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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后院,菜园。
“你咋这么笨?你是个猪嘛……诶对,就这样……”
老爷子抄着手在一旁指点江山,对李华是颇为不满。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不会……
锄个地难道还要他亲自动手教吗?
“哎……我来吧,你看着我,好好学着点……”
李华抹了把汗,种地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没点技巧,就是吃力不讨好。
老爷子接过锄头,扬起臂膀,抡下。
很稳,看着速度并不快,然而十几息过后,一大片泥土地便已锄好。
李华不言传了。
尽管他认为自己很行,但还是觉得,多学习一点,不吃亏……
……
李华:“我来吧……”
老爷子:“嗯?你又行了?”
李华:“……我感觉我学会了!”
老爷子:“行吧,你来……”
一顿狂挖,李华拄着锄头,望着肥沃的土壤笑了笑,终于好了。
老爷子已经懒得吐槽,就这样吧。
李华邀功:“祖父,咋样?”
老爷子实在是不想打击这孙儿了,于是道:“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吧……”
李华:“好吧~_~”
接下来,老爷子背负双手,吩咐李华拿来种子。
李华自然是依言照做。
老爷子的大手挥过,芝麻大小的种子纷纷撒下,落入土壤。
可以肉眼看到,种子就在土壤的表层,老爷子李耳撒着种子,不经意地说道:“做人就像这种子一样,要藏到泥土里……”
李华瞬间明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老爷子一大早的便叫他来锄地,看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吧。
“或者说,做人要隐忍,对吧?”李华打断了老爷子的后话,如此说道。
老爷子李耳的身体一顿,回头看向李华,两人对视,意味深长。
“噔!噔!”
老爷子抬脚使劲地踩了两下,两脚便将松软的泥土夯实,他瞧着李华,问道:“这样呢,你还忍吗?”
李华低首沉思,眼眸深邃。倏忽,他抬头直面老爷子,沉声道:“那我应当如何?”
老爷子笑而不语,走到一旁,伸手很随意地一把拿起耙子的手柄,李华的视线紧紧跟随着老爷子的动作。
只见老爷子竟是弯腰干起活来,一耙一耙,在平整土地。
而刚刚撒落的那些种子在土壤的翻滚下,被雪藏了起来,不可见了。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种子,若是不藏到泥土里,是无法发芽成长的。”
“然而,如果种子却一直在土壤之上,风吹日晒,便会很快失去活性。就算是仍然保留着水分,也极容易被天上的鸟呀,或者地上的虫子给吃掉,过早夭折。”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理,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隐忍,不错,但这只是一部分,你答对了一半。”
老爷子停下,盯着李华的双眼,静默几息。
李华求解心切,再次追问:“那我应该怎么做人?”
老爷子转身又继续他的耙地,不过,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差不多就行。”
李华喃喃自语:“差不多……”
他还以为会是什么惊天大道理呢,没想到、没想到……
老爷子最终却是这样解释,李华的脸庞上浮现出意外之色。
菜园不大,老爷子的动作十分利索,三下五除二地便要结束了。
李华望着这一小片菜园子,没想到啊,只是简单的种个菜,就有这么多的道理蕴含在其中。
“好了,结束!”
老爷子话音一落,准备收工。
李华连忙上前,帮其收拾工具。突然,他想起一事,旋即便开口道:“祖父,那篇长生术……”
“噢——你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这事……还是你小子记性好啊……”老爷子一拍脑门,恍然间忆起此事。
李华尴尬一笑,却是听闻老爷子如此说道。
“哪有什么长生之术啊……要是真有,你祖母也就不会还躺在那病榻之上了……”
一瞬间,李华失望至极,是这样啊,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悟性不够高呢,无法堪破经中的精髓奥义。
老爷子见李华精神萎靡,遂话锋一转,这般说道:“但是,也不一定……说不定你就能从中领悟到长生之术呢……”
这也算是给了李华某种信念,世人皆领悟不到其中之精髓,不代表他不可以啊……
李华自语:“也是。”
“行了,走吧走吧……记得回去后好好看书,多学习。就是没好处,那也没坏处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您老说什么都是对的……”
……
李华原本以为老爷子还会拉着他切磋呢,他都准备好了,而且他这次可是穿上了特制的“防护背心”。
没想到,他又失算了……
这时候的老爷子哪敢再跟孙儿单挑,他手到现在都还疼得不行不行的呢……
一晃,数日逝去。
李华还特意去过荒漠里好几次,早上、中午,甚至是晚上,他都有尝试过。然而结果却是相同的,他皆是一无所获。
那场极度真实的梦境,仿佛真的是黄粱一梦,就此不再出现了。
时间差不多了吧,躺在床上的李华看了看日期,心里在计算着日子。
过几日,族内的兄弟姐妹们就要回来了。
他倒是挺想念那几个好伙儿。
“嘶——”
算一算时间,都有个大半年的没见面了吧。
真是期待那些个好兄弟们群魔乱舞的场景啊……
距离大学开学的日子还长,反正这段时间里他也是闲着没事干,不如趁此时机好好研究一下那神秘残影。
然而李华却是发现,这神秘残影已深藏到他的潜意识里,成为了他的本能,没有危机,触发不了啊。
他这几日一直待在族内,都要憋坏了。
老爷子都不怎么找他了,早上他去看望祖母时,老爷子居然不见他!李管家说是,老爷忙着静修,在闭关……
唉……无聊啊……
难道,还非得他亲自去找点乐子?
他的这种念头一起,便是再也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