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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站的机械女声响了，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她纠结了好久，终于以：在地铁上人多他就算变态也不会轻易对她怎么样的为理由憋出一句话，
“诶，我知道地铁上确实很挤，但你收敛一下别靠我这么近。”
少年抬眼，后退了一点，重新低下头。
地铁里有点闷，但并不热，这让她很不舒服。地铁上又上来了人，像挤满了食材的麻辣香锅，好快好快就会沸腾然后溢出来。
少年被别人挤着往她身上压去，她后面，很不凑巧，是墙，退无可退。
她和他靠得很近，她能看清他口罩上面眼睛眨动的频率。
“好像是...挺帅..的。”
他们现在看起来像热恋情侣，他护着她在墙角。少年没有动静，任她靠近与打量。像小憩一样低着头。
这是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她想。
地铁停了，一个猛刹，他被别人推着挤到她身上，虽然试图稳住了，但还是碰到了。
她睁眼猝不及防撞进他视线。
“不好意思。”
少年道歉，她摆手，“没事，只是有点挤。”
他笑，“哪站下车啊？”
“啊，啊五一广场。”
少年思索几秒，“快到了，你得往外面靠，要不然会被带去别的站。”
她忍俊不禁。点点头，靠这么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露小苍兰的味道。望着乌压压的人头，她准备往外挤。
他攥住她手腕，“我也这站下，顺便带你出去。”她愣神，随即耳尖泛红低头，“谢谢。”
他一直攥着，一直到出了车厢。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他礼貌询问，声线温润。
她快缺氧了。想着：
“黎钰书你要是拒绝你就不是人！！！！”
交换彼此姓名和联系方式后，他摘下口罩。
“小黎要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噢。”
摸摸她的头，“你真的很可爱。”
她懵，再愣。提了提书包系带，一溜烟撒丫子跑了。跑得还挺快。
出了地铁站，她拿出手机给姐妹打电话。严肃而正经的口吻，郑重其事：
“我的爱情来了。”
后面跟出来穿白色卫衣的少年低低的笑。
外面落日像抽出丝的棉花糖，缱倦迷人。
他那天这样写下自己的日记，
“是张路修和黎钰书的稚嫩相遇。”
——
“张路修！你的日记被我翻到了噢！”
他走过来把她抱起来，亲亲她的额头。
“嗯，里面都是你呀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