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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家的医疗室里。
封立昕取下了呼吸机。他总是会在弟弟封行朗面前展示他最好的一面。
“为什么不肯告诉雪落,你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封立昕的呼吸喘得有些急促,听起来很吃力。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去做植皮手术?”封行朗没有作答封立昕的话,而是反问一声。
“行朗……好好跟雪落过日子吧!她是个好姑娘!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会爱上你的。”封立昕的话题始终围绕着雪落。
而封行朗的话题,却一直在植皮手术的进程上。“你执意不肯去做植皮手术,是因为蓝悠悠吧?一个女人,就能让你做出弃我这个兄弟而去的决心?”
“行朗,放弃哥吧!也许另外一个世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封立昕想握住封行朗的手,可这一回,封行朗却避开了。
“放弃你?”封行朗冷笑一声,“那当初在地下仓库里,你为什么不肯放弃我?”
封立昕默了。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口浊气,“行朗,雪落是个好姑娘。我不允许你一而再的欺负她!”
“你不是都已经决定想死了吗?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哪里还能管得到我怎么欺负她?”
封行朗冷哼一声,“你应该想得到,我会狠狠的玩弄她;然后再狠狠的抛弃她!让她成为申城无人敢娶,无人敢碰的弃妇!会活得生不如死!”
“行朗!”封立昕动怒一声,“我不许你这么对雪落!”
“大哥,您别动气啊!林雪落可是你替我选的。如果你不想看到她活生生的被我玩坏,你就应该对她的未来稍稍负点儿责任!”封行朗俊脸上的笑意,无比的冷漠。
“行朗,雪落是个好姑娘!你这么对她,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封立昕又是一声哀叹。@^^$
“后悔么?这三个多月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做梦都希望当初留下去打开闸门的人是我!”往事历历在目,封行朗俊眸里满是仇恨的火焰。
“行朗……你别这样。”封立昕的心被拧得生疼。
“哥,我现在想救你的心,就像当初你想救我时的那样!你好好考虑植皮手术的事宜吧!”封行朗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毅然的转身离开。
而目送着封行朗健硕的背影,封立昕的心再一次被刺疼。早知道当初自己死在那片废墟中就好了!而现在呢,生又生不得,死又不能死。一颗没了希冀的心,留着心跳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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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噪意袭来,封行朗慢挪着步伐走进了他跟林雪落的婚房。
婚房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床上并没有雪落的身影,有的只是喜庆到刺目的大红色被褥。
不好好的在床上呆着,那个白痴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夏家?
封行朗健硕的体魄倾下,婚床上被压出个深深的人形。又敢跑?谁给了她这个胆儿!躺了不到三分钟,男人便一跃而起。目的很明显:就是去抓那个女人!
楼下,安婶正准备上楼来询问封行朗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因为她刚刚看到封行朗从医疗室走出来时,俊颜上满是压制的怒意。
“二少爷,晚上您想吃点儿什么?”安婶心疼的柔声问。
“太太呢?”封行朗问得生冷。
“太太在楼下客房里看书呢。下午没出门儿。”安婶向封行朗汇报着雪落这半天的行踪。同时也是封行朗叮嘱着安婶不许太太出门的。
搬进楼下客房了?这女人还真能折腾。雪落并未离开封家,到是让封行朗的剑眉微微舒缓了一些。还算识时务!不然再让他去夏家捞人,可没有上一回那么好说话了!
客房的门,只关未锁。封行朗推门而进时,雪落正匍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治疗烧伤的医书。虽说她不可能做到像金医师那样精通烧伤治疗,但什么食物,什么蔬果能够对烧伤伤口的恢复起辅助治疗的作用,雪落已经学习到了很多。
因为蹭到后背的烫伤处还会隐隐约约的作疼,所以雪落便穿了一件露后背的吊带睡衣。
听有推门声,雪落警惕的寻看过来:竟然是封行朗!
这男人果真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连最起码的敲门礼节都不懂得要做。雪落立刻将薄毯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身体遮盖严实。
看到男人一张阴郁得黑沉沉的脸,意识到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很糟糕,雪落便没有多事去责问封行朗为什么没有敲门。想必这懂礼仪也不是三言两句能够教得会的。再说了,那是他爹妈的事儿,雪落也管不起这个暴戾的男人!
刚刚从医疗室里出来,封行朗的心情看起来糟糕透了。在雪落的注目礼下,他径直朝客房里的大床走了过来,然后沉沉的在雪落的身边横躺下来。
雪落一慌,连忙惊恐万状的想从床上爬起身来。一个冷冽入骨的声音便在她耳际响起。
“你要是敢跑,我现在就把你给睡了!”这一回,封行朗的用词很直接。一个‘睡’字,让雪落再也迈不动逃跑的步伐。
雪落在计算衡量:自己从客房里跑出去,再穿过客厅跑出封家院落,至少也要半分钟;而躺着的男人追上自己,并将自己扑倒,估计只要十秒……或者更少。
雪落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逃跑实在是有些冒险了。即便冲到客厅里向封立昕求救,以他的行动不便,说不定等他坐着轮椅走出医疗室时,封行朗就已经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而现在的莫管家和安婶,俨然成了封行朗的帮凶。
雪落逆思维的一想:如果自己不跑,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不打算睡自己了?可跟这个男人独处一室,雪落有种噤若寒蝉的悲凉感觉。
“不介意我抽烟吧?”封行朗沙哑着声音,隐忍得像是发自喉咙深处。又像是自问自答,不等惊魂未定的雪落应答什么,封行朗已经掏出了烫金的烟盒,点上一支烟吐吸起来。
辛辣的烟气在肺部一个回环,封行朗的心绪似乎平静了一些。烟雾缭绕后的俊脸,讳莫如深。
雪落一直默着。默默的起身,默默的朝房间门口走去。
“回来!”封行朗如雄狮般的低吼。那是他发怒前的最后黄牌警告。
“我去给你拿烟灰缸。”雪落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可以化解男人那暴戾的怒焰。
其实在雪落看来:暴戾中的封行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邪肆不羁中的封行朗。前者只会凶她吼她,而后者则会无原则的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