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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和周昀真正有交集是在高三开学后。
高三一开学,班主任为了方便管理,调整了桌位,说是要把麻雀型人才们和闷葫芦们中和中和。
班主任称爱说话的学生为“麻雀型人才”。
林朝她们班实行是男男女女分开坐,同性是同桌,异性是不同桌,同组内要有异性。据说班主任是怕异性间会擦出火花,同时也兼顾了同组内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
刚好周昀就坐在林朝后面,还成了同一组。所谓一个小组,就是一起扫地,一起讨论学习,在课下一起解决老师布置的作业。
林朝的同桌是比林朝小一岁的姑娘,叫王佳琳,是个异常活泼,异常好动的姑娘。而林朝比较安静的性格,在她的衬托下,显都更沉默了。
周围人看到这俩种性格的差距:可能是……年龄差造成的。
林朝(白眼):一岁能造成这样的差距?
……
起初,林朝和周昀交流得不多。
王佳琳倒是和周昀聊得开。原因是王佳琳去饮水机旁打水时,桶里没有水,正好碰上周昀,周昀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抬了一回水。后来两人就聊开了。
回来后,王佳琳对周昀的评价是,力气大,热心肠。
不过,周昀的热心肠和力气大倒是在在班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比如,每次没有水了,喊他一声,他都会过去搬,每次大扫除,位子什么的他都主动的搬,提水什么的就更不在话下。
林朝真正感受到周昀是个大好人时高三上学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
林朝上节课刚好收到陈媛的消息,说是她不去吃饭了,让林朝自己去打饭。
林朝在食堂要一碗面,还加了一个蛋,刷饭卡时,刷不出来,刚刚开始还以为要输密码了(因为饭卡每天只能刷一定的次数,超过了,就只能输密码),结果输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时,后面一个同学默默说了句:“同学,你那是水卡。”
林朝看了卡一眼,脸上火辣辣的,手上端了一碗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后面还有人在催促着。
突然“滴”的一声,有人帮林朝刷了,顺着那双手往上看,是周昀。
林朝跟着周昀从排队的人群中挤出来后,“谢谢你,回教室,我再还你现金。”
周昀见她一副“不用怕我会不还”表情,笑着说:“没事,你先去吃饭吧,这次就当我请你,下次换你请我。”
林朝想他难道是不好意思收钱。
下午,上完体育课时,林朝特意去小卖铺买了两瓶饮料,她想:周昀应该刚好打球回来,正好。林朝趁教室里人还不多,把饮料放在周昀的位置上,放好后,还抬看了看,教室里面的人,见没有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高中早恋的一些同学,会给对方买饮料,奶茶之类的。而异性之间就不会相处得太过亲密,生怕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有时候,异性之间送瓶饮料,都会引来别人“他们是不是早恋了”的猜测。
周昀回来时,已经快上课了,见课桌上有一瓶饮料,他同桌也看见了,就开始起哄“噢~,有人给你送饮料哟,快说是哪个班的?该不会就是咱们班的吧。”
“我也不知道。好了,上课了。”
前面的林朝趴在桌子上,正竖着耳朵,听到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有点懊恼,怎么就忘了写个小纸条之类的呢。
上课时,周昀见到林朝喝饮料,正好和他桌子上的那一瓶一样,只是口味不一样。笑了笑,心想,他那时说的“下次换你请”不过是为了让林朝安心些,没想到林朝当真了。
……
高三真的像一场战争。明天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学校规定,高三开始,每个星期有周测,每个月有月考,加上各种联考,各种各样的模拟考,试卷都可以把人淹没。
上个月月考结束,领了成绩单,下午就可以回去,刚好轮的调休一天。
林朝领到成绩单,心里有些低落。
上课的时候,老师让小组内先讨论试卷,林朝和同桌转回去与后面的俩个男生讨论。
每次考试结束,即使名次靠前,父母也会在单科成绩上说事,都会面对父母的责骂。林朝的母亲也是老师,她很严厉,看不得林朝不如别人。
吃饭时,林朝的母亲看到成绩单,
“朝朝,你这次这么掉了这么多,嗯?你以前再差也不会掉出前五的,你这次都已经掉十几了,马上就高考了,再这样下去,高考怎么办。”
林朝低着头,盯着碗里的饭,眼睛里涩涩的,好像有什么快要流出来了,却被拼命的抑制住了,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想说的什么却说不出来。
其实很多时候每次考试考不好自己心里也很难受,父母说的,自己都明白,甚至自己心里比父母更着急,但是被父母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林父:“行了行了,先吃饭。”朝林母使了使眼色。
饭后,林朝出门。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不喜欢在家呆着。每次挨父母的批评,她都喜欢出去走走,好像这样就能暂时性的摆脱他们一样。
没想到,没走多久就遇到周昀一个人抱着个球。
“出来闲啊?”周昀问。
“吃完饭,去散散步,你现在去打篮球吗?”林朝指了指旁边的篮球场。
“嗯”周昀看她眼圈红红的,声音里带着些沙哑,像是刚刚哭过。想起今天讨论的时候,她都不怎么说话,把试卷上的分数折了起来,低着头,指甲在试卷上抠来抠去的。犹豫了一下问“你要不要来,一起玩。”
林朝顿了顿说:“我不会打篮球。”
“没事,就我一个人,就当放松放松。”
林朝点了点头,和周昀一起过去。
篮球上,人不怎么多,周昀在投了个球,把球传给林朝,“没事,随便投”
林朝走到圈里,拍了几下球,把球使劲的砸向篮筐,结果球被反弹回去,林朝感觉快砸向自己时,周昀从侧面过来拍掉了球,周昀跑过去捡球。
林朝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这不是给人添乱嘛,
周昀朝她笑了笑,继续运球,投球,一气呵成。之后又把球传到林朝的手上。
重复了几次后,林朝看太阳已经完全下落,就告别了周昀回家。
后来,也许是打了一次球原因,林朝和周昀的关系好了很多。林朝会主动的和周昀搭话,遇到后会主动的打招呼,不过也仅限于此。
周昀打球,在球场上经常见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朝喜欢在体育课上看男生打篮球,喜欢在路过球场时,下意识的在那群男生中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有他的场合里,总是会竖起耳朵听他在说什么……
有一次周昀照常打篮球回来后,拍了拍林朝的肩膀,等林朝回过头看着他,见他大汗淋漓,一脸兴奋,眼里的神采令林朝心里一荡,
“今天我们绝杀哦。”
他见林朝一脸迷茫,继续说“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绝杀吧!”
林朝点了点头。
周昀说:“简单的说,就是反败为胜。”
林朝看着他,脸上,头上都是汗,一脸兴奋。感觉心里也很高兴。
后来,林朝每次想起这个场景,心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高兴,暖洋洋的。
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高兴而高兴,还是因为他分享喜悦给她而高兴。她也猜想过,如果,那时候自己不在她旁边,他很会不会和她分享,他是因为太兴奋了想和别人一起分享,还是因为是她而分享他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