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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灵儿早早就起床了,她做好早饭,先给穆心儿送去,再帮她涂药膏。
“心儿,来,吃早饭了,我做了温养脾胃好消化的粥,”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心儿,心儿屁股的伤还没好,不能坐,灵儿便拿来枕头让她侧身靠着床头,然后将粥放凉了喂给她喝。
“来,张嘴,可以吃了,”夏灵儿将勺子放到唇边试了试不那么烫了。
“嗯,其实我自己可以吃的,我手又没受伤,”穆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是我来喂你吧,平时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受伤了该我来照顾你了。”
“灵儿,你真好,难怪大家都喜欢你?”
“你也很好,大家也都喜欢你的,别灰心丧气。”
“这两天想了很多,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其实我跟你好,一开始只是为了每天能多看看掌门师尊,哪怕多一眼也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也许很久了,也许只是最近几个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穆心儿看着夏灵儿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等过几天,我去求师尊让他解了你的禁,他也就是当时一时生气,过后也不会计较的了。人人都说他冷漠无情,其实我知道他最是善良了。”
“我知道,他从来都是心怀天下苍生,他同情弱者,除暴安良,帮助过很多老百姓,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了,心儿你老家在哪里?你是怎么来的玉虚阁?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夏灵儿有些好奇。
“我老家在济南,八岁的时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了。没有了父母,家里又穷,我只能流浪街头。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流浪街头靠乞讨为生有多惨。”
“嗯,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尊收养了,具体是一岁还是两岁或者刚生下来就不记得了。所以我虽然也是无父无母,但跟你比起来还是幸运多了。”
“饥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有时候遇到好心人给几个铜板都舍不得花,只能一天花一个铜板,买一点米自己煮粥喝,因为可能以后好多天都要不到一个铜板了,只能省着点花。有些穷苦的人虽然心善,但她们自己尚且填不饱肚子,又哪里有余粮施舍给我?那些富裕的人大多都只顾自己,每天山珍海味的吃着,吃不完倒掉或者给狗吃都不会给我这种小叫花子吃。”
“那些人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简直太可恶了!”夏灵儿听着,仿佛看到年幼的穆心儿正饥肠辘辘的看着一只凶神恶煞的狗吃着香喷喷的肉骨头流口水。真是太惨了!
“谁说不是呢?有一回我实在饿的不行了,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只能拼命喝水,可是喝完水更饿了。我看到一只野狗嘴里叼着一根肉肉的骨头,实在忍不住。灵儿你知道吗?一个人饥饿到了极限的时候,你就算给他一碗放了毒药的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的。于是我想也没想跑过去抓住那根骨头,我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忘了那是在恶狗嘴里夺食,那恶狗见有人抢它的肉骨头,丢下骨头,发了疯一样的一口咬住我的手掌。我拼了命也甩脱不得,手上生生被咬下一块肉来,直到现在还有好大一块疤呢。你看,就是这里,”穆心儿说着将手伸给夏灵儿看,其实夏灵儿早就知道她手上有一道疤,但并不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野狗咬的,想想都觉得疼。
“心儿,我真的不知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真是苦了你了。”夏灵儿听着已是不能自已,泪流满面。
“这还没完呢,正当我疼的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一个胖女人却跑过来说我抢她家的狗粮,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往我头上砸,我当场就晕过去了。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茅草房里,是一位好心的老奶奶救了我,否则我可能根本活不了了。好了,我吃完饭了,还得麻烦你给我涂药。”穆心儿慢慢的趴下来,让夏灵儿给她抹药。
“说什么麻烦的话,后来呢?”
“流浪了两年,我的一个舅舅终于找到了我,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谁知,我那舅舅根本没安好心。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将我卖给了一个地主家,那个地主婆简直比恶狗还要可怕,她每天逼着我做这做那,一天休息时间不到三个时辰,一顿饭只给一个馒头,根本吃不饱,也睡不够。在地主家熬了两年,有一天夜里我听到地主婆说要把我嫁给另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地主婆可以得到不少银子。我一听吓坏了,连夜就逃走了。
后来没多久爆发了空前的大蝗灾,好多老百姓被迫背井离乡逃难去了。我就随着难民一路来到了文兴镇,在这里我遇到了掌门师尊。当我快要饿死了的时候,是他将我抱起来,喂了我水喝,还给我喝了甜甜的米粥,然后一路抱着我回了玉虚阁,将我交给玉衡长老,让他照顾我,收我为徒,教我读书写字,法术和剑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掌门师尊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的感觉,是那样的温柔,他的臂膀抱着我的时候是那么的有力,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多希望他能一直那样抱着我,所以当我看到他也那样温柔的抱着你的时候,心里嫉妒的发疯。他将我交给玉衡长老后,还来看过我几次,后来就很少来看我了。可是他却一直对你那么好,从来都没有变过,所以我主动接近你,想要靠你接近掌门师尊,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爱,甚至想独自享有他。也许是我从小得到的温暖太少了,所以当有人给我温暖时,竟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我知道掌门师尊一直都知道我对她的心意,他刻意冷淡我,忽视我,是不想让我越陷越深。这次我犯下大错,他这样惩罚我也是希望我不要执迷不悟,我知道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只是不希望给我一点点的奢望,想让我死心罢了。”
“心儿,你过的苦日子太多了,以后不要再让自己苦了,开心一点,不要去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我相信会有人看到你的好的,会有人愿意给你温暖的,还有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快乐起来,知道吗?”
“好,我听你的,你去给他送早饭吧,时间不早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晴儿会来陪你的,我先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