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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没有平时那副板着的脸孔,相反非常平和。没一会的功夫,成峰和王小帅一起走了进来,看着成峰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记者的问题,被他暂时解决了。这几天没怎么关注王小帅,我抬头看看他,我们目光相碰,曾经积累的感情友情交情都不会消失。只是,或多或少夹杂了情丝。
我是不是有些天真了,毕竟我现在是一个人外加一把钥匙,因为这把钥匙,我已经不可能跟他们融为一体了。一种本能的冲动,我还是想和盘托出,不能,如果说出来,地下室万一有对习清寒不利的物品或者证据,习清寒连自首的机会都没有,我拼命的保持清醒和克制。这种自我斗争的感觉,在我活着的这些年中史无前例,刻骨铭心。
“飞鸾,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成峰坐在我旁边,跟我聊天一样的问我。我知道高级病房icu没有监控,icU也叫重症监护室,但是为了叫家属探视方便,会有一个显示频屏,这个是不能保存画面的,不设监控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
“说让我照顾她儿子?还说把房产首饰给我,就这些。”
我不耐烦的回身跟他说。
“什么人告诉你于凤凰怀孕?”
成峰依然代替前边坐着的那个局长反问我。
“我真的未卜先知。行吗?”
局长看着都是年轻人谈话,他跟王小帅嘀咕两句出去了。又剩下了我们三人组。我的心跳越发厉害了,幸亏衣服厚,看不出来跳的频率。我没有插口袋,但是我觉得他们也不会发现那把钥匙。只要我不露出来马脚。
王小帅把成峰扒拉到了一边,他觉得自己能够问出来什么吗?我现在是铁嘴钢牙,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问我都没用。除非我打开那扇门,发现里边有尸体,我立刻报警。我的底线就是不能出人命。
“飞鸾,我知道,你内心的善良和强大。所以,我非常欣赏你,你没有失忆过,你肯定记得,曾经咱们一起分析案情,你还执意去习清寒那里卧底,证明了你有正义感,甚至,思想境界高于很多人。很难想象,你装失忆过程的痛苦,我们不能感同身受,你都是冷暖自知的。可我想起来,就心痛,成峰在于凤凰身边的时刻,他不会忘了你这个真凤凰半分的。包括我。”
不用给我戴高帽,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内心非常接受这些取悦我的真实写照,可现实不允许我飘飘欲仙。成峰隔着王小帅,指了指我。
“于飞鸾,说到失忆,你到底是装给谁看的?是警方,还是他习清寒?我怎么觉得,你处处跟我过不去呢?”
我斜视他,拍案而起。
“是你针对我吧,成峰,我问你,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人家徐建军跟金陵的斗争,你带我弟弟去山上送死吗?是你命不值钱,还是他命不值钱,明明知道他是个罪犯,你真的等着他把你推下去吗?”
成峰一把把王小帅拉到一边,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拉开了跟我打架的气势。对,就是这个死样子,当年在没失踪之前,就是用这种蛮横的态度跟我讲话的。
“我带秋月去那里,是我的任务,不是谁的命值钱不值钱!你又不是公安,你懂什么?”
我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是啊,你可以让秋月写悔罪书,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私心,我是不懂侦查,我也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你知道秋月是在替别人顶罪,只是,秋月杀不了你,你在救许春花的时候,就已经留意了那个凤凰鬼扎灯,你应该知道,鬼凤凰的出现,就代表了监视,所以,你才出此下策,即使没有金陵徐建军的死,你也会保证秋月周全,无非,你会制造他畏罪潜逃假象,你还是会假装失忆,你依然会接近于凤凰。”
成峰冲我打了一个响指。
“飞鸾,漂亮啊,就说你聪明,你都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继续说的有来道去,似乎忘记了我还有一把难以翻身的钥匙。
“只是,天随人愿,那天的事,对你非常有利。恰巧,金陵又跟我弟弟容貌近似,本身就已经死了的人,如果警方发现,一定会找我去认亲,验dNA,他们的结果是不吻合的,习清寒找人问出来的结果却是吻合的。从那一刻就证明了,习清寒在怀疑秋月是否真的死了,而且也在怀疑你根本就是诈死。”
成峰点头。
“不错,你不是借着自己失忆,把习清寒这问过dNA的消息,透露给了王队长吗?”
我当然承认。也敢作敢当。
“对,因为我当时也怀疑,他为什么想知道对比的结果。所以我就是故意出卖他,告诉了王小帅。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对劲,因为习清寒只想知道你到底死没死。而我,从看到停尸房尸体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不单纯因为被毁容,也有我个人对你的了解。我必须跟你一争高低。不然的话,显得我的失忆是假的。”
他们异口同声问我。为什么要装失忆。
我沉默了一下。
“源于想知道真相吧。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说实话,在我失忆期间,除了习清寒有说过问dNA的事以外,就没有其他了。他倒没什么可疑。就像成峰说的,我不是公安,对于侦查一窍不通,但是,自始至终,白洁的死,不都是围绕一个坛子一个认亲开始的吗?这里边也没有习清寒什么事啊?不是我为他开拓,你们总不能认定,这么多人涉案里,还多出来一个习清寒吧?”
成峰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飞鸾我知道你很善良,我也知道,你真的一直在为我担心,也在纠结习清寒身份。但是你能不能用你那个聪明一时的脑子算一算,许秋月如果真的能够推我下去成功,那是不是于凤凰就逍遥法外不用认罪伏法了呢?换句话,于凤凰认罪伏法了,那是不是又有人可以逍遥法外呢?飞鸾,于凤凰约你去山里,给你透露的消息后,大量记者就出现了,给公安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这些人很多都参与过习清寒的盛大宴会,他制造的混乱来让警方拿出来说法给大家。你不清楚吗?而且,我们局长还以为是你做的这件事,毕竟你之前就跟他反目敌对的说过,要让这件事见报。”
我才意识到,有人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