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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总是会有时间的,你就是找借口,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孩子们,看着寄养院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大可以说出来。”
颜晴若试图用人类道德观的角度去批判楚慕的行为,但是楚慕似乎并不吃那一套。
楚慕径直走向了车里,尽管颜晴若依然一直跟在楚慕的屁股后面一直说个不停,但是楚慕都没有多看颜晴若一眼。
楚慕上了车,只落下颜晴若一个人,视线也是随着车子的离去,颜晴若的身影也跟着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
看着楚慕车子无情的离去,颜晴若的神情也是彻底绷不住了。
颜晴若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想去求着楚慕,但是这一切,楚慕是不但不领情,甚至是选择无视。但是颜晴若都还在心里劝着自己,为了寄养院,豁出去了。三番五次地找到楚慕,刚开始是登门认错,又到了后来的偷偷拦截,不管颜晴若怎么样,楚慕都完全不买账。
颜晴若也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浑身无力一般,瘫坐在楚慕的家门口,大声嚎啕着:“楚慕,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满意?为什么?”
“不是毫无关系吗?”
这时楚慕突然出现,冷笑着质问着颜晴若。
忽然耳边传来了楚慕的声音,泪眼朦胧的颜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自己的幻觉说话,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楚慕已经下了车,折回来站在她的面前。
“什么毫无关系?都是屁话!”
颜晴若依然是坐在街上抹着眼泪,低头看着地面,忽然映入在她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打着油的皮鞋。
她猛地一抬头,哭声也是跟着戛然而止。发现楚慕突然的出现,着实是吓了一跳。
“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晴若虽然是嘴上不让步,但是楚慕突然的出现,她的心里其实感觉很暖,甚至此时的楚慕好像是耶稣一般,来拯救众生,好像寄养院的事情也会出现转机,有了希望。
“你哭的声音那么大,即使是我关着车窗户也能听得到的。”
楚慕勾了一下嘴,看着颜晴若此时的样子,显得有些无奈。
“你至于吗?就不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还要什么形象?我三番五次找你,我还要什么形象。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事情才这般求你,是为了孩子,是为了寄养院,你也是一个有爱的人,你之前还帮助了寄养院很多的忙,也只有你才能出的起那份资金,现在的寄养院,只能指望你了。”
颜晴若顺了顺自己的气息,收起了刚才想要咒骂楚慕的心,再次摆出一副请求的姿态,希望自己可以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但是楚慕依然是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苦苦哀求他的颜晴若一眼,似乎是对于颜晴若说的话,楚慕已经听的厌烦,甚至是颜晴若还没有开口,楚慕就料到她一定会这样哀求着他。
楚慕低着头,看样子似乎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但是没有给颜晴若任何的回应。
颜晴若看见楚慕沉默不语,紧接着又说:“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我相信你,你想想你曾经在寄养院帮忙照顾那么多的孩子,你看着他们,想想他们的脸庞,难道说你真的忍心吗?”
颜晴若自认为,寄养院的事情本来就是做慈善,本来就是很有爱的事情,她甚至觉得是楚慕没有意识到寄养院现在的处境。
但是其实,楚慕什么都知道,但是他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去帮忙寄养院的。
“我问你,你不是说,我们毫无关系吗?”
楚慕懒得去听颜晴若说那些没用的煽情话,再次目光锁定在颜晴若的眼睛,质问着她。
颜晴若听到楚慕的话,仿佛像是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眨着大眼睛,看着楚慕,刚才说话振振有词的她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
颜晴若咽了一下口水,慢慢低着头,四处打量着说:“之前的事情,我跟你认错,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
虽然颜晴若是在一本正经地跟楚慕道歉,但是她的神情她的语气并不是楚慕想要看到的。
楚慕咬着牙,攥着拳头,鼻孔里出气的声音很大。
颜晴若给楚慕的感觉好像是为了寄养院的事情才无奈跟楚慕道歉,而并不是真心觉得自己那些话说的不对,才去道歉的。
仿佛在颜晴若的道歉以后,楚慕觉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侮辱,再或者是颜晴若她根本就不明白楚慕的心。
“你就那么在乎寄养院的事情?”
楚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盯着颜晴若问道。
“我在乎啊,我要是不在乎,我也不会这样三番五次地麻烦你,我更在乎的是孩子们,你知道我的。”
“对!我知道,你三番五次地找我,放下你的自尊就是为了寄养院!你善良,你不考虑自己,就考虑别人,你无私,你伟大,你就是人间圣母!”
楚慕因为刚才颜晴若说话憋的气,随着他这些话的说出,也跟着撒气出来,瞪着眼睛,甚至一边说,眼睛也是渐渐泛红,语气也是数落一般,言语更多的也是讽刺的意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晴若对于刚刚楚慕的大发脾气,还有点没太反应过来,一脸懵地看着楚慕问道。
此时的楚慕并没有理会颜晴若的问题,他目光扫向了四周,双手插着西裤的兜子里,哽咽了一下。
颜晴若也是意识到了现在的气氛似乎是不太对劲,为了寄养院的事情,她也没有继续追问着楚慕为何刚刚说话会那样。
颜晴若依旧是打着马虎眼,忽然微笑着再次恳求楚慕:“真的求求你了,可以吗?”
不是颜晴若真的不明白楚慕话中的意思,而是她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也没有正面回答楚慕问题,而是一直装做不明白。
“你看你刚刚发那么大的火气干什么?不要生气了,一切都是我不对,你看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呢?只要是你答应帮忙寄养院的事情就可以。”
颜晴若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地温和,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甚至是有些故意哄着楚慕。
但是颜晴若的一切举动在楚慕的眼里仿佛就像是透明人一样,不管她是打马虎眼,还是故意装傻,还是突然地语气变得缓和,楚慕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楚慕是回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反而是被颜晴若气得眼红脸胀。
“呵,不必了。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想办法吧,你说话那么真诚,别人一定会为你所动的,为了你的慈善事业,你也是一定会感化别人的。”
楚慕勾着嘴,眼睛撇着颜晴若,说话也是讽刺意味深长。
“不是,楚慕,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晴若的苦苦哀求,没有想到楚慕根本就并不为所动,反而是最后扔给了她深含讽刺意味的话。
“楚慕,楚慕!”
此时的楚慕已经快速地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即使是颜晴若在背后这样叫他,他也是没有半点要回头的意思。
颜晴若见楚慕步伐加快,直接就快跑到了楚慕的前面,拦住了楚慕的去路。
“你先别走”
颜晴若一路奔跑过来,喘着粗气,慢吞吞地说。
楚慕抿着嘴唇,目光看向别处,似乎对于颜晴若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半分的兴趣,甚至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样的处境。
“好,你这次听我说,我真的是不对,我这才是真的承认。我之前跟你说我跟你没有关系,当时就是我的一个气话,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是出于真心,你好好回忆一下,我说的都是气话,这个事情,我必须承认,就是我做的不好。还有,我并非跟你没有关系,都是我胡说的,你跟我有很大的关系,那些日子,多亏了你,你贴心照顾我,你在用心,我都知道,白静静去世的那些日子里,要不是有你的陪伴,我不敢想象那些日子我将要怎样熬过去,谢谢你,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像你表达感谢,但是我其实心里是有感觉到的,你对我很好,对颜糯糯也好,他也是很喜欢你,所以我才可以这么快从阴影当中爬出来。我就是一直在担心寄养院的人,所以即使在我身体不适的时候,我也还想着寄养院,都是我不对,就是因为我自己疏忽了自己身体,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你怎么样才会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故意打着马虎眼,是肯定不能的了,楚慕也不是好惹的,可不是颜晴若三言两句就能打点的人。
这才颜晴若就算是想撇清关系,也是不能了,为了寄养院,她拦住了楚慕,说出了这番话,尽管其实她很抗拒表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