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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没有枣
&的青春是不完整的。
年轻的心向往美好的爱情,或许是因为见了你,便抑制不住无处安放的喜悦,情不自禁芳心暗许,心心相印;或许是因为我们自诩聪明,明知不可为,却因为贪图新鲜,而任性妄为;也或许是因为你成了我繁重%%以外唯一的期待,你微笑的姿态,是最美好的存在,让我忍不住告白,情愿化作一缕清风,努力躲避一切障碍,向你徐徐袭来。
可过来人都很清楚,少有枣
&没有遗憾。
遗憾,是因为那些不合时宜的感情投放;是因为那些本该向阳盛开、迎风绽放的年纪,却拿来谈情说爱多愁善感;是除了不确定的未来,一无所获,甚至因为%%&&,悔恨终生。
张爱玲说,一个男人的一辈子都会有这样两朵玫瑰,至少两朵,或者说,两种。
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很多男生的初恋都会成为他们的白月光,他们怀念那些青葱岁月,怀念那些爱而不得,怀念那些勾勾手指就能轻易换来的许诺,怀念那些傻白甜,你我口中坚定不移的永不分开。
那么初恋对于女生来说算什么呢?
是误以为天长地久的爱情?是难以忘怀的曾经?是值得祭奠的青春?大概,只是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故事故事,一个人连事故都很难成就,何况故事。
上吊要跟店家买绳儿,喝药要用杯子搅拌,就连跳崖,也总要有个人为你收尸。
爱情本身并不复杂,我们的故事也并非一言难尽,来来去去不过就是三个字,我爱你,我恨你,你好吗,对不起,算了吧……
童梦瑶盯着仁澍温润的双眸,确认自己没认错,眼前的男人,正是她的初恋。
她天真地问出他们之间阔别五年后的第一组三个字:“试什么?”
仁澍吞咽喘息,欲言又止,试探着再次俯身凑近,他以为的温柔,却令童梦瑶感受到胁迫,她只是不想被忘记,并没有攒足飞蛾扑火的勇气。
终是在他即将贴附之际,本能偏头逃离。
他鼻尖擦过她左侧脸颊,心尖一颤,闭上眼藏住挫败,迅速起身,放了二人一条生路。
眼泪晕湿枕头,童梦瑶偷偷深呼吸,纾解胸口堵着的那口气。
她以为他说的试,是无关情谊,成年人之间的事。
他们曾因对对方——————,因为紧张害怕,不懂&&,收获了不止一次车祸现场,更因为年少无知不懂安全措施,导致童梦瑶稀疏平常的经期延迟,给两人都吓了个半死。
&&,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过早的恋爱,一般指未进入&&阶段的&%#之间发生的爱情,具有一定的危害性。
实则,枣
&的年龄界限很模糊,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在不能对自己和对方负责任的年纪做了不该做的事,危害性更大。
童梦瑶的青春因为跟仁澍%&而完整,甚至堪称完美。
从朦胧到萌芽,情窦初开到不能自拔,所有第一次,都是他跟她,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她。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脸颊,懵懵懂懂的初吻,青涩莽撞的%%,————,爱得越来越深。
如果问一个男人初吻和%%哪一个在他心里更重要,他可能会想很久,也可能不愿回答。
某次在酒局上做游戏,仁澍被问及这个问题,他喝酒比较节制,常常保持众人皆醉他独醒。
众人并不在乎他回答的是哪个,只想听精彩刺激的过程。
然而他给出的答案令所有人都很失望,他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发生在%#@&的喜欢。”
那种情感毕生只有一次释放的机会,传呼台的暗号,书桌里的字条,我凑近你时不自觉的紧张,每次和你说话都像&式,总觉得自己还能发挥得更好。
他们的%—#到底成没成功,两个人当时都不知道,——————,——————,以及冷静之后,仁澍的那句:“&&,%%#—@?”
后来的后来,他遇到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日积月累,技术纯熟,可所有欢愉都与情谊无关,始于暧昧,终于利益,便捷如快餐。
他从没拿任何人跟童梦瑶比过,不是不愿,而是不敢,那会让他在放纵的时刻觉得自己像在偷欢,实在混蛋。
元旦在机场巧遇,仁澍仅怔愣半秒,便决心像他之前无数次设想那般——走上前,大大方方问一句:‘嘿~最近怎么样?’或者:‘唷~这么巧,去哪儿啊?’……说什么都好,最重要是主动。
因为当初他是被甩的那一个,时过境迁,往事如烟,他不能不大度。
可童梦瑶看见他好似见了瘟神,抬脚就走,躲的太快,快到他来不及想新的台词,只余讪讪。
不理就不理吧,反正都不理五年了,又不是突然不理,没什么好不适应的。
落地首都机场,他看见方柔把许玖玥领走,突然心生羡慕,丫徐老二怎么点子那么正,恰巧在收心的年纪遇上命中注定,动心就能直接往家领。
哼~幸好许玖玥也给丫踹了,让他也难受了一阵子,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一帆风顺根本不叫爱情。
管不着别人,他今年很忙,生意不能不做,学术还得研究,少了扯淡的闲情逸致,刚好收收心性。
节后去瑞士做骨外课题,有学妹往他身边凑,又买早餐又织手套的,他都觉着没什么意思,这都是他和童梦瑶玩儿剩下的,毫无新意。
看不见新欢的好,是因为揭不掉旧爱的疤。
童梦瑶就是他心底结了痂的疤,不碰还好,一旦碰触,对她的惦念就像个嗜血的虫子在心口爬。
她光鲜耀眼,他默默祝福。
她不如意,那虫子就像是在他心头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都怪她,好端端的又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生出冲动想再试一下,试着揭掉伤疤,让爱重见天日,放出心底的她。
两人静默了许久,童梦瑶躺在床上安静的哭,仁澍坐在床边光着腿,舍不得走。
隔壁传来令人心知肚明的声音,两人都很尴尬。
仁澍缓缓起身,决定放弃这毫无意义的对峙,童梦瑶心里有的,或许只是过去的他,跟现在无关,与未来更无关,她如今光芒四射,他何德何能配得上这样好的她。
“你觉得,我们是从没在一起过比较遗憾,还是现在这样比较遗憾?”仁澍刚迈一步半,童梦瑶轻柔的声音便从他身后传来。
他站定身子,没回头,声音里似是带着一丝轻嘲,他说:“我觉得都挺遗憾。”这个问题本身就很遗憾。
童梦瑶坐起身,声音清晰了许多:“那今天呢?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所有遗憾,都不及当年失去她遗憾。
仁澍轻呼口气,答非所问:“年年,我从没忘记过你,你别担心。”
说完,他重新抬脚进了浴室。
身后的童梦瑶坐在床上捂着脸埋进膝盖,泪水如泉涌般止不住地往外流,他们之间除了遗憾,只剩那些她紧紧抱着的过去,和从前一样,他不说爱,不谈未来。
仁澍洗澡很快,他穿着浴袍出来时,正巧遇上穿戴整齐的童梦瑶压下门把手要离开。
意料之中,他冷静问:“用不用我送你?”
童梦瑶背对着他,可身体明显轻颤的样子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挂上一个得体的微笑,轻快转身,随意道:“我绯闻男友刚跟人订婚,我还指望一个人离开绿门被狗仔抓拍,靠着独自来夜店排忧买醉上一波热搜呢,你跟我一块儿出去,岂不是成了我的新欢~?”
仁澍怔了怔,搓了搓手指,犹豫着问:“那……能不能,加个微信?”
童梦瑶灿烂一笑:“可以呀,我电话号码没变。”
仁澍也勉强露出浅笑:“那我加你,我……我电话号码也没变。”
仁澍的手机号末尾是1231,童梦瑶的生日,童梦瑶的,是1221,仁澍的生日。
“好。”童梦瑶眼睛红肿,笑容凄美,可他们之间的温暖,却渐渐蒸发。
加了微信能说什么呢,最多就是在对方的日常下点个赞,生日时送上祝福,或许,终有一天会在你朋友圈看见婚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走啦,拜拜。”她朝他晃了晃手,利落转身。
‘咝~’
随着一声细微的撕扯声,一根白线连在门把手和童梦瑶的后腰之间,她没注意到,拽开门就要走。
“诶~!等会儿!”仁澍忙出声拦,自然地将她重新拽回房间。
童梦瑶一个踉跄,后腰白线越扯越长。
‘咔哒~’
门重新合上自动落锁。
仁澍弯腰查看,童梦瑶也努力扭着纤腰回头垂眸看。
她看见了白线,却看不见从何起始,出声问:“扯哪儿了?你看看那边能不能揪出来~”
仁澍轻轻拽了拽白线,童梦瑶价值一万六的chanel针织衫逐渐向残废发展,她感觉到后腰嗖嗖的凉意,忙制止:“诶诶,别扯了!你看看那头儿,门上卡哪儿了?!”
仁澍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门把手那边找不到线索,他才想着牵动白线找找头绪,谁成想,童梦瑶这衣服简直跟纸糊的似的,如此弱不禁扯。
“你站这儿别动,太黑看不清,我去拿手机照着点儿。”仁澍回浴室取过手机,很快找到门把手里缠着的白线。
“找到了,你等一下。”他扥了扥,发现这棉纺线不细,缠进门把手后卡的很紧,导致门把手都不能轻易转动。
单手拽不出来,他想双手并用,可是手机……全是细菌,总不能咬在嘴里……
“我帮你拿着吧~”童梦瑶向他伸出白皙的手。
仁澍递过:“谢谢。”
其实打从童梦瑶拒绝他,他整个人就显得很局促,完全找不见平日那副不羁的样子。
童梦瑶嗤笑:“谢什么?明明是你在帮我。”
仁澍干笑一声没说话,借着手机的光拆缠绕的线。
童梦瑶试着缓解尴尬的气氛:“要不给前台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剪刀?”
仁澍拿出了做手术的细致,不想找外人借剪刀,不想断,理还乱。
他哈着腰越来越酸,顺势蹲下身子抬着胳膊理,还是毫无进展,他双手用力抻了抻,这棉纺线超级结实,他手都勒红了也丝毫没有要断的意思,用这么结实的线做衣服难不成是防弹的?!
仁澍穿着毛巾浴袍有点热,很快忙活出一身汗。
童梦瑶忍住帮他抹汗的冲动,再次出主意:“诶对了!用打火机燎一下不就得了?!”
仁澍还在锲而不舍地抻拽,随口道:“我不抽烟身上没火儿。”
童梦瑶诧异:“你戒烟了??为什么?”
仁澍微微蹙眉,侧抬头望着她很是疑惑:“你不记得了?”
童梦瑶更纳闷儿,仁澍和徐郅恒他们这帮小混蛋从初%就开始学着抽烟,大#更是肆无忌惮。
她皱着眉眼珠子转了转,答不上来。
仁澍叹口气,拽着门把手起身,颀长的身影立在童梦瑶身前,又令她微微窒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咝~’
白线又抻出一段儿。
仁澍没管,直白告知:“你当初非跟我分手,说是受不了我抽烟,我说戒,你说等不了,多一天都不想再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