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你好闷骚啊

姑娘横着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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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澈点了点头:“所以,孤便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李清去勾引王诗晴,一来,可解李翰燃眉之急,二来让王诗晴这个棋作废,免得陆国公与王玉刚那处,再想用王诗晴做些什么。”

    “这倒是个办法。”秦婠赞同道:“左右李清是个浪荡子,即便摆个王诗晴在后院,对他对大局来说都是无碍的。”

    至于王诗晴如何,那也是她应有惩罚罢了,半点也不值得同情。

    李澈嗯了一声:“孤便让青墨给李清传话,然而青墨并未告知李清。”

    秦婠闻言懂了,这就是青墨离开的原因,莫说是李澈,就是她,也绝不会要一个自作主张,不听吩咐的下属。

    但她却有些想不通:“为何青墨不告诉李清?”

    李澈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秦婠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眸中神色,看着看着,忽然灵光一闪,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不会吧?!青墨他……”

    李澈点了点头,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秦婠惊了,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李清对他是什么想法?”

    李澈想了想,很是精准的概括道:“有情,却不自知。”

    秦婠这下是真的惊了:“可……可李清不是整日……”

    “不是。”

    李澈看着她,忽然觉得以往种种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韩先生提议让李清一直掩藏在身后,这个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可这对李清来说并不公平。

    这对一直默默付出,一直藏在陆皇后身边,帮助他的静妃也不公平。

    若有一日肃清了内患,李清也应该站在朗朗乾坤之下,让众人瞧见他的才能与付出,而不是谈论起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浑浑噩噩流连花丛的皇子。

    更不应该,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就这么淹没了,无人知晓。

    李澈看向秦婠道:“李清自六岁起便是孤的人,他已为孤打理产业数年,因着陆国公的关系,这才一直佯装流连花丛掩人耳目。”

    秦婠听得这话,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海棠坊。

    再然后,她想到了当初在一品香,他突然出现,以及那一口一声的嫂子。

    秦婠忽然就笑了,她伸手揽了李澈的脖子,笑着道:“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动心了啊,知晓我被李翰半路拦了去一品香,还特意把李清派过去为我解围。”

    李澈没料到,秦婠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他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生气?”

    “生气?”秦婠有些不解:“为何要生气?”

    李澈:……

    看着他的神色,秦婠恍然大悟:“哦,你是说海棠坊的事情啊?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当时缺银子的很,李清的银子帮了我不少忙,若没有那笔银子,海棠坊也不会那么顺利。”

    “虽然说,不是因为我的口才和聪明才智才得了这笔银子,但能够知晓,你那么早便对我动了心,也是不错。”

    说完,她上上下下看了李澈一眼,笑着道:“殿下,你好闷骚啊。”

    李澈:……

    若不是她如今有孕在身,他定会让她知晓,什么叫真正的骚。

    秦婠怀疑,李澈对她是一见钟情,哦不,是见色起意,并且她有证据!

    翌日,韩先生以打理李澈产业者的身份来寻秦婠,秦婠装作不知,一一去韩先生商讨过后,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定了下来。

    方大也来回了消息,因为海棠坊在众人眼中是李清的产业,故而京兆府尹那个墙头草,得知大赛之事,非但没有为难,反而问道是否需要派人维持秩序,以免出现什么行刺事件。

    秦婠想了想,由官府出面那自是再好不过,也省的到时候抽调从太子府抽调太多的人手,让敌人有机可乘吗,便同意了。

    然后他将企划书,交给了方大,并将还剩下的几个招商位置一一同他说了,让他先去招商,待到招商完成之后,就可以开始宣传了。

    方苓那边也回了话,太傅府要了一个寻常赞助商的位置。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澈也忙碌了起来。

    虽然当时秦婠对科举之事没有相谈,可却也给了李澈启发,科考不能只单一命题,寻找治国之才,而是应该从各方面选拔。

    故而他与几个主考商议了许久,定下了几个考题,可供考生选择作答。

    这些说起来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

    首先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底下的,将商业命题放在秋闱之中,遭到了朝中上下所有人的反对,觉得是侮辱了学术,让学术沾上了铜臭。

    简直是对天下文人最大的侮辱。

    就连承德帝,也有些不大理解他为何要这般做。

    李澈站在朝堂之上,淡淡的扫过群臣,开口问道:“国库不丰,战事又起,敢问诸位,没有银子该如何行事?!军饷如何发放?军粮如何筹措?!”

    朝臣低头不答。

    户部尚书期期艾艾道:“再发国债?”

    李澈冷哼一声:“国债发放容易,但如何偿还?”

    户部尚书不吭声了。

    李澈又问:“诸位高风亮节,以文人墨客自居,但问诸位,若是朝廷不发放俸禄,让诸位府中产业上交国库,诸位可还愿意在朝为官?”

    朝臣头低了些许。

    李澈再问:“诸位瞧不起商贾,可有谁能站出来告诉孤,府上绝无商铺等行商之事?!”

    朝臣头更低了。

    李澈扫视着低头的众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繁荣昌盛,治国有方,说到底还是要使百姓安居乐业,百姓若是手中无余钱,家中无粮,如何安居如何乐业。”

    “铜臭,说起来是有碍风骨,可错的不是钱银,错的是使钱银的人!更何况,孤出此题,并非是寻找经商之才,而是寻找能够使国库充盈,使百姓安居之才!”

    一番话说的众臣哑口无言,一个个低头躬身道:“殿下英明。”

    除了这个,李澈还提到了船只、冶炼、航海、水利、农耕等等,他恨不得将这些试题都发放下去,好在秋闱之中,选出各行各业的可用之才来。

    可他也知晓,即便他将这些试题都发下去,也是无用的,因为那些学子,大都学的只是诗赋,练的是文采,就连治国策这般也是极少看的,更莫说是想了。

    李澈有些理解,秦婠所说的培养了。

    陆国公静静的看着李澈,唇边带了些许讥讽笑意。

    改革?

    自古改革之人,有几人能得善终?

    改吧改吧,越是改,对他越是有利!

    陆国公所料不差,在李澈将如何振兴商贸充盈国库的试题加入之后,许多臣子,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满的。

    尤其是那些老学究,更是觉得李澈简直是在有辱斯文!

    方太傅默默走过,听着他们一口一句“荒谬!”,忽然停了脚步道:“诸位大人,敢问你们身上穿的,平日里用的笔墨,入了腹的膳食,都是从何处而来?”

    众人瞬间哑然。

    方太傅看着他们的模样,轻轻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有人忍不住呸了一声:“老东西,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太傅了,太子殿下若是记着他的恩,怎的方家依旧如此落魄!”

    就在这般风风雨雨之中,秋闱终于,开始了。

    学子们摩拳擦掌,满怀期待的打开试题,准备用自己绝佳的文采,作一篇斐然佳作。

    然而,一打开试题,他们懵了。

    试题一:如何充盈国库。

    试题二:若有大灾,如何应对。

    试题三:若为县官,如何使百姓安居乐业。

    三题择其一。

    这是个什么玩意?!

    往年考的《主圣臣贤》《终南望余雪》《御沟新柳》《赋得春风扇微和》《小苑春望宫池柳色》呢?!

    他们的诗和赋都到哪里去啊啊!!

    有人看到试题是绝望,然而有人看到试题,确实一阵无法言说激动与兴奋。

    他们从中真正看到了主圣臣贤,从中看到了盛世,看到了昌盛。

    他们深深吸了口气,缓了许久才压下心头澎湃,奋笔疾书。

    考场之上一切都不得而知,考完之后,所有卷宗被封蜡送走。

    为了防止舞弊,这些答卷皆有李澈的亲卫护送看管,李澈与批阅卷的考官同吃同住,整整一个月都未曾回府。

    而且为了防止有才之人,因为文采耳背淘汰,李澈还带着韩先生,亲自扫了一遍,那些被淘汰下来的答卷。

    他们阅卷量,要比那些考官大的多。

    众人也从中看出了李澈对此次科举的重视,再不敢以文采为第一要素。

    就在李澈和韩先生忙着科考的时候,太子府里却出了一个大事。

    秦婠中毒了。

    中的是落胎的麝香和藏红花。

    秦婠的膳食一直由芸娘负责,从吃什么到如何烹饪,皆是芸娘一手安排。

    按理来说,是不该出这样的纰漏,也不该让人有机可乘。

    可偏偏,就在芸娘的眼皮子底下,在如同铁桶一般的太子府,秦婠实打实的中了麝香和藏红花。

    那日,秦婠如同往常一般用饭,因着她有了身孕,故而饭菜都以清淡滋补为主,可那日她觉得饭菜之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但她也没有在意依旧用了。

    可这味道实在不美,故而她只用了一些便放下了碗筷。

    待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似乎有闹肚子的感觉。

    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些饭菜有问题,于是她急忙唤了芸娘前来。

    芸娘为她把脉之后,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她几乎是抖着手道:“你中了藏红花和麝香。”

    身为一个演员,古装剧本看多了,也知道藏红花和麝香是干嘛的。

    秦婠瞬间被吓着了,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紧张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声问道:“我的孩子要没了么?”

    芸娘深深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复杂的道:“你觉得如何?”

    秦婠吸了吸鼻子:“想如厕。”

    芸娘叹了口气:“那就去吧。”

    秦婠看着芸娘那叹气的模样,痛苦的低声道:“是不是我如厕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芸娘闻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且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这是秦婠第一个孩子,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在床上躺了许久才保住的,一想到就这么没了,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可再怎么多想也是无用,她只能起了身默默垂泪,朝恭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