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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城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了自己正式的妇科医生生涯。我没有给曹小月打电话。在与赵倩经过了半个月的激情和缠绵过后,我发现自己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遇见曹小月。
可是,不遇见她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在同一个科室。
我刚到病房就看见了她。我怔了怔,朝她微微一笑,心里非常地惶恐。
“回来啦?”她轻声问我。
“嗯。”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她又问。
“没什么大事。”我含糊地说。
她恨恨地看着我:“你这人,怎么像牙膏一样啊?挤一点出一点!”
我:“......”
“怎么啦?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发现了我的异常,急忙就问道,“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想上厕所!”我仓皇而逃。
我知道这样躲避下去不是办法。可是现在我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我要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今天是我的门诊。幸好曹小月今天是在病房上班。
到门诊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排起了队。现在女性的妇科疾病可真多啊。
“怎么是个男医生?”我听到病人中有人在悄悄嘀咕。
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径直进入到自己的诊室里面。
“凌医生,今天你的门诊啊?”护士过来问我。
我忽然想不起了她的名字,于是朝她笑了笑。随即从白大衣口袋里面拿出口罩来戴上,我对护士说:“开始吧。”
护士“扑哧”一笑。我忽然也觉得自己很好笑,怎么搞得像杀猪似的?
“一号!进来!”护士高声地朝外面叫道。
进来了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病人。
“男医生!怎么是个男医生?!我不看了!”刚刚进来的病人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就朝外面跑。
“男医生怎么啦?这里可是医院!又不是其他地方。”护士急忙上前将她拦住。
“我不要男医生看!要不你给我看好不好?”
“我是护士。我不看病的。”
“你不看病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
我很尴尬:“她不看就算了吧。下一个。”
“这个医院可真是的,怎么找些男医生来看妇科啊?”病人嘴里不满地念叨着,转身出去了。我苦笑。
“我是二号,她不看我可要看。受不了了!”这时候从诊室外边处进来了一个病人。
“坐吧”我没有用“请”字,这是医生必需的淡漠。
“医生,我下面好痒哦。”她一坐下来就大声地嚷嚷。
这个病人大约二十来岁,打扮得花里呼哨的,口红抹得很重而且还是紫色的。我估计她的职业肯定与色情有关。
“慢慢说,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啊?”我温和地说。因为戴着口罩,我听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是“嗡嗡”的。
“痒!就是下面痒得难受!”她说。
“多久啦?”我问。
“也就五、六天吧。”她说着手就在下面不住地搔抓。
“到检查台上去吧,我给你看看。”我朝她点了点头。
“你过来一下。”我对护士说。这是规矩。
“凌医生,我叫黄杏儿。”护士过来了,她估计我忘记了她的名字。
“这名字不错。”我恭维了她一下。不过她确实长得不丑,但是并不是属于那种漂亮类型的,她看上去很可爱。
“上去啊。”护士看见病人还在那里站着便大声叫她道。
“你凶什么凶啊?”病人很生气。
“看你那样子就是在外面乱搞的。现在好了吧?得病了吧?”黄杏儿不依不饶地说。
“护士,注意态度!”我急忙制止她。
“还是这位医生大哥好!”病人瞪了护士一眼,很快就坐到了检查台上。
“把裤子脱了。脱一只裤脚就可以了。对了,还有内裤。”我温和地对病人说。
这是一个患有霉菌感染的病人,检查之后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也是很常见的问题。
“给她检查下还有没有其它的问题。让检验科做一些其它的化验。”我吩咐护士。
仔细给病人冲洗了后,我在她先等一会儿。
“你的医术好高明哦,我现在一下就不痒了。”做完了基本的检查后病人由衷地对我说。
我一边给她开处方、一边对她说:“你这是霉菌感染,还有淋病。必需按照医嘱用药。”
“肯定是那天那个臭男人干的!我要他戴套子,可是他就是不戴!”她在那里大声地嚷嚷。
“活该!”黄杏儿在边上说。
“哎哟,我的大姐啊。你说像我们这种人一没技术、二没学历的,不干那个干什么嘛?”病人叫苦道。
“好了,下一个!”我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情况。
“里面那个男医生医术好极了。我难受了这么多天他一下就把我给治好了!”刚才那位病人刚走到门口就大声地对外面的病人说。
我没有想到自己当妇科医生的第一天居然是一个小姐女替我作了宣传。
后面的病人再也没有因为我是一个男医生而拒绝我了。
“凌医生,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妇科医生的。”下班的时候黄杏儿对我说。
“为什么?”
“因为你对病人的态度好、技术也不错啊。”
“那你为什么不能对病人的态度好些呢?”
“我就是烦那些做小姐的女人!”她愤愤地说。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这时候曹小月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想也没有想地问:“还有哪些人啊?”
“你希望呢?”她怔了一下,反问我道。
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急忙地道:“什么地方?你想吃什么?”
“......你变了。”她在电话的那头幽幽地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有了女朋友了吧?”她忽然问。
我却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句:“没有!”
“晚上我约了陈莉和岳洪波。你也要来哦。”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欢快了起来。
谢天谢地!我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应该感谢酒这个东西呢还是应该痛恨它,但是它却多次地成就了我和许多女人的肉体关系。不过这样的关系也给我增添了许多的麻烦,甚至让我一步步地走向堕落。
“哇!我亲爱的海亮同志!我想死你了!”岳洪波一看到我就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我感觉背上的鸡皮疙瘩洒落了一地。
曹小月和陈莉挽着手在看着我们俩笑。
“肉麻不肉麻啊?你!”我奋力地挣脱了他。
“怎么样?”我们同时在问对方,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才短短的半个月,我们岳洪波同学的公司就已经开张了。”陈莉说。
“真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我问。
“贝氏药业。怎么样?这个名字洋气吧?”岳洪波得意洋洋地问。
我直摇头:“背时?不好、不好!”
“是病人背时,不是我背时!”他却厚颜无耻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禁为他担忧,因为我比较迷信:“真的叫那名字?”
“假的!”他笑着回答说,“这是开始的名字,后来我也觉得不对于是就改了。改成了‘君威药业’了。”
我大笑:“你干脆就卖止咳药算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这话怎么说?”
“别克君威啊。别克就是不要人家咳嗽嘛。”我“哈哈”大笑着说。
“算了,我还是卖妇科的药好。有你们在我可要少走很多的弯路哦。”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今天谁请客?”岳洪波问。
我们三个人一齐指着他:“你!”
“妈呀!又要被宰了!”他夸张地大叫。
“你公司开业没请我们,今天可得好好补上。”曹小月说。
岳洪波好像有些怕她,忙道:“你们点菜、我付钱。最多到时候在你们那里多卖点洁尔阴。”
“你烦不烦啊?”陈莉做出恶心的样子“呸”了他一下。
“洁尔阴又不是处方药,亏你还是妇科研究生呢。像你这样开公司,本人深感担忧!”我怜悯地看着他说。
“开玩笑、纯粹是开玩笑的!”他急忙声明,“既然是我请客,可得找个好点的地方才是。”
“算了吧,你公司才开业,现在正需要用钱呢。还是我来请吧。”曹小月说。
“那可不行!今天必需得我请。这可涉及到我公司未来的前途。”岳洪波正色地说。
我们吃饭的地方叫“陶氏私家菜馆”。
“这个地方的菜很不错的。”岳洪波介绍说。
“这个地方的消费太高。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曹小月不愿意进去。
“我的大小姐啊,我岳某人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他说着就去拽她。
“别!我自己进去。我可真服了你了。”曹小月看了我一眼,急忙就挣脱了他的魔爪。
“海亮,我们两兄弟好久没喝酒了,怎么样?今天我们好好整一下?”坐下后岳洪波对我说。
“喝就喝!谁怕谁呢。”我没有示弱。
“我也想喝点。”曹小月说。
“小月!你怎么能喝酒呢?”陈莉阻止她道。
曹小月笑道:“我们几个同学难得这样在一起高兴,该喝点酒才对啊。”
“陈莉,你也该喝点。我们同学三年,你都由一个黄毛丫头变成超级美女了,就是为这个你也应该好好喝啊。”岳洪波说着,同时悄悄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忽然想起他曾经给我说过的话来:“小莉师妹也不错,虽然她比小月师妹差了点,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讲,不出两年她就一定会变成一位超级美人的。”
说实在话,我还从来没有认真地去观察过自己的这个同学,也许是因为她以前脸上的那些痘痘让我不忍多看她几眼。然而今天,我忽然发现她真的变得非常的漂亮了。曹小月是一种令人炫目的美,那么陈莉的美就在于她的清纯。
“咳!咳!”曹小月忽然咳起嗽来。
我一惊,急忙将眼睛从陈莉的脸上转了回来,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我们海亮同志还是那么害羞。”岳洪波戏谑地说。
“可以吃菜了吧?”我急忙转移话题。
“来,我们先喝一杯再说。”岳洪波提议道,“这可是规矩。”
“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哦。”我假装愤愤地道,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岳洪波大声地道。
“怎么是白酒?”陈莉喝下后张大嘴巴,用手不住地在嘴巴前扇动。
“喝啤酒会长胖的。特别是你们这种美女,长胖了就不好看了。”岳洪波笑着说。
“可以喝红酒啊。你真是土老帽。”陈莉不满地道。
“现在的红酒都是用葡萄精兑的,喝了容易变衰老。”岳洪波总是有理,而且都是针对女人的容颜在说话。
陈莉果然就不再说什么了。
“海亮,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想累死我啊。”岳洪波开始责怪我。
“你觉得累的话就不要说话了,我们赶快吃完就走。”曹小月沉着脸说。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生气。算我错了行不行?我自己罚酒!”他急忙站了起来作揖,随即连喝了三杯。
我觉得他怪可怜的——又请客又要陪小心。急忙就替他解围道:“同学之间开玩笑呢。洪波,你这个家伙这都不知道?”
“那,那我岂不是白喝了这三杯酒?”他说,模样怪异。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旦被打开大家便都变得活跃了起来。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是在读研的几年中其实交往并不多。要不是导师的原因,我们可能不会这么快就进入到这样的气氛之中。
导师就像一个家庭的主人,我们自觉与不自觉之间都认同了我们亲如兄妹的关系。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学术这东西也可以产生亲情,虽然这种亲情并不像血缘的关系那么牢固。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话题开始的,我们四个人开始了这三年来各种点滴的回忆,伴随的是美味的菜品和辛辣的白酒。
事后我只记得中途岳洪波好像短暂地离开过饭桌两、三次,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去上厕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叫服务员上酒。
我们欢快地交谈着,到后来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幸好我们坐的是包房。
“岳洪波,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小月?”陈莉明显地喝醉了。
“你们两个我都喜欢!真的!”岳洪波似乎还有一丝的清醒,也许他说的本来就就是真话。
“我不喜欢你,我给你明说。”小月说,听声音舌头已经有些大了。
“为,为什么啊?我长得玉树临风的,标准的小白脸呢。”岳洪波好像并不生气。
曹小月指着他大笑。
我心想,岳洪波,你狗日的完了!
“你,你笑什么啊?难道你真的喜欢我?刚才只是和我开玩笑?”岳洪波满脸的兴奋。
“你,你不长胡子!我可不喜欢没有胡子的人!”曹晓月还在笑。
“海亮的胡子多,那你喜欢他也可以啊!你喜欢其他的人我可能会生气,但是他,我不会生气,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岳洪波“哈哈”笑着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就喜欢他,怎么啦?”曹小月瞪着眼睛说。
“你?喜欢他?算了吧?你们两个搞妇产科的,哈哈!”岳洪波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虽然醉了,但是却知道这玩笑可不能再开下去了。“你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搞专业的啊?阶级敌人的狼子野心现在可被我识破了!”
陈莉在那里傻笑。
我不敢去看曹小月,但是我眼睛的余光却感觉到她一直是在看着我。
“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吃完啊?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要下班了。”我们正醉醺醺地开着玩笑,一个服务员进来问岳洪波道。
“你别管我们,我们喝酒正高兴呢。”岳洪波很不耐烦,似乎马上就要发作了。
“算了吧,今天也不早了。”陈莉说。
我忽然感觉她还很清醒。
“是啊,你们都已经喝了三瓶白酒了。”服务员接过话去说。
“什么?!”我大惊。本来还觉得自己只是有点醉而已,现在听服务员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我的天啊,怎么喝了这么多?”曹小月也惊叫了起来。她随即站了起来,但是却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好吧,把账单拿来。”岳洪波对那个服务员说。
我不知道这顿饭究竟花了岳洪波多少钱,我看见他从手包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红色的百元纸币很潇洒地朝那服务员递了过去。 狗日的可真有钱!我忽然有些嫉妒起他来,同时也有些自卑起来。
随后,我们四人跌跌撞撞走出了陶氏私家菜馆。
“去……Happy一下?”岳洪波问我们。
“不去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陈莉说。
“那……那我送你吧。呃!海亮和曹小月住在一起,呃!你们两个……一起走好了。”岳洪波打着酒嗝大着舌头说。
“你别乱说,他们俩什么时候住在一起啦?”陈莉批评他。
“哎呀!我……我又,又说错了。我,我不是那意思。”他急忙分辩。
岳洪波和陈莉离开了。
“我们去……去打车吧。”我发现自己喝酒后连说完一句话都感到很困难。
“陪我走走。”曹小月轻声地说。
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柔情,心里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即刻就应承道:“好,我们走走。”
“我怎么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啊?好像在云里面走路一样,真舒服!”她欢快地说,忽然地,我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有了一种柔软。她的手已经挽在了我的胳膊里面。
当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第一次用她那柔软的手来到我胳膊上的时候,那种如同电流般带来的酥麻快感真实妙不可言。我顿时忘记了一切。
“我的头好晕......”她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坚持保持着伟岸的身姿,以便让她稳稳靠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们去打车吧,我有些醉了。”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我终于说出了这句一直想说的话。
“我听你的。”她的声音给我一种呓语般的感受。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街上除了我们俩以外还有不少的情侣在手挽手漫步。看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我实在有些不忍去招手。
夜晚的风很撩人,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胃在一阵阵地痉挛,不住地吞咽着唾液试图压制住那即将涌上来的酒气,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哇!”我急忙放开我身边的她、快速地跑到街边黑暗处,一股难以克制的气流伴随着胃容物在胃的巨大痉挛下经食道从我的口腔喷射而出......
呕吐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种难言的快感,我一次次深吸气让胃不住痉挛,目的是要将胃里面的东西全部倾泻出去……
“怎么啦?真的喝多啦?你太差了!”曹小月过来关心地对我说。
“有纸巾没有?”我终于说出了话。
很快地,我和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刚坐下她就很自然地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她身上的香水的气味让人迷醉。
我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到了她的脸上:柔软、光滑,充满着弹性。我的手轻柔地在她的脸上慢慢抚摸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我的手跟着她的眼睑一起颤动,感受着她那小巧的鼻子处散发出来的微微气息,她的嘴唇丰满而柔软,我的食指停留在了那里。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的食指尖传到了我的全身——她张开了嘴唇用贝齿轻轻咬住了我的手指,舌头如蛇一般地柔柔地朝它缠绕了上来。
“你们到了。”出租车司机在叫我们。
我将她送到医院的女职工宿舍门口。
“我寝室的那个人今天夜班。”她缠绕着我不愿意分手。我忽然感觉大脑“嗡”地一下,欲望顿时充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进门然后将门反锁,我拥着她然后疯狂地亲吻她。
我终于要得到你了,我终于要得到你了!我心里疯狂在这样呐喊着。
她的嘴唇拼命地吸吮着我,我的舌头被她吸到了她的喉根。她的疯狂让我暂时忘记了牙齿对我舌根的折磨。
……
那天晚上我们不知道疯狂地做了多少次,一直到天要亮的时候我才疲惫地睡了过去。
“醒醒!海亮,你快醒醒!”
“怎么啦?”我迷迷糊糊地问。
“天亮了,我寝室的那个人要回来了。”小月摇晃着我的肩膀说。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该死的集体宿舍!
急匆匆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离开了她的寝室。我感觉自己就像与人通奸似的地狼狈逃窜。
回到自己的寝室后略略地洗漱了一番,随即就坐在自己的床沿发呆。
“哥们,昨天晚上到什么地方幽会去了?”我的同室从他的床上探出头来问我。
“喝酒,醉了!”我闷闷地说。
“哥们,少喝点,喝多了会影响xing欲的。”他朝我开玩笑说。
我的同室叫傅余生,也是今年才从另外一个学校研究生毕业分到这个医院来的。他的专业比我的好,他是一名泌尿外科医生。
他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就不再与我说话了。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也就是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刚搬到这个地方见了一次面。
我坐在床沿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切,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在研究生的三年中,我与曹小月的交往并不多,即使有时候碰见了她也仅仅是说几句话而已,一起吃饭的时候却都有导师在场,我们几个弟子的心思都全部用在如何去讨好自己的导师去了。这次回家前她虽然向我表达了那样的情感,但是我和她其实从未认真交流过。
我以前看她都是以一种仰视的心态。她的美丽让我有些自卑。
酒精这东西太奇妙了,它让我跨越了与她谈情说爱的中间环节,直接与她紧密地、负距离地接触了。
赵倩!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现在还在家乡小城的女人。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马上要上班了。你还不去吃早饭啊?”我的同室拿着饭缸问我。
“我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现在不想吃。”我回答。
“要不我给你带点回来?”他关心地问我。
“不用了。”我朝他笑了笑。
“还是吃点的好,你和我一样,还要看一整天的病人呢。不然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会难受的。”他又朝我开玩笑。
我承认,外科医生的玩笑要比我们科室的人开得要大得多,特别是泌尿外科。他们常常以“修下水道”工作自居,所以,在他们谈论起生zhi器官的时候就如同在说菜市场上的萝卜、白菜一样的随意。他们在开玩笑的时候不会去顾忌在场的人是什么性别,只要有兴趣随口就讲——
老外那东西看上去大,可是它的伸缩性却远远不如我们国人。所以我们一点都不需要自卑。我们可是秉承了孔子的文化传统,伸缩自如、韬光隐晦;
外国人的那东西是纵向发展,而我们却是横向扩张。对于女人来讲,她们更喜欢横向;
不要去和女人比大小,男人永远都比不过的;
如此种种,语言丰富多彩、精彩纷呈。既包含了哲学道理又有着丰富的医学想象力。这是专业特有的幽默。
不过,我现在却没有任何想去和他开玩笑的兴趣,从我对他的初步了解来看,他还算是一个豪爽、喜欢关心别人的人。
幸好我今天不再是门诊。一大早我就到病房上班去了,在对自己管辖的床位进行了查房后就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医嘱。我刚回到办公室曹小月就进来了。她朝我嫣然一笑,我发现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柔情。我也回应性的朝她一笑。
“没什么吧?”她问我。
“就是困得很。”我暧昧地回答说。
她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办公室内有几个护士不住地在里面穿梭,我们也就不便多说。看着眼前的医嘱本,我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我的脑子里面全是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时候狂乱的情景。
忽然感觉自己的那个部位开始有了反应,我抬起头来悄悄地去看她,发现她也正抬头在往我这边看着。
“扑哧!”她顿时笑了起来,笑得灿烂如花。我的心里不禁升腾起一种柔柔的温情。
“凌医生,今天我也回病房来了。”我们两人正温情脉脉的对视着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是黄杏儿。
我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在我目光收回来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了小月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
“黄护士啊,怎么?今天你也不上门诊了?”我微微地笑着问她。
“我轮转结束了呀。哎呀,你不知道,我在门诊这三个月烦死了!天天碰到的都是那些脏病。”她的语速很快,不过声音很好听。
“那没办法,谁叫咱们是干这个的呢?”我泛泛地说。
“就是呀。我们命苦啊。对了,凌医生,我可和你是一组的呢。嘻嘻!凌医生,今天的医嘱开好了没有?”她直接走到我得面前,将身体趴在我得办公桌的边上。
“咳!咳!”小月忽然在我对面干咳了几声。
黄杏儿急忙站直了身体,笑灿灿地朝她打招呼:“曹医生也在啊?”
小月朝她笑了笑,然后又埋头去写她的医嘱去了。
我集中精力将医嘱开完,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开好了,拿去吧。”我将医嘱本递给了黄杏儿。
黄杏儿刚出去,我们科的黄主任却进来了,她问我道:“小凌,怎么样?上班还适应吧?”
“还行!”我站起来回答。
“我刚才到门诊部去了解了一下,大家都说你昨天的工作情况还不错。呵呵!看来你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嘛。”她表扬我道。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悄悄地将眼睛瞟向了小月那里,发现她正在那里使劲在忍着笑。
“凌医生,”黄主任没有再叫我小凌了,“你和我一起去看个病人。”她说完就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黄主任慢走。”小月很合适宜地说了一句。黄主任回头朝她笑了笑。
我们妇产科住院部里面有几个单人病房,里面的设施很完善,那样的病房和宾馆的房间差不多。这是专门给那些有特殊需要的病人提供的,说到底就是专门为那些有钱、有身份的人准备的。
黄主任带我去看的就是一个住在单间里面的病人。
“我想把这个病人交给你管。”在病房过道里面时候她对我说,“你是男医生,对病人的态度要比我们女性医生更体贴、细致一些。”
“这个病人是一个什么情况?”我问。
“不孕。”她回答。
其实我想要问的不是她的病情,而是想知道她的来历。如果她是一般的病人,黄主任不会对她作出这样细致的安排。
但是她却并没有按照我需要的回答我。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问得太含糊呢还是她有意不想告诉我。
跟着黄主任走进了病房,看见病房里面的病人正背对着我们在看电视。
“颜晓。”黄主任轻声叫了她一声。
病人回过了头来。我顿时一怔——怎么看她这么熟悉?
这个病人长得非常漂亮,娥眉粉黛,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黄主任。”病人笑着给主任打招呼,但是她的眼睛仅仅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然后就移开了。看来她并不认识我。
但是我真的感觉自己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而且我坚信自己的这种感觉。因为对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我见过的就一定会记住。这是我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
“颜晓,这是我给你派的凌医生,今后就由他来管你的床。你看......”
病人看了我一眼,却即刻摇了摇头。我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黄主任,那我回办公室去了。”我朝病人宽容地笑了笑,然后对主任说。
“你等等。”黄主任转身对我说。
“颜晓,凌医生可是今年刚毕业的硕士生呢,而且还是我们学校欧阳校长的学生。小凌不但医术好而且为人也很不错的。”黄主任又对病人说。
病人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我。这下我的心里就有些微微地的不快了。 对于女病人来讲,她们不让我看病倒没有什么,因为每个人有她自己的观念和选择,但是像她这样似乎是用一种在菜市场上挑选蔬菜的眼光看着我得话我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仍然摇了摇头。我忽然看见了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花、满脸的凄楚。我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