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往昔身体健康 审丫鬟初断刺客

三百无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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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了院子,一个叫桂枝的小丫头便巴巴的过来:“二姑娘,夜已深了,洗澡水早已备下,特地放了姑娘平素爱用的玫瑰香浴油,您也好泡了去去罚乏。先前两位姐姐让备下的茶酥可还要么?”楚璠凝不动声色说道:“你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我此时乏了,只不过这些事你以后只要告诉你樱颗姐姐,她服侍我惯了的。以后有事要你做,自会喊你的。你休息去吧。”

    这叫桂枝的小丫头,在千帆星河的一众丫头中是有些姿色的,做事也麻利,并不觉得自己比樱颗、春桃等人差。一心觉得自己不应只在院子里做个小小的洒扫丫头,必得到哥儿姐儿的房里伺候。但这房里的人做事已是面面俱到,平日里不能显示自己的好处,明里暗里使了多少方法也不曾递到姑娘的面前。今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便想要表现一番。

    “多谢姑娘体恤,能够服侍姑娘便是我们修来的福气,”知道今天楚璠凝未必有兴趣和她搭话,便自己退了。樱颗说道:“姑娘,今日是我们没有照应到屋里,还请姑娘责罚。”“算了,多大的事也值得你这样,况且你们都在书房陪着我,院子里没有吩咐到也是有的。你来伺候了我洗漱吧。对了春桃你去将安神香点上,把那茶酥做了,我们三人一同吃了吧。”

    楚璠凝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点滴,想着几天之后要随商队前往云依,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小时候。

    幼时,她便知道自己有缺陷,在襁褓之中时尚且得母妃庇护。大概三岁左右,到了正常孩童识字年龄,她就要受些磋磨。但好在,自己的神识之中有声音在和她交流,后来才隐约觉得神识中有一片海,海面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岛,岛上有一棵孤零零的树,像极了孤零零的自己。

    那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教她识文断字,读的既有圣贤之道,亦有坊间怪谈。且因为自己不能和外界交流,便学得更加认真专注以至于心无旁骛,只会比同龄人更加精进。甚至睡觉的时候所梦都是些武学招式,这些招式反复出现,时间已久便如同刻在脑袋里似的。

    知道五年前府里来了个疯和尚,说能治好她的病。楚璠凝便陷入了一场漫无边际的梦境,在梦里那棵树开了口,“我快要走了,这些年所学,你醒之后必得反复勤练,八年间日日夜夜一直跟着你,苦了你几年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今朝我走,你不必伤感,来日总能相遇!”说完这话树便消失在神识之中,这回真的只有孤零零的岛了。期间她也喊了好几回岛,试图沟通,却从来没有回应。

    待到楚璠凝醒来,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不是一片混沌不是一片虚无。原来温暖的阳光如此耀眼让人不来直视,原来所谓的夜晚不是一片黑色,而是有着漫天的星河。原来自己的声音可以这样动听,不仅可以说话还可以歌唱。

    只不过从此之后脑海神识之中再也没有声音教导她,再也没有身影舞弄那些招式。这五年只有自己不分昼夜的练习。楚璠凝知道终有重见之日,但想要重见便不能只宥于一方天地,必得要离开王府,,,想着想着,渐渐入了眠

    次日,一众人等伺候起床,辰时便去给王妃请安。

    恵王妃所居徽善院在王府正房永晖堂右侧,徽善院里有楚瑶瑟生母乔美人和一位无所出的赵孺人,徽善院的右后侧是稼穑院。

    进了徽善院,只见杨侧妃坐在下首,楚琪芷站在身后,见楚璠凝进来,互相行了。“凝儿来我身边坐,杨侧妃正要说昨儿稼穑院的处理呢!你也一起听听。”楚璠凝便走到王妃身边坐下,帮其揉肩。

    杨侧妃满眼含泪:“王妃姐姐,王爷将这事权全交于我,我昨夜在院子里,将伺候霄儿的人都审了一番。那下毒者叫小然是一年前从外面买来的,后来也是由王妃分到我们院里的。不知王妃可知此人由来?”

    “杨侧妃说话慎重!”惠王妃身边的女史玳瑁提醒到。“府中下人买卖自有人管理核查,你这是在怪王妃识人不明?”

    王妃抬手制止玳瑁,对杨侧妃说道:“妹妹,你院子里半数的人都是本妃指派的。你可有什么不满!其次王爷让你查,你就查出了这些?若是这样我不介意帮你审审。”

    惠王妃吩咐:“玳瑁把稼穑轩的人通通给我喊过来!一个不许落下。另那次的下人采买我记得是李志,马先家的让你家男人带几个小斯去把他捆来!”

    “李志昨儿晚上,我已经审过了,说是小然无父无母投靠亲戚来了宁州。当时在人牙子那里瞧着伶俐便买了进来。便治他一个察人不明之罪,打了二十板子。”杨侧妃如实告知?

    “糊涂,我们家从不要那来路不明之人,他竟让她来府里不是勾结的便是被收买了。珍珠去把人事册子拿来我看。”

    珍珠拿过一年前的人口采买册子,翻看小然那一页:“王妃这里写着,小然姓王,住平康坊北曲,父亲早逝,母亲双目失明去年也亡了,家中并无他人。”

    “这,这,这怎么和李志说的不同。李志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他怎么!”杨侧妃一脸茫然,不敢相信。

    “荒唐!!平康坊北曲是个什么地方!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进王府!!李志登记这样的人事册,是糊弄王府上下吗?快去把他给我捉来!”王妃震怒。

    等了一时半刻,稼穑轩的人先到了。

    “你们其中谁平日里和小然交好?”王妃平缓又充满威严的问道。

    晚霞答道:“启禀王妃,小然平日里活儿干的多,问的也多,但却没有玩的好的。”

    “那你们谁和她一起当值的最多?”

    “环儿,茄儿,明芳都同她一起当过职,你们三人出来回话。”晚霞吩咐到。

    只见三人出列只低着头不敢说句话。

    “母妃,你消消气,我来替你问。”

    “这一年多,小然可曾回过家?或者出去过?”

    “从来没有。”

    来这里一年多,怎么和外界探听消息的?

    “那是一直都待在稼穑轩里吗?”

    “没有,平日里院子要跑腿的事,她都抢着干。”

    “对了,她喜欢满府里逛,初来时还曾画过府里的地图。说是王府大怕迷路。”

    这样看来,进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探王府密道,密室之类的。

    “那她平日里可曾生过病?”

    “别说生病,连咳嗽都没有咳嗽过。”

    想想再想想,岚照蛊宗和药宗除了治病方法不同,还有什么不同?对了蛊宗以身饲蛊,可是具体怎么操作来着?

    “对了一件事儿,奴婢觉得有些奇怪。”

    “何事?”

    “她总是会受一些小伤,但恢复的也快”

    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