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作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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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父从阳台走到客厅抽了支烟,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家事。

    刚才江父打的电话不是别人,而是徐东阳妈妈——墨温。

    徐东阳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回家了。

    暑假前,墨温从国外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徐东阳萎靡不振的模样,屋子到处都是啤酒罐子,外卖壳子惹得苍蝇嗡嗡响,黑暗中有点星光,那是徐东阳的烟,烟的主人丝毫不慌看着背光而来的墨温。

    “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墨温的语气不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温雅雅的,反倒是像个母夜叉劈头盖脑骂了徐东阳一顿。

    “你看看你像什么话?活得像乞丐一样,给你那些钱你干什么吃的?......”

    徐东阳面无表情看着她,耳边全都是她叽叽喳喳不休的声音。一连十六年,墨温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就连他的父亲,过问一次都没有,他们只知道把钱给徐东阳,供他读书起居生活外,似乎剩下的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照顾徐东阳的是一位年老,但身体还硬朗的老婆婆。只不过现在的老婆婆已经渐渐体弱多病,住进了医院。墨温原本想再给他找一个保姆,但因为国内有一笔生意,所以回国照顾他一段时间。

    徐东阳极为不喜墨温夫妇俩,报复似得好几天都没有打扫房间,之后就是发展成这个样子。

    墨温看着没出息的儿子,气愤指着徐东阳,嘴里还在说:“你就是这样子对待你亲生母亲的?我可是你妈!没有我你怎么活!我要不是担心你身体我会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真以为我会因为生意才回国的?”

    她顿了顿,努力压下火气,继续说。

    “看来江老婆子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说一个老太婆能照顾好你哪里去?我要好好去......”

    “闭嘴!”徐东阳怒了,他的眼神是墨温从未看过的,狠列又戾气,“她再怎么样都比你这个妈好,嗯?”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带着重大的力气。少年原本气息是朝气蓬勃,哪像他这样子?浑身上下全都是戾气包围住,阴沉压抑,仿佛就像是厚重的阴云黑压压的一大片,压在心里。

    墨温的嘴哆嗦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徐东阳会这个样子,她的一句无心的话似乎触碰他的底线。那个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小孩子已经高过她的头了,墨温红了眼,她气愤的同时又在懊悔。

    徐东阳撇了一眼,冷笑看着墨温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后悔了?可惜啊,没有后悔药!”

    他拿去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就走了,尽管墨温在他后面使劲叫他,却一句没有听进耳朵里了。

    徐东阳这一走,墨温陷入迷茫了,她呆呆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着陌生的房子,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叫你一回来就骂孩子,叫你一回来骂人,叫你......没有没有关心孩子。

    墨温想着等徐东阳回家就给他道歉,再煮一两个他喜欢吃的饭菜,可是她却不知道徐东阳喜欢吃什么菜,连忙打电话给了江老婆子,结果在做手术。墨温等啊等,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墨温怕啊,一个大活人会不会出事?有没有吃饱,她看着自己给徐东阳的银行卡消费信息,想冻结账号却不敢了,只好四处打听徐东阳的下落。

    她找到了周愈,那家伙嘴硬的很,软硬不吃,硬是一句不吭,墨温嘴说的起泡了,只好派出私家侦探找上了江父,说起来真巧,江老婆子居然是江父的母亲,两人约出来谈了一顿,江父心疼徐东阳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也打心眼里为徐东阳鸣不平。他真想拍案而起质问墨温夫妇俩不负责的行为,但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正在哭哭嘀嘀的,身为一个大男子不好对着一个妇女骂吧?他的面子要往哪搁?

    他答应了墨温照顾徐东阳,徐东阳中午吃过一顿饭后就知道有了猫腻,草草吃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