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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不记得哪个阶段,妈妈提着大包小包和舅舅舅妈来到大冲村看我们,多年之后她对我说之所以要把舅舅舅妈叫上,是因为怕爸打她,而我当时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仇恨。那时候应该赶上刚刚过完春节春季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我和一群小伙伴,同住大冲村里的娟娟和娟娟的妹妹以及弟弟他们在田野里玩枪战,那时候过年南部小学那里会有很多供孩子们的玩具枪卖,所以那天是春节后的几天没错,伯伯的三儿子肖三在大冲村附近田野对面的大马路边喊了几声:“你妈回来了,你老娘回来了。”
我当时并不觉得他开玩笑的原因是,他年纪小不会开玩笑,可是爸自小就不喜欢听见她,那时候我也怕爸伤心,尽管嘴上说着妈妈的坏话,脚步却加紧了速度往家里赶。当然,我见到她了。她老了,见到我之后边抹眼泪边说多想念我。当然,一个人类会念自己的儿女是理所应当的人情味,她这次回来,买了件大红棉衣给我,那时候我上了初中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件棉衣虽然不能穿也很喜欢,可是即便如此我都没有穿它的原因是怕爸生气。也许人就是这样,和这个好,怕那个生气。
这次她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外婆生病了,听她说外婆快去世了,嘴里一直喊我的名字,一定要见见我,我当时很想去,可是爸爸黑的那张脸,我没敢吭声,她央求了爸爸很久,爸爸没吭声,我也没敢去,她和舅舅和舅妈都失望而归。我内心也在自责。
一个星期后,我做了个梦。梦里,一片漆黑,外婆向我走来,在梦里,外婆好像才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她说:“妹妹,我来看看你”。在梦里,她和我告别,我想要追上她,我喊了句什么当时忘记了,但是她一下子就不见了,梦醒了,我留眼泪了。直到多年后我才想起来,在梦里,我喊她的那句是“娘”。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她是谁。但在她去世前,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多年之后发现真相的来龙去脉,对她的深深愧疚和自责,成了我的心头病。
这些后来我都会解释。
我在清远工贸职业技术学校上了技校后,军训一个星期,我打算重头开始。因为在那个像噩梦一样的初中生活里,新学校成了我的向往。但好景不长,那些昔日的面目可憎的学渣旧同学们一样和我在同一所学校,我的过去风言风语又在班里流传开来,当时的我内心太脆弱了,我原本我以为我熬过来了,熬过那些他们朝我书包吐口水的日子,丢我书本的日子,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但是他们说的话虽然在现在的我的眼里已经不以为意,但在当时的我的心里,仿佛泥石流洪水海啸等地质灾害那么可怕地向我袭来,那三年,我的家人不知道我收了多少委屈,我爸只是觉得他的女儿不听话了,学习成绩差了,爱出去鬼混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我无法启齿所收的侮辱,我一边在学校里孱弱,一边在家里扮演着一个开朗的人,甚至在家里演出来的开心,都会被爸说哈里哈气(傻里傻气),当然,这也是我如今为何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能忍和能演戏,我的虚伪善变压根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仅此而已。多年后,我也明白了,我这点是遗传了我爸,在外在越不要脸的人,内心反而自尊心越强,不能容忍自己的过去便可以说忘记就能忘记自己不愿意回忆起的烂事。
当然,在技校时,那些同学虽然听见风言风语,看我开始有了眼色,有不屑,有同情。更多的是,无感吧,有一个女孩叫向阳花,是我的同桌,曾经的她在我面前孤傲无比,在听见电商班他的男朋友(我初中时的同班同学男同学)讲曾经的我如何被人嘲笑后,她对我也开始温和许多,有天还帮我扎头发。那时我只是感到莫名其妙,如今想想,原来是善意啊。当然,人是在变化的过程里,曾经的旧同学们有点恶劣根性越来越严重被学校除名,有点转校,而有的,也开始让让我渐渐释怀过去。
清远工贸职业技术学校在大学城,大学城里有五个学校,南华工商、清技、一中,工贸,还有一个实在想不起名字了,在靠山的偏远地方,所以,学生放学都是学校直接进来共。公交车,我们负责排龙等就行了,有幸目睹一件事,那个曾经在初二时坐在我前面的男同学叫潭剑峰的,也是学渣级别的人物,他的同桌叫张东荣,记得以前,英语老师总是叫完张东荣便叫我,在英语老师眼里,我和张东荣是有希望的好学生,当然直到后来,那个女同学受欺负转学走后,我受到了剧烈的打击,才开始成绩和潭剑峰十几分并肩的样子,那次因为和他同坐一辆车,有幸目睹他给一个老爷爷让坐,颇为感慨。毕竟,那个男同学也是嚣张跋扈的性格,其实我知道初二他为何那副嚣张跋扈样子,只是因为班里有一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而那个女孩喜欢霸气的男孩,因为那个女孩不懂事才联合隔壁班才逼走了那个转校的女孩,而我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耀武扬威的纸老虎,那个女孩和潭剑峰分手了,他变得眼睛有点神了。灵魂变好了。
当然,在多年后的不经意间,我感应到了他和另外一个叫梁家乐的男同学,感应到了他们心中的愧疚感,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那一刻,我仿佛才真正释怀。
可是,人嘛,心境不同年纪总是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我好像比较喜欢逃避现实,我为了逃避他们的嘴脸,选择退学,没错,人为了躲避伤害为了一时爽快为了不再容忍某种情况继续下去,便选择逃跑,即便日后付出很多倍的代价,其实当时的我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后悔,可是在后来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在后来我过得很惨,却从来没有后悔。
当然,在读技校的一年半里,我的磁场总会被那个曾经坐在我后面的那个男孩同频到,就像一放学,莫名其妙想去逛学校的超市,在转弯一百米处都能投过超市的透明玻璃一眼看见他,那时我也是佩服我的眼神,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执念的磁场在相引,但如果早知道后来那么痛苦,我起码随便找个对象也不至于过个这么大的情关,当然,上天是不允许我爱上别的男子的,同样,别的男子亦无缘和我在一起,且这辈子的我在未来的某一天已经预见了这一生的大概走向。
言归正传,那男孩子的书包还是没有换,穿着带着帽子的短袖,挤在人山人海的小超市里,写到这,只能感叹一声,孽缘啊。关键是,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得知这孽缘,还是自己亲手给自己的硬牵的。即便那判官说了,那男孩不是任何人人的,我啊,此生受挫,无非执念忒重。
进了超市以后,我牵起同学的手故意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我感觉他在看我,很高的一个人的磁场,没错,我不看都知道他的脑袋看着我的方向移了一下,但至于他当时在想什么,我就不妄自揣测了,但,那些接近他的行为,成了我后悔的行为。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比较理智的女子,起码在对爱情这个东西时,曾经一女子(某个女孩和我共同的朋友)为一个叫什么辉的男孩子爱情跳河寻死,我和另一个女孩齐心想把她捞上来,谁知,这痴情的女子丝毫不说些旁白,接完她那已经成为前任的男孩子的电话便丢下手机二话不说地直接冲河里去,我和另一个女孩也是紧张得不行,但是救人要紧,于是立马去捞她,(而我却因为不会游水一下子在水里失去了重心,反被捞了上来,很糗)我边咳嗽,鼻子也是难受德不行,整张脸咳得通红,边拧干衣服水渍边错愕,旁边的人说瞎起什么哄,人家是失恋。当然,那时我只是在想水的力量和我想像中都不一样,我以为我能控制水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夜晚,她没回家,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那时候她一直追着权志龙,然后耽误了学习,然后交了个男朋友,完事男朋友把她甩了,这种惨剧我看得太多了,从小到南部小学十五六岁,大到自己的父母和伯伯的婚姻,我仿佛已经参透了爱情的本质,但,即便多年后,虽然很不屑看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要脱单的狗子们,仿佛要糖吃的孩子,关于爱情,反正来了就来了嘛,志在参与嘛。可是这种佛系态度会被那种当局者迷给打破,多年后,我也沦落成了一只资深舔狗。这就更是后话了。但凡把对感情的执着用到学业和赚钱上去,但这个但凡是不成立的,因为这样,我就不会来这里了。那晚,还是旁观者清的我,给她上了一晚上的课,告诉她“爱情只不过是一种瘾,当时很过瘾,事后副作用多得不行,感情和相遇这个东西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没了那个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