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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佳卿酒量惊人,她也说不清楚这是好是坏。毕竟常有人能借酒消愁,自己却很难喝醉。而且她喝了酒,第二天反而精神,常常五六点钟就醒了睡不着。
段胜寒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不在身边。昨天他最后的记忆是送兄弟们出门,后面发生了什么是一概记不得了。出去看厨房和餐厅的一片狼藉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给骆佳卿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在跑步,顺便给他买点早饭上来。
回来的时候她拎着两碗豆腐脑,这是骆佳卿每次喝酒过后必吃的早餐。
“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可别跟我说你喜欢吃甜豆腐脑。”
“我不挑,怎么都行。昨天我们是不是太闹腾了?”
骆佳卿摇了摇头:“挺好的,我还挺羡慕你有几个能闹腾的朋友。但我们是不是能安静一段时间了,这一个礼拜我可热闹够了。”
“可能吧,但今天还得出去一趟。”
“去干嘛?”
“爸妈今天回青岛。”
“这么大的事儿你今天才说?几点走啊?”
段胜寒拿出手机递给她:“你可冤枉我了,他们也才告诉我,三点多的飞机。”他倒是早都习惯了父母这种突袭式的通知,当初来上海就是飞机要起飞了才打的电话。
骆佳卿直接锁了屏还给他:“那还吃什么啊,赶紧走吧!”
好在到小区的时候魏健华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才算是没误机。回程时的骆佳卿满脑子都是准婆婆“赶紧结婚,抓紧生孩子”的谆谆教诲。
“段胜寒,人生也太艰难了吧?怎么我们同居以后,每天都跟打仗一样啊?”
“后悔了?”
“后悔了。”这句话骆佳卿说的是发自肺腑。
“那我努力,让你不后悔。”
“拭目以待。”
这以后,两个人还真的安安静静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段胜寒的生活相对规律,骆佳卿有晚课就去接她,没课的时候差不多能同时到家,吃了饭还可以一起出去散步。他也就此知道了,原来阳台的利用率能那么高。
春日的天气本就是上海难得的澄净,骆佳卿得到机会就会把所有活动挪到阳台去,为此还特意买了一把摇椅。段胜寒也不时会加入,最常见的,是他坐在摇椅上,骆佳卿缩在他怀里。或共读一本书,争论内容,分享观感;或看一部电影,为动情处哭,在欢乐处笑;
但最多的,还是两人就这样抱着发呆。他以前竟没体会过,在城市林立的高楼大厦里,也能如此望白云掠过,飞鸟盘圜。
有一天下午,骆佳卿指着一朵云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常想,若两人不能常相伴,那思念就会化作一朵云。对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爱人的想念。”
段胜寒把她抱得紧了些,在耳边轻声问:“谁啊?”
“什么谁?”
“你当初是因为谁,有了这样的感慨?嗯?”
骆佳卿是万万没想到,本来就是聊天想装个文艺女青年,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感慨啊,以前看言情小说看多了。”
“什么言情小说?”
她赶紧扯出来一个从初中记到现在的情节:“书名我忘了啊,但男主角叫战不屈你敢信?他的女主是一个一米五的小可爱,被骗着到了一个房间。你猜,她进房间说了什么?”
“战不屈你不要脸?”
“不不不,她先进去看了看房间,发现了那个床的奥秘,然后说战不屈战不屈,你看这个床会动!”
“怎么,嫌我们家床不会动?我会啊。”
好像越说越错了。骆佳卿挣脱着想走,段胜寒是没给她这个机会。
“不要转移话题,是谁?”都这把年龄了,他本来没想着要计较过去,但今天这么一提起来,居然有了些吃醋的意味。
“没谁啊,哎呀你还有三个前女友呢!”
“我可都交代了!”
“天气这么好,说这些伤感情的!”
“你快点交代!”段胜寒开始挠她痒痒,骆佳卿最怕的就是这个。
“行行行,烦人!”
“我就两个前男友,一个在高中,也就好了一个星期?但他是校草,特别。。。”
“说重点。”
“好啦,还有一个也是高中同学,大学在一起。出去读研就异地恋了,没成。”
“没了?”
“没了。”
“所以你看着云想着他?”
“都是因为没认识你惹的祸。”她哄起人来还是有一手。
“现在还联系吗?”
“他偶尔会打个电话。但不是我想接啊,他老是换号码,我也不知道是他。”这件事情,骆佳卿觉得瞒不得,万一哪天胡一程来个电话就说不清楚了。
“打电话说什么?”
“叙旧为主,但马上又吵起来了,不然也不会分手。”
“下次再来电话你给我,反了他了!”
“老段真霸气!”
“那不如,我们现在去讨论讨论床的事情?”
骆佳卿被抱着进了卧室,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了新的烦恼。段胜寒也是,忽然知道了这样一个前男友的存在,竟开始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