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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清又问了一句。
襄阳侯闻言点头应下：“好。”
“去偏厅！”凌玉琢立刻就为两人准备好了地方，她心中也更紧张了。
还以为爹会答应的比较痛快呢……
没想到，爹慎重到了这种程度。
只是爹还有什么可慎重的？她与麟儿，还有正安，都已经决定帮着姜公子了。爹还能与她和正安都断绝关系不成？
这边人一走，凌玉琢便忙去陆昭昭身边，安抚陆昭昭：“昭昭你放心，我爹这个人很通情理，而且我看他应该是很欣赏姜公子的。”
襄阳侯夫人：……
玉琢就不考虑先来安慰一下她吗！
她才是受惊吓的那个！
陆昭昭眼含笑意：“我不担心的。”
说着，她也已经开始与襄阳侯夫人攀谈起来：“夫人，上次您喝的东西，可对夫人和侯爷有些用处？”
襄阳侯夫人立刻知道了她说的是什么！
何止是有用两个字能形容的？
只是玉琢说过，这东西很宝贵……
也说过这东西是麟儿师娘的。
等等？
麟儿的师娘？陆氏女？
眼前这不就是？
她真的是被女儿牵扯进皇权之争这件事，给吓傻了！
敢情这位姜夫人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说实话，任何人用了她给的那瓶神奇的水，都会心动，并且愿意被她驱使的。
没人不想长寿，不想安康没病！
不过她心动没有用，还得是侯爷被姜宴清说动。
想着，襄阳侯夫人也笑意温和道：“上次的东西，多谢姜夫人。”
“谢字不敢当，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陆昭昭笑意更深。
襄阳侯夫人更心动了。
举手之劳？
那岂不是说姜夫人很容易就能得到？
她越来越心动，而此时在偏厅之中的襄阳侯，那就是真的很想逃了！
他怕他再不逃，都要被姜宴清给他画的饼给馋的陪着他今天就揭竿而起了。
姜宴清顶着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继续道：“侯爷，勋爵之首，世代繁荣，安康长命，甚至这样的好事，可以福延子孙，您当真不心动？
如今的襄阳侯府，唯有封州刺史凌正安，凌公子最为出息。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如今的一切又能持续多久？
到了他这个位置，还有襄阳侯府如今的位置，想更进一步，就只能铤而走险，否则……便是数十年的庸碌。
同样的，侯爷如果愿意为我做事，我之前所说的那些，都会成为现实。
盛京城里如你们这样的人家，如果一直不做选择，几代人后，就会无人知道襄阳侯府。
人生不过数十载，是想拼力一博，还是想庸碌而竭，我想侯爷是前者。”
襄阳侯抹了一把脸，努力冷静道：“任凭姜公子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姜公子无世家贵族帮衬，与他们比起来，差了许多这个事实。”
姜宴清闻言，不怒反笑：“正因为他们与我之间差的这些，所以，他们永远给不了侯爷想要的。而这，不也是侯爷一直不愿掺和皇室争斗的原因？”
襄阳侯有些心虚：“我不懂……”
“侯爷懂得。其他的人，他们盘根错节的势力太多了，襄阳侯府做不到成为他们最亲近的人。哪怕是联姻，可同他们联姻的，也不只有你们。他们会娶很多女子……
他们还有自己的母族，到时候不管如何努力，襄阳侯府依旧做不到简在帝心。”
姜宴清这话，也说到了襄阳侯的心坎上。
他看着姜宴清，皱起眉头：“那你……”
“我没有母族的盘根错节势力，我也没有许多联姻对象。我此生，只有昭昭一个人。我岳父家，也只有我岳父一人。我岳母已故，她母族是陶家。
那家人，是不入仕途的。”
姜宴清将他没问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更心动了！
襄阳侯觉得，自己跟着来偏厅，就是个错处！
在人前时，姜宴清说话他还不紧张。到了人后，姜宴清举手投足，说话时的一个眼神，都十分有气势，让他连一个拒绝的不字都说不出口！
就好像看到了当今圣上逼迫人时的样子。
果然是亲生的……
甚至，姜宴清要比圣上可怕多了。圣上霸道，但是他不懂人心啊！
姜宴清？
他专门戳人肺管子！
姜宴清觉得差不多了，于是继续道：“侯爷，您若是同意，我们就回去吧？我会向平阳侯夫人和麟儿将我们的对话保密。他们的眼里，侯爷只是一个因为担心他们安危，而不得不为我做事的慈祥长辈。”
襄阳侯：……
这是在提醒他，如果不同意，不只是得不到好处，还会让女儿和外孙失望？
姜宴清还能不能行了！
心想着，襄阳侯深吸了口气，撩起衣摆，单膝而跪：“承蒙公子不嫌弃，凌家上下，愿为公子差遣。襄阳侯府的一切，都随公子调动。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是不能为公子打江山。
公子说的对，没有世家望族帮衬公子，那我襄阳侯府就做第一个。
与其谨小慎微庸庸碌碌，不如为家里不争气的崽子们拼上一拼！”
姜宴清望着他，唇角微扬。
他将人扶起，要回去时，襄阳侯忍不住提了一句：“那什么……公子，公子别忘了刚刚说的，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危，不得不同意。”
作为一个爹，他也是要脸的！
两人在偏厅说的话，陆昭昭一个字都没落，听了个全。
这是她第一次听阿清拉拢人。
还真的是软刀子和冷刀子一起动。
两人回来时，一瞬间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姜宴清回来后便坐在了自家娘子身边，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
眼神也更明亮了些。
陆昭昭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眼神也更亮了。
襄阳侯在众人的目光下，坐到了椅子上，咳了咳：“这件事情，我已经答应了。”
“夫君？”襄阳侯夫人整个人都不太好。
有点开心，但是……更多的还是惊恐。
他一把年纪了作什么妖？
襄阳侯板着脸：“这件事我已经定了，我凌家与姜公子本就掰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