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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医者仁心,提到行医之人所有人想到的都是救苦救难,善良之类的词,他们原以为会费心解决天花的步妖妖本身也该是这一类的人。
但单凭着她说的这些话,再不会有人觉得她是个单纯只会行医救人的医者了!
正常的医者会研究着怎么打断人的四肢或受尽折磨?恐怕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凤煜也对自家弟弟的眼光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偏好……略惊悚啊!
眼看着殿内原本欢快的气氛被步妖妖给带到了沟里,所有人脸上不是震惊就是骇然或懵逼,凤煜干咳两声,直觉要是真让步妖妖当场展示这些,哪怕不用赵燕来演示,今晚估计都没几个人能睡个好觉了。
有意想给凤轩使个眼色让他把越发放飞自我的步妖妖拉回去,免得不好收场,却见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自豪,只顾着用几乎要把人烧穿的灼热目光盯着步妖妖看了!
凤煜都快被这俩人给愁死了,还是身边的皇后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皇上,我瞧着睿王这个心上人是个有成算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凤煜无奈道:“总不能真让她展示她说的那些吧。”
皇后道:“那就只能皇上你来阻止了,要是让睿王开口,那些大臣们的家眷们对步姑娘的嫉恨该更深了。”
凤煜很想说,就算她们再如何嫉恨,有凤轩保驾护航,步妖妖本身瞧着也是个丁点亏都不愿意吃的,那些贵女们怕也未必能从她手里讨到什么好来。
好在步妖妖把赵燕吓退后,又不着痕迹地顺带将其他人也震慑了一番,见好就收没打算继续刺激他们,转而抬头把目光落在了凤煜身上,明显是把主动权交了上去。
要不要她继续出‘风头’,就看凤煜自己的意思了。
反正她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全套的手术刀也都带在了身上,他们敢看,她就敢动手!
凤煜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看在场的人也不像是有谁有这个胆子真敢看她剖人肚子,清了清嗓子,道:“步郎中乃是朕为了感谢解决了天花之患特意请来的贵客,本就没有让客人特意费心准备节目的道理,步郎中有这份心,朕就很欣慰了。”
这时没有一个人会表示反对一眼,哪怕是不同派系的大臣也都非常有默契地点头附和。
他们谁也不想大过节的看她如何剖人肚子,就算有人怀疑她只是故意吓唬人,也不想勉强自己去验证。
万一是真的呢?
赵燕这会儿也跟个鹌鹑一样,再摆不出之前那副傲然的样子,凤煜一开口,便老老实实地垂首,手上的剑也早就悄悄地收起来,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心中对步妖妖的存在更加警惕,却也不敢当众向她挑衅了。
步妖妖的反击和宣战,一般人真接不了。
凤煜既然已经打了个头,便也顺势让步妖妖走上前来,赵燕则被他一挥袖让她退下。
凤煜先将周围那些大臣们的表情一一扫过,随后才重新将视线定在步妖妖身上,微笑着说道:“说来,朕还没有正式地感谢你为天玄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让许多百姓们都跟着受惠呢。”
步妖妖脸上既没有骄傲自得,也没有诚惶诚恐,依旧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相当谦虚,“皇上谬赞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身为医者,理当尽量地救助被病魔折磨的人,多救一些人,也算是一种功德。”
凤煜赞同地点了点头,大臣们表情却非常纠结怪异。
要是前头她没说那几句惊悚的话,他们可能也会觉得步妖妖是个品行端正,心性良善的女医,但现在,呵呵,这么违心的话他们真说不出口。
凤煜道:“你此番的功劳很大,虽说朕之前予以了一些封赏,但那些身外之物却无法取代你的功绩,趁着这次中秋宴,朕便给你一个亲自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便尽量满足,如何?”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大臣脸上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完全没想到皇上忽然会给出这么大的承诺来!
要说步妖妖的功劳大,他们也不否认,赏赐之物,他们不清楚皇上具体给了多少名贵药材,单单看那黄金千两,白银万两,已经不算少了,可硬要说这些银子就能抵得上天花被解决的功绩,他们也知道的确没法相提并论。
可再怎么功劳大,让她随便提要求,也太过了吧!
殿内不少贵女们都眼红得要疯了。
步妖妖本就已经得了王爷的青睐,再得皇上这么一个承诺,换做是她们,肯定都会直接要求让王爷娶她们了!即便不能做正妃,求个侧妃必定没什么问题!
她们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一想到步妖妖很快便能来个一步登天,叫她们如何能不嫉妒到发狂?
众位大臣们也和这些贵女的想法相似,看步妖妖和凤轩的互动,也直觉她请求入王府后院的可能性最大,要是野心大一点,或许也可能要求先入太医院?等到自身有一定成就后,再名正言顺地进入王府。
后一种想法还算是比较高看步妖妖的人才会有的,人数也并不多。
更多的人还是下意识地认为,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不就是找个身份背景足够高的人嫁了吗,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这种想法,在古代女子身上是不适用的,反而显得离经叛道,惹人诟病。
然而,步妖妖的举动却再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两样都没选。
“多谢皇上惦念,既然皇上愿意赏赐,我便也就不客气了。”
也是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步妖妖打一开始面对皇上,就没有用‘民女’的自称,居然敢直接用‘我’,而皇上居然也没反对或露出任何不快之色?
“我平生没什么其他的爱好,人也俗气得很,除了爱财,就喜欢研究各种疑难杂症,或是收集一些药材,都是和我的本职工作有关的,如果皇上愿意,日后天玄国再出现某种解决不了的疫症或是其他难症,尽管可以来找我,至于赏赐,再多来点名贵药材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