味防守,并未使出杀招,用尽全力,不由得恼怒起来。他当然疼爱夏灵儿,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可越是如此,练功的时候就越要严格要求。
“是,师尊。”
被师尊一训,林子方男人的血性大发,不再将夏灵儿看作自己最疼的小师妹,剑式变得又快又狠起来。只见他招招用狠,一剑挥出,往往还有十招后手,剑式转换极快,右手舞剑,左手出掌、拳、勾、爪,两脚随之配合,时而稳如磐石,时而蹬、踢、踹、顶。所有动作皆如行云流水,咄咄逼人。夏灵儿开始还能应付,渐渐的就有些招架不住,节节后退。不过她身灵形巧,看似后退,却处处埋有进攻,看似柔弱,却时时直击对方要害。
一个时辰过去,夏灵儿渐渐体力有些不支,脚步开始有些凌乱,剑式也屡屡露出破绽。林子方却越战越勇,毫无疲态。在夏灵儿一剑刺出来不及收回之时,林子方轻松避过,剑尖直刺夏灵儿小腹。谁知,夏灵儿毫不避让,身子一挺,直挺挺迎接林子方的长剑,自己的剑顺势逆转指向林子方的胸口,只是剑式比林子方的剑稍稍慢了一寸。
师兄们二人均用剑指着对方,练习到此结束。
“不错,子方稳扎稳打,机变层出,临危不乱,但下手还不够快,不够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知道真正的绝杀时刻,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的,你顾虑太多,你的亲人朋友就可能命丧敌手。灵儿虽然基本功不够扎实,但却灵动异常,能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最后一击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你有可能反败为胜,毕竟腹部的一剑可能让你重伤,但你刺向对手胸口的那一剑却会要了对手的命。但若是遇到实力比你强大很多的对手,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的那一剑根本没办法靠近对手,你自己就已经倒下了。看来女孩子用剑想要达到至高境界确实太难,体力不足,威力就会大打折扣,虽然你有灵力加持,但别人也有更强大的灵力。”
“师尊说的极是。”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休息一下去藏书阁看会书。”
待到林子方和夏灵儿走远了,李清风陷入了沉思:这两个徒弟是玉虚阁最有灵性,又刻苦坚韧的,在整个年轻一辈的修士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还需不断磨练,毕竟真正的决斗中是没有年龄之差,性别之差的。灵儿用剑还是不是最好的选择,虽说用剑乃是安身立命之本,却不是强者的绝杀之器。要是能有一把仙家法器就好了。不过,昆仑山已经数万年未曾出过一把法器了,这也许只是奢望罢了。不过法器一旦现世,那就说明世间将有大灾难发生,所以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可是若无强悍的法器护持,一旦六界动乱,将给凡间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这些肉眼凡胎的凡人在六界生灵里不过是最弱小的蝼蚁吧了,就像数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据古书记载,在那场灾难面前,凡间生灵,包括人类,几乎消亡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