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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下来的婷婷被人送去了医院。而救下她的消防员望着救护车远去，舒心的笑了。
“干的不错！晓波。”
队友拍拍陈晓波的肩膀：“走了。”
“就来。”陈晓波又望了一眼救护车离去的方向，即使现在已经看不到车了。
车上队员们正在讨论着婷婷的事情。
“你们说，这小破孩儿一天天的是有什么事情过不去，想不开呢？”
队友A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队友B拍拍他的肩膀：
“小孩子嘛。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多少能体会的。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是受不了一点打击。像温室里的花朵”
队友C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
“可是有时候正是因为我们经历过，所以才会不懂孩子啊。”小时候，我父母经常不听我的意见，擅自给我做决定…有时候我挺讨厌他们的。
有些话小C并没有说出口，别人只需要知道他父母的好就可以了。
小C对父母的爱胜过他讨厌父母。他想所有的小孩儿都和他一样的。爱自己的父母，原胜过爱自己。
坐在前排开车的队长说：
“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别说小孩儿了。就是大人都受不了。前天我从桥上救下来的一个男人，第二天又……哎！”
队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女孩儿能想开吧。不过我看悬啊…那双眼睛就跟死水似的。”
陈晓波坐在副驾驶上，静静的听着队友们的谈话。他希望那个女孩儿能够开心起来，她的路……还长呢。
“你…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吗？”一道女音在耳边响起。
坐在副驾驶的陈晓波猛地直起身，坐了起来。眼神戒备的四处搜寻着。
队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小A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陈晓波寻问队友，队友们摇摇头。
“哦…那可能是我幻听了吧。”陈晓波尴尬的笑了笑，重新坐好。
“你没有幻听哦。”
那道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晓波皱了皱眉，锐利的眼神向四周扫视着。
“你不用找啦。你是看不到我的，你的同事也听不到我说话。”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找上我。”陈晓波疑惑的问道。
小雅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浅笑了一声，魅惑的说：
“你想救那个女孩儿吗？想让她活下来吗？我可以办到，不过你需要付给我报酬。”
“………”
“怎么？你不愿意？那……”
“不…”
陈晓生在心底挣扎了一下，他已经救下了婷婷，她之后怎样本该和他没有关系了。
可是……他想到婷婷的那双眼睛。
那一双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就像白水银里涵养着两粒圆润的黑水银。
被他救下时，婷婷的眼里有光芒一闪而过。短暂却耀眼…让人难忘，不舍这双眼睛彻底的失去光芒。
“我……救。”
陈晓生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你要什么报酬？”
那道女音咯咯的笑了。
“对你来说很重要哦。可能会让你下半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你确定要交换吗？”
“换！”
似乎当过兵的人都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悔改。
“好。”
陈晓生闭上眼睛，咬着牙等了很久。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到来。
“你在哪儿？出来，出来呀。”
他在心里呼喊着，然而那道女音再没有响起。
“吱”的一声，车子停了。陈晓生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已经回到了部队。
“已经到了吗？”陈晓生有点惊讶。
队长拍拍他的肩膀：
“累坏了吧？一上车就睡着了。今天的救援辛苦你了。待会儿给你加餐。”
陈晓生有点哑然，不禁怀疑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
知道吃饭时，他感觉不到任何饭菜的味道。才知道他没有做梦。真的有一只妖精和他做了交易。
看着眼前喷香的菜肴，再看看旁边吃的美滋滋的队友。
他总算明白了那只妖精说的“下半辈子的痛苦”是什么了，陈晓生顿时生无可恋。
不过他用味觉救下了一个人，他觉得值得。
“诶，晓生今天的红烧肉不错。可惜食堂阿姨手太抖，每个人就几块儿。你的分我点呗~”
小C一件渴望的望着陈晓生饭盘里红烧肉。
“给你！”
陈晓生回答的很干脆，反正他尝不到味道。
“痛快啊，兄弟！”小C欢快的夹起红烧肉。还算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几块儿。
“你也尝尝，真的非常好吃。”
小C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晓生。没有了味觉的陈晓生顶着小C火辣辣的目光，僵硬的夹起红烧肉，塞进嘴巴里。
“嗯？”
他好像尝到了味道。陈晓生不信邪的又夹了几块儿。是真的，他没有感觉错。他的味觉回来了！
“吧嗒”陈晓生的筷子一下掉在餐桌上，难道…那个女孩儿还是……
这样想着，陈晓生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脸色铁青。这副模样吓坏了旁边的小C。
“嗨呀，激动什么呀。不就是味觉恢复了嘛。”
这次陈晓生看到了坐在墙头挎着褐色包包，抱着小黑猫的小雅。
“那个女孩儿…”陈晓生艰涩的开口。
小雅悠哉悠哉的晃荡着小腿，手里撸着猫：“还活着。”
“那……”
小雅像是知道他会说什么似的。
“她愿意用她最宝贵的东西和我交换。所以，你的味觉就恢复了。”
“她和你交换了什么？”
“嘘~这是个秘密”小雅冲他微微一笑，身影慢慢的消失了。
陈晓生的眼眶顿时有点温热，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其实他很同意小C的话。他的父母就不同意他做消防员。他们觉得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无论他怎么说，父母都不同意。
但他一意孤行，瞒着家里偷偷来到了营队。一待就是四五年，从未回去过。
他并不知道他坚持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也许是还在和父母生气，也许是为了向他们证明，也许只是习惯了营队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坚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就让光芒透过泪湿的瞳孔……”陈晓生的手机响起。他顺手接起电话，并没有看来电者是谁。
“喂？”
“………”电话那头并没有说话。
“喂？？你找哪位？不说话，我挂了啊。”陈晓生觉得可能是对方打错了。
“……晓生啊…是我，我是妈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在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沙哑的女音。
陈晓生拿着手机僵在原地，喉咙里一阵干涩。说不出话来。
“妈妈看到你救人了……好威风啊…晓生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了…”女人继续沙哑着说道。
“妈……”略带哽咽的声音从陈晓生口中吐出。
“唉，唉。”女人连忙答应着，“是爸爸妈妈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意见……妈妈觉得晓生做消防员也挺好，挺棒的。”
“嗯…”陈晓生静静的听着。
女人怯怯的问：“那……这个月你放假了，能回来吃饭吗？陪你爸爸喝两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