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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夜昼夜不歇的带着冰凤冠羽赶回昆仑,却被看守山门的弟子拦住:“掌门有令,特殊时期外人不得进山,上弦公子请回吧。”
察觉事态不对,上弦夜问道:“池长老呢,你请他下来,我有要事找他。”
几名守山弟子面面相觑:“池长老不便见客,公子请回。”
且不说上弦夜和各大门派相处不错,单单是上弦家在修仙界的地位,也从来没有过被人如此直截了当拒在门外过。
“到底发生了何事?”上弦夜心想着,从几名守山弟子头顶掠过,直接向登仙殿飞去。
情势发展到如今局面,已经打破了陆青衣的计划,也隐隐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所以陆青衣选择了将自己的秘密说出。
登仙殿外,千余昆仑弟子整装以待,殿门紧闭,陆青衣和姜人诚、玄机子、荀千秋在殿内交涉。
陆青衣将从创世天书中悟出的天下大势讲与三人,也承认了自己想要吞噬昆仑灵脉,借此飞升的打算。
“平日我们所秉持的大道原来如此可笑。”荀千秋苦笑道。
姜人诚道:“我已年过八旬,早已看淡生死,你既没有谋害昆仑之心,为何不讲出来,我等就算不允,也不至于闹成这般结果,可怜天寻......”
玄机子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掌门师兄,在你心中,成仙真的比昆仑重要吗?”
陆青衣轻轻握了握拳,眼神飘忽,最后无比坚定:“修仙为何?不是为了羽化登仙的那天吗?”
“这话不假。”玄机子道:“昔年我们拜师昆仑,确是因为成仙的梦想,但这么多年过去,我明白了,成仙并不是我一生唯一的意义。在这点上,我对天寻钦佩的紧,毕竟当年的他才是我们师兄弟中离仙道最近的人。”
“池天寻意志不坚,放着一步登仙的机会不要,被儿女情长所累,才落得今日的下场。”陆青衣轻蔑的笑道:“而我,自始至终,从未动摇过成仙的决心。”
“罢了罢了。”姜人诚无比疲累的说道:“你想做便去做吧,我们不会将你的所为说出去,只是灵脉乃我昆仑根基,你不能拿走。”
“对!”荀千秋上前一步,坚定的道:“别的我们都可以当做从未发生,但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毁了昆仑。”
陆青衣缓缓说道:“此刻我不是与你们讨论我将如何,我也是在保全昆仑。”
不等三人接话,陆青衣继续说道:“我离登仙只差半步,就算无法立时羽化,也大可一走了之,另寻他法,但我走后,你们又当如何?帝阁会轻易与昆仑罢休吗?”
荀千秋问道:“帝尊之死,真的不是你所为?”
陆青衣道:“我为何要杀她?当日在浮屠城,出手伤她也是情势所逼,无奈之举。”
但薛洗尘就是一口咬定亲眼看到陆青衣将流萤和林心儿打落山崖。
“薛洗尘此人绝不简单,自他涉足江湖,便一直在隐藏实力,洗剑楼当年何等威风,堂堂楼主却舍弃自由,甘心加入帝阁做一个右巡使,说他毫无所图我是万万不信,更何况他可是当年剑尊钦点的新任楼主,必定不是凡俗之人。”陆青衣分析道。
剑尊选中的人,别的不说,实力必定是相当惊人。
洗剑楼初代楼主,剑中之尊,以武入道,所向披靡,更是一人一剑,逼退天劫的不世高人。
这样一个人钦定的接班人,怎会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但薛洗尘偏偏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过实力,这着实有些蹊跷。
“这点你大可放心,你既然没有做过,我们信你,他日帝阁来人,我们也会如此回答,料想帝阁也不会毫无证据就无缘无故对昆仑出手。”荀千秋说道。
陆青衣见几人和自己确实志不同道不合,便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上弦夜的声音:“上弦夜求见。”
陆青衣点了点头,玄机子走到门前,开门将上弦夜迎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上弦夜关切的问道。
陆青衣道:“并无大事,只是一些派中事务。”
上弦夜看到陆青衣,不自觉的警戒起来:“你......陆掌门?”
陆青衣疯狂吞噬封魔大阵,打伤流萤的画面至今还深深刻在上弦夜脑海中。
“帝尊已逝,你来晚了。”姜人诚不愿再见杀斗,对上弦夜说道。
上弦夜的身子晃了一晃,强自压制心中的慌乱:“到底怎么回事?”
“许是药庐年久失修,被山风吹毁,掉入了山崖,当时帝尊尚在屋内......”到了此时,姜人诚仍在保全陆青衣的名节。
陆青衣的清白便是昆仑的清白,昆仑不可辱。
上弦夜又问道:“池天寻呢?池天寻不是守在药庐吗?”愤怒懊悔的上弦夜,已经开始直呼池天寻的名字。
姜人诚道:“今日昆仑发生了一些事,天寻为了救我们,不惜堕入魔道......如今已经修为尽散,人事不省。”
上弦夜不再多问,拔腿跑出了登仙殿,心中祈祷着希望有奇迹发生。
......
神都,中州王府。
薛洗尘向中州王禀报了流萤跌落山崖的事。
中州王有些心痛的锤了捶胸,望向高胜寒:“他说的可是真的?”
高胜寒道:“在下未亲眼所见,所以不敢妄言,但想来薛兄不会说谎。”
啪!中州王将手中的杯盏摔在地上:“昆仑欺人太甚,薛楼主,本王命你带领楚汉风及其麾下镇魔司五千兵士,亲赴昆仑,查明帝尊之死,如果确是昆仑所为,务必要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薛洗尘躬身领命。
高胜寒怕在这中间万一发生争斗,恐有伤亡,说道:“在下愿与薛兄同行。”
中州王道:“楚汉风一走,京中无人管制,魔族又不日将至,本王还须仰仗高左使,抵卫神都。”
高胜寒不再言语,默默退下。
薛洗尘向中州王递了一个眼色,问道:“高胜寒此人太过迂腐,难为王爷所用,王爷将他留在身边,倘若让他知晓真相,怕是对王爷不利。”
中州王摆了摆手:“本王亦是刀山火海,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一个高胜寒还没放在心上,你只须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不用多虑。”
“是,王爷。”薛洗尘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