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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记录，苏应折回床边，面无表情地将已经睡得香甜的小人鱼抱起，准备放回浴缸。
但他刚站直身体，还未迈出一步，便看见小人鱼无意识地吧唧了下小嘴，扭了扭小尾巴，巴掌大的脸蛋，依赖地埋入他怀里。
苏应顿了顿。
那小小的一团近乎蜷起，金发搭在他的手上，散发着盈润水光的漂亮小尾巴时不时会扭一扭，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遇上了坏人，自己可能再也回不了家。
苏应敛眸，看向那纤细的手术刀，也许最后可以放过他？
……
云舟醒来时，亲密数已经到了4。
他弯起澄透的大眼睛，趴在浴缸边缘开心地吐着泡泡，但无意中摸到自己扁扁的肚皮，表情又立马耷拉下去。
好在今天青年很快便来了。
云舟被抱去坐在高椅子上，食物依旧是鱼罐头。
相比昨天的笨拙生涩，云舟已经能好好地拿住勺子了，不过在开动之前，他仰起小脸，眨了眨懵懂的澄蓝眼睛，看着漫不经意的禁欲青年。
对方正打算起身离开。
云舟下意识伸出小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嗓音软糯又无措：“别、别，走。”
苏应漠然看他。
云舟顶着那冷若冰霜的视线，小心地抿了抿唇瓣，小手又拉了拉他，想让苏应弯一下腰。
可苏应冷淡淡的，没有动作。
云舟只好主动努力靠近，在距离青年不足两厘米时，他忽地吧唧一声，亲在了苏应的侧脸上。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缩回去。
一双无辜澄净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苏应，粉嫩的唇瓣一会儿咬紧，一会儿微松，几秒后云舟才小小声道：“谢谢你。”
苏应没有回答。
他甚至连神情的变化都没有，无波无澜地低眸看着云舟，但饶是如此，也令云舟感到了一种巨大压迫感。
云舟小身子又缩了缩，结结巴巴地嗫嚅解释：“刚刚是，报答。”
苏应闻言微微垂睫，依旧没有说话。
他心神微动，尽管知道人鱼心性单纯，但还是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触碰。
而后苏应回到自己房间，丢下云舟自己吃饭。
空落落的餐厅里，小小的云舟看上去尤其孤单。
小云舟默默吃着饭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功德簿激动的声音：“舟舟小仙，亲密数到5了！你现在可以……”
对方话还未完，云舟便感到身下微微的异样，似痛又似痒。
头一次尾巴化成腿，云舟承受不住那奇异的蜕变般的感觉，带着难受哭腔地呜了一声，很快陷入昏迷。
再醒来，不是在浴缸。
云舟懵懵懂懂地看着四周，光线暗淡，床头灯散发出暖橙色的光芒。
身下的床柔软舒适。
房间里没有看见苏应。
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云舟一低小脑袋，便看见了自己光光的两条腿。
藕段似的，捏起来手感软乎乎，细小又精巧的脚趾像小石榴。
终于又能走路啦——云舟开心地弯起大眼睛，长睫毛在灯光照射下宛如染了一圈光晕。
苏应走进来，看到的便是小人鱼什么也没穿，抱着软嫩双腿，惊奇又有点傻乎乎的软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