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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娆心里盘算得很是清楚。
她将消息故意散播到深居简出的卫老夫人耳中，再亲自拦住卫姜，将所有事情尽数推到卫老夫人身上去。
卫姜为人子女，哪里会去质问自己的母亲？
更何况，就是问了，凭卫老夫人的脾气，既然已经做了将阿丑尸体扔掉的事情，那么剩下的，也一定会全部认下。
书娆知道得太清楚了。
所以她此刻说得极是诚恳：“大人要知道，书娆并没有什么理由要虐待阿丑。”
她与卫姜曾有过高山流水的情谊，他是唯一一个能听出她弦音的男人，也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想要守护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进得了卫家的大门。
书娆也不愿被人戳着脊梁骨，让人说自己高攀了卫姜。
她并不比谁差，只除了一个妓子的身份。
她有她的高傲，不肯让自己的尊严，为了一个明知是困难的未来而丧失。
所以书娆在心底暗暗立誓，只要可以一辈子守护在他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可偏生，他的身份陆续出现沈长清与阿丑两人，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怎么也没有办法消除那种嫉妒感觉。
她不能容忍他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人。
她的知音，若也是他人的知音，那岂不是玷污了她的骄傲吗？
所以她必须想一个办法，让沈长清与阿丑都消失在卫姜的身边。
书娆一直深深为此苦恼。
直至她发现了沈长清的秘密。
沈长清让阿丑互换身份的事情，书娆知道得一清二楚，从唐言秋来到岁月楼，指明要见阿丑开始。
那个时候，书娆就开始着手去查探了。
所以她顺水推舟，让阿丑成功代替沈长清逃走。
最后，阿丑不会说话，终究是会被卫姜发现的。
依照她对卫姜的了解，阿丑绝无再待在卫姜身边的可能。
而沈长清——
若是她还有命逃得更远些，书娆也不介意再多费一点儿的心思，让她找到去往黄泉的正确路途。
没有人可以和她争抢卫姜。
绝没有人。
书娆很是自信。
只是她独独算漏了，卫姜竟连阿丑死了，也要放在身边，还疯疯癫癫地把一个尸体当作活生生的人。
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沈长清不在了，阿丑的尸体也彻底消失了。
卫姜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她在书娆身边伺候，又是大人亲口关照过的人，若非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大人仔细想想，书娆又怎会做出这等子阳奉阴违的事情来呢？”
这么多年了，卫姜总该有些了解她的。
尤其在她这样真诚认了错后。
心头一软，当即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书娆脸上青白交加：“大人这是……还不肯原谅书娆的意思吗？”
“已经和你在这里耽搁太久了，阿丑该要等得急了。”
说罢，迈着步子便走了进去，再不愿听她半句的纠缠。
“大——”
留下书娆在原地，未说完的话停在嘴里，咽不下去，却也没有办法当着守在门口的家仆眼前说出来。
她是书娆，全天下都知道她孤傲骄矜。
就算是卫姜当着她的面折辱她，她也绝不会露出一星半点的难过，让别人有笑话她的机会。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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