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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南安郡主一开始是打算告诉曲蕴有关缘阁的一些事,但是曲蕴的回答让她不敢肯定能不能说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能出差错,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赶不来也挺好。”南安郡主躺在床上想着,“至少不用纠结要不要救。”
另一边,曲蕴也是这么想的:“朝阳长公主的人应该是赶不来的,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纠结。”
说了好好体验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曲蕴和南安郡主便都是好好认真体验,就和之前曲蕴还没有重生一样,甚至是曲蕴也没用去忙那些事了。很无奈,但也没办法。
三天后,贤王夫妇和谢元琅果然又上门了。
贤王和谢元琅依然是来辞别的,曲蕴看着他们和上一世做着相同的动作,说着和上一世相同的话,想着:难怪她们不喜欢这样,这样看起来每个人确实都很像是提线木偶啊。不得不说,她也有点厌倦了。
曲蕴把贤王父子送到山脚下,把谢元琅扯到一边,给了他一个锦囊,并叮嘱他一定要贴身带着,等到珠珠说可以打开了再打开这个锦囊。
谢元琅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同样叮嘱曲蕴:“这段时间你就和母亲好好相处,当年的事母亲也很自责。”
曲蕴笑着应道:“好,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曲蕴和贤王妃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
田野间的风吹得很舒服,带着一股稻香味。曲蕴似乎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但很快就被旁边的贤王妃打破了这假象:“考虑好了吗?”
曲蕴偏着头,看着远处正在收水稻的老农,说:“还望王妃遵守承诺。”
“这是自然。”贤王妃笑着说,“别这么生疏,我还是你母亲,叫王妃多不好。”
“母亲。”曲蕴僵硬地提起嘴角,喊了这一声。
贤王妃满意地点点头,看她似乎还想在这吹吹风便先回山腰上的别庄了。
“滔婆婆,如果起火了,你会被烧死吗?”曲蕴回头看着滔婆婆满是皱纹的脸。
滔婆婆仔细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我已经是苹果干了,如果再被大火烧一烧,估计要变成灰了。不过,如果烧的时间刚刚好的话,巨峰应该死不了,只是会变成葡萄干;甘棠也是,不过可能会变得比较丑,毕竟是梨干。但是百香那个小丫头可能活不下来,毕竟只是人。”
“滔婆婆,你就不问问我要做什么吗?”曲蕴边走边问。
“啊。”滔婆婆像是才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曲蕴笑着摇摇头,刚想说,便被滔婆婆打断了:“夫人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们虽然灵力低微,但好歹也是妖,没那么容易死的,百香那丫头我也会尽量护住的。”
曲蕴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她的嘴角张开了又闭上,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终究还是她对不起她们。
“是老爷和夫人给了我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老爷去世时我们什么忙也没帮上,现在可以帮上忙,我们都很开心。”滔婆婆看出了曲蕴心中所想,开口安慰她。
曲蕴把眼泪憋回去,安排后面的事:“等他们都走了,你们就去曲家,曲家会给你们再安排一个住处,会照顾你们的。之后,你们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这不错。”滔婆婆笑得一脸慈祥,“那你和珠珠呢?”
“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很明显,曲蕴在撒谎。
但是滔婆婆也没有要拆穿她的想法,只是说:“是啊,我们都会好好的。”
曲蕴和滔婆婆就这么一边闲聊,一边慢慢地往回走,她一点也不担心南安郡主会应对不来贤王妃。
再说贤王妃,回到别庄后,也没有要去找南安郡主的想法,只在曲蕴院子里的书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本诗集,借此打发时间等着曲蕴。
等曲蕴也到了别庄门口,看到了贤王妃带来的侍卫在等她,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南安郡主是不是闯祸了。
结果,那侍卫是告诉她贤王妃在她院子的书房等着她,让她快点过去。
曲蕴有些奇怪:“王妃没有去找珠珠吗?”
侍卫很奇怪:“小小姐还在睡着呢,王妃去找她做什么?好了,小姐,您赶快过去找王妃吧,王妃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
“嗯。”曲蕴微微颔首,又对滔婆婆说,“滔婆婆,你先去珠珠的院子看看珠珠醒了没,有没有吃早饭。”
“嗯,好。”滔婆婆应道,又有点担心她,便问,“可要把甘棠或者巨峰叫来?”
“不用了。”曲蕴拒绝了,“那是我的母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她不会伤害我的。”才怪!曲蕴在心里加了句,但面上的表情却没变。
滔婆婆虽不相信,但也还是听她的话,去了南安郡主那。曲蕴则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找贤王妃。
曲蕴在自己的书房门口犹豫了一小会,便直接推开了门。
“曲家便是这么教规矩的?”贤王妃很不满,“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王妃可是忘了这是我的书房?”曲蕴怼回去,“我进自己的书房需要敲门吗?”
贤王妃阴森森地盯着她看了一会,问:“想好怎么死了吗?”
曲蕴点头:“自然。”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准备了?”贤王妃把手上的书放下,站起身,绕着她走了几圈,说,“警告你,别耍什么小把戏。”
很显然,贤王妃注意到那个锦囊了。
“母亲忘了吗?”曲蕴故意恶心她,“小时候兄长每回要外出时,我都会送一个自己绣的锦囊。”
贤王妃眯起双眼:“你现在是飘了吗?”
“那可不。”曲蕴轻快地回着她,“毕竟都快死了,那不得试试飘的感觉?”
贤王妃倒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发病”,不过,说的话同样不好听:“说说看,你想怎么死?或许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曲蕴的表情有点僵住了,她说:“看母亲您说的很轻松,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贤王妃又坐回了椅子上。
“有多少人死在您的手上?”
贤王妃看着她,笑了:“你真想知道?”
曲蕴也淡笑着点了点头:“自然。”
“不多。”贤王妃掰着手指数,“第一个是住在我家的表姐,第二个是元欢,第三个是你,然后是那个贱人和她的女儿。该你说说你想怎么死了。”
曲蕴倒是没听说过贤王妃表妹的事,不过南安郡主或许会知道,所以也不打算问贤王妃,也不想在这多待了:“母亲放心,等过了中秋,就再也没有我这个人了。哦,对了,这别庄里的人比较少,都要照顾我和珠珠,恐怕腾不出其他人手了,还得劳烦母亲安排您带来的下人做些事了。”
说完,曲蕴便快速退出了书房,去了南安郡主的院子。
贤王妃则是嗤笑一声,嘲讽她:“也就只能用这些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