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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不会对你好的,真正对你好的永远是家人。
常思齐从看守所出来,看到两个熟悉的大男人,脑中冒出了这句话,她知道出事的这阵子,这两个人为了她没少奔波。
叶观杰很是心疼地朝她张开双臂,常思齐眼含泪水、捂着嘴朝着他小跑,叶观杰了然地点头,老远就安慰她:“吃苦了吃苦了……”脸上更是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爱表情。
常思齐跑到他身边,却跟他擦肩而过,站在叶观杰后头的吴尘没料到她跑向的是自己,连忙张开了双臂,常思齐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的腰。
叶观杰:“……”
常思齐委屈地把脑袋埋在吴尘怀中,蹭着:“我没有伤害娜娜……我没有……”
吴尘轻抚着她的头:“对,你没有!”
看着这两人像嵌合了一般黏在一起,叶观杰岔着两条大长腿,叉腰,不满抱怨:“喂喂!你们要不要这样?”
吴尘原本想直接回家,常思齐听说费雪娜醒了,执意要去医院看看。
推开房门,卢峰见到常思齐,避开了她的目光,一脸别扭,他现在知道,自己错怪了她。
常思齐看着费雪娜一张病态的脸,立马就扑上去哭卿卿了:“fish……呜呜呜……”
费雪娜:“哎哟喂你压着我腹部伤口了,要撒娇滚回你老公怀里!”
常思齐抬起脑袋,看着她:“人家担心嘛害怕嘛……”
费雪娜:“放心,我死不了,都说祸害遗千年。”
常思齐:“fish,我再也不喷你了,你是长命百岁的好人!你是最好的!”
费雪娜:“局子里蹲久了,脑子被警察踢坏了?居然这么肉麻……”她抚摸自己的手臂,感觉有一身鸡皮疙瘩。
常思齐再次拿脸贴她的胸口,双手像八爪鱼一样扒拉着她的身子:“我不管,我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费雪娜:“我举完你,伤口就要炸裂了!”
吴尘:“娜娜,思齐说她完全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你呢?”
费雪娜捂住了自己的后颈:“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原来我颈部还这么疼……”又看着常思齐,“喂,梅舒给你的药还在吗?那东西肯定有鬼!”
常思齐:“啊?什么药?”
费雪娜:“你那天来我办公室喝的药啊,吃完了就成傻子了,我看你要爬窗台,神志不清地追着什么‘神龙’啊‘云雾’啊,吓死我了。”
常思齐对于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很是惊恐:“我们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费雪娜:“你先是问了小峰,自己是不是神经病……”
卢峰纠正:“精神性疾病……”
费雪娜:“嗯,你怀疑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去梅舒那里看病,然后梅舒给了你什么药,你拿着药到我办公室,吃了,然后就像犯病一样,那药绝对有问题!”
吴尘:“那她剩余的药放哪了?”
费雪娜:“没剩余的了,药盒都丢垃圾桶了。”
常思齐还处于这种忘却事情的惊恐中。
吴尘:“那你呢?怎么受伤的?”
费雪娜拍了拍胸前常思齐的脑袋:“为了救这个拖油瓶呗!见四七要追随着云雾去跳楼,就把她拉扯回来,结果好像撞翻了书架,眼看那大瓷盘子要砸她身上了,我给挡了一下,谁知道脚一撇,让大瓷器正砸脑袋了,就晕了,醒来后肚子还破了个口,见鬼不见鬼?!”
吴尘:“刺伤你的,是黄粱的母亲。”
费雪娜忽然不做声了。
吴尘继续道:“你不必愧疚,黄粱不是因为你才跳楼的!”
“啊?!”
“什么?!”
费雪娜和卢峰异口同声。
吴尘:“你知道许芸这么个人吗?”
费雪娜:“有点印象,在朋友生日酒会上见过,婊里婊气的,还挺有钱。”
吴尘:“许芸在你之前就跟黄粱提出了分开,还说了一番狠话,直接刺激了他。”
费雪娜继续沉默,卢峰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安慰道:“娜娜,我就说嘛,就这么点挫折能跳楼自杀的,也太脆弱了,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吴尘对费雪娜道:“也好,趁此机会反思反思,人就成长了。”
回到天鹅骑士堡,常思齐沐浴出来,吴尘将厨房的几个菜端了出来,摆在餐厅桌上。
常思齐:“是阿姨过来了吗?”
吴尘:“我做的。”
常思齐:“又骗我,我们到家这么一小会儿,怎么能做出这么多菜?”直到她掀开了一盘鸡肉,是她曾经大半夜偷偷做过的CariPoulet。
“不……不会吧……”常思齐心中已经相信了,因为保姆阿姨不会做这道菜。
吴尘将她拉到座位上让她做好,把鸡肉盛在她面前的碗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思齐开始掰手指,细数他戏耍她的每一件大事小事:“在Y城你骗我木雕没付钱,你还骗我说那个小型监控器是你们拍摄用的,而事实上是狗仔偷偷放我们房间的,还有什么……”她认真地思考着,“对,还有这一次,骗我说去南方采风,却是去见徐健律师了!最可恶的还是那天我喝晕了,你骗我你半夜才回来的……”
女人翻起旧账来果然不含糊,吴尘头疼地拿手托着下巴看她:“原来你记性这么好,用在该用的地方多好?”
这样,他就不用看着她辛苦背台词到半夜了。
常思齐:“哼~”
吴尘:“这些菜是我中午就做好的,等着你回来吃晚餐。”
常思齐:“哦。”她拿勺子摆弄碗里的食材,看到了箭叶橙,又喝了一口汤,顿觉鲜美无比,舔了舔着嘴,“好吃,你是很早就准备好了食材吗?”
吴尘:“还行,就前天。”
常思齐可以想象他调查出了真相,一切都胸有成足的模样,正是因为有把握了,他才有心情去准备食材。
吴尘:“但你还是很相信我,不是吗?”她的确什么都没说,但在看守所与她对视中,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常思齐:“对啊,我好骗啊。”
吴尘:“谢谢你相信我。”如果不是看到她眼中的信任,他不确定自己这回能不能坚持到把张菊作案的证据拿到手,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与叶观杰一起用妮尔麦把她从监狱里换出来。
他承认,当徐健律师说胜诉的希望不大时,他也差点丧失理智,差点制作新的错误去弥补真凶犯的错。
常思齐听他软语相向,瞬间心软:“不,是我需要谢你,虽然我在里面,但是因为有你,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唯一痛苦的是误以为自己真的伤了娜娜。”
吴尘:“我说过,你不会的。”
常思齐继续吃饭,吴尘看着她的手腕,那里有红痕,他拉过她的左手,翻看着:“疼吗?”
常思齐:“早就不疼啦。”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放,她补充,“知道什么叫吹弹可破的肌肤吗?呐,我这样的,轻轻一碰就红了,其实根本没事。”她抽回自己的手臂。
见吴尘不作声,她就继续逗乐:“你是不知道看守所这帮人多搞笑,之前那幅手铐坏了,二审的时候,他们就上了淘宝网买了一副假手铐给我戴上,哈哈哈哈……”
她居然能把自己蹲看守所的故事说得这么绘声绘色,也不知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人是谁,吴尘忍不住笑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见她笑得这么欢,他的情绪也莫名跟着好起来。
常思齐继续说:“然后邢茜检察官来找我,你猜她怎么说?”
吴尘配合地问:“怎么说?”
常思齐:“她说,你手上这对手镯还挺别致啊,我说可不是嘛哈哈哈……淘宝山寨手铐太细了,看着居然像手镯!后来邢检察官说会把这事向看守所领导反映,我猜那些办事的肯定被骂惨咯。”
吴尘只听着,偶尔笑笑。
常思齐:“你怎么不吃呢?”
吴尘还担心她经过这番折腾没胃口,看她此刻这大吃大喝还谈笑风生的模样,放心了许多:“好。”
看来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性格还挺好的。
饭毕,常思齐抢先一步收拾碗筷来到厨房水池边,撸起袖子就要刷碗,吴尘拉着她的胳膊:“我来。”他看着她手腕的红痕。
常思齐拿手搭住那红痕:“那不行,这些天你为了我的事肯定辛苦了。”
吴尘还是搂着她的肩,将她拉到一边:“不算辛苦,比起导戏。”
常思齐觉得好笑:“也就是说当导演比刑事侦查和破案还累咯?”
吴尘:“没有什么工作是轻松的,或者说,活着,就是不轻松的。”他想起在调查张菊之时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一颗心还是悬着一半的,但他不想让常思齐跟着她担忧。
他刷着碗,常思齐从背后抱着他的腰。
两人沉默着,经历过很多风浪,哪怕是这样平静相处的时光,都觉得很好。
吴尘手脚利落,很快将碗筷洗刷干净:“这一次,我们需要感谢的人很多,徐健律师、邢检察官以及……叶观杰。”
常思齐帮着把餐具放回消毒柜:“嗯,我们有空应该上门拜访感谢一下徐律师和邢检,至于小杰,他是自己人啦,无所谓了。”
吴尘看着她,忽然想起叶观杰赤红着眼,跟他说:“对于你,她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但是对于我,她就是我不分是非黑白都要去维护的人!”
他将常思齐抱上了瓷质的橱台,伸手解她的衣服纽扣:“不,要一视同仁,对于他,我们也是要好好感谢的。”
叶观杰说她是他“不分是非黑白都要维护的人”,她说叶观杰是“自己人”。
常思齐捧着他的脸:“哎呀……我发现自从《寻找神谕》杀青以来,你们关系变得真好。”
吴尘:“不,跟他客气,是为了划清界限。”
常思齐:“……”
聊着天的过程,她的衣服已经不知所踪,被吴尘轻柔地抚摸着身子,常思齐明知故问:“你要做什么?”她的下巴搭在他肩头,暧昧的声音直接传入他耳中。
吴尘头一偏,吻了吻她的脖子:“检查一下你身子,有没有受伤。”
常思齐以为他开玩笑,跟她玩浪漫,等着他继续亲吻,谁知他是认真的。
吴尘放开了她,低头查看着她光着的上半身,确认没有任何红痕,接着利落地扯了她的裤子……
这TM就很尴尬了……
她被他如此赤裸的目光检查着光溜溜的身体,忍不住拿手去挡住私密部位,吴尘却一脸较真地拿开她的手:“大腿内侧呢?有没有受伤?”他两手握住她的两条腿,轻轻托举起来,让她往后倒下,要检查她的下半身。
常思齐顿感害羞,甚至像鸵鸟般闭上了眼睛:“没有受伤……新时期了好嘛,都文明执法、文明讯问了……”
吴尘的手在她敏感地带揉捏,在那里湿润之后,手指毫不犹豫地进入。
常思齐因这异样之感睁开了眼睛,只见吴尘勾着唇角笑,她才发现他又在耍她。
她两肘撑着厨台,想要起身,吴尘的身子却已经压了过来,继续亲吻她的脖颈,手上的动作加快。
常思齐当即去扯他的衣服,又咬了他的耳朵。
他配合着她褪去自己的衣衫,抱着她一翻,从背后压制了她:“咬我是不是?”
她趴在厨台上:“就咬了!”还试图挣扎。
吴尘用自己两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引导她去抚摸她胸前的一片柔软。
她背对着他,两手被钳制,这下是有爪牙也派不上用场,他俯身亲吻她后背,一路吻到她耳边,轻轻触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这下咬不到我了。”两只大手通过按压她的手,隔着她的指缝感受她胸前的滑腻。
她跟他较劲,偏头,试图去咬他的肩膀,吴尘趁机吻住了她的唇。
常思齐不甘,咬他的唇,带了点力,咬得他微微痛,却又不至于破皮。
吴尘身下一挺,她顿时因胀痛呻吟出声,他趁此机会撬开她的齿关,两人唇舌纠缠。
她因他的攻势而无力再啃咬,任他摆布。
他也放柔了力道,等着她适应自己。
窗外,葡萄庄园的冬夜寒冷,北风呼啸着欺负葡萄植株,而屋内的暖气烘得人晕晕乎乎。
常思齐的渴望被填满,整个人被吴尘包裹着、疼爱着,快感由神经中枢传递到大脑,连心都是颤的。
而吴尘拥抱着她,拥有着她,亲吻着她,却依然填不满心中的缺口,那片缺口,藏着深深的担忧,他总担心跟随在他身后的那片黑影吞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