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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都满脸期待，琉璃又故意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
幸亏他没有胡子，不然他准就能捋一捋胡子，再稍作停顿，活像一位说书老先生。
“这黑市你们都听过没？”
长河表面上一脸淡然，心中暗自得意，别说去过了，还，颇受欢迎，哈哈哈。
只听见琉璃又故作神秘地补充了一句，“敖因曾跟我说过，他的空间有处，能通往黑市，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诓我。”
陷入了几秒钟短暂的沉默之后，琉璃突然记起来了，转头就看向南风，“所以，你是不是圣君？”
长河看着这场面，是不可能轻易圆过去了。
施灵也一下子注意到，刚刚南风在转述长河的记忆的时候，好像压根没有提过长河口中的圣君，那个傲因甘愿为之献出生命的人。
南风心知瞒不过了，便想开口，却被长河挡在了前面。
长河顿了顿首，狭长的凤眼微眯，似乎是睥睨众生，缓缓开口道，“如果各位有兴趣，我倒是有个办法让大家亲临一部分我的回忆场景。”
他没有开口解释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会变成流光种子，相当于，这个形态的倒退，另一种意义上，是死亡，也是重生的起点。
他只知道，关于圣君，他会隐瞒穷桑树的有关预言。
只将关于他和圣君的，温暖的回忆呈现出来就好。
至少，自己虽然懒得解释，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懒下去，为圣君，他长河是千千万万个愿意的。
南风听到他这么说，略微皱眉，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但是被他用一个坚定的眼神回绝了。
见到大家都没有意见，长河嘴角微扬，眉眼含笑，轻轻地双手合十。
随着越来越多地光从他身上溢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
空无一物的白。
慢慢地，眼前出现了一位少年，立于穷桑树下，仰着头，看着坐在树端上的另一个男孩子。
树下的是南风，坐在树上心事重重远眺的，是长河。
一时间，天花乱坠。
风轻轻地扬起少年人的衣角，一袭白衣，墨发轻挽。
他似乎在对树上的男孩子说着什么，另一个只是静静听着，也没有回话。
画面一转，清晨，光在山谷中，叶子里，沿着缝隙倾泻，少年人和男孩子一前一后走着。
再后面，画面上有了傲因，他渐渐活泼，男孩子时不时躲进剑里，少年郎的面庞也逐渐棱角分明。
再后面，也多是一些稀松平常的画面，但是画面里，都透着温暖。
关于三万年前，长河所谓的叛逃，他们也看到了，大家都感受到，那一刻，长河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
眼前的画面渐行渐远，又是空无一物的白。
随着眼前渐渐出现色彩，施灵首先发现了，刚刚的长河现在正在随着光变得越来越小。
直到，他便成了一粒光的种子。
施灵伸出手去接，种子缓缓地落在手心。
琉璃很诧异，他以为长河也像隔壁的傻子傲因一样，所以，用他的话说，就是当时，自己快要哭断弦了。
虽然琉璃流起泪来，比平常更多了几分柔弱，透着凄美感，但施灵无心欣赏眼前的一切。
几乎是呆愣的琉璃看向南风，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施灵知道，自己本就是个闯入者，但是她不希望，所有的相逢即是别离。
她现在也知道，南风从来都是懂长河的。
所以，她求助似地，看向南风。
南风收起眼底的悲伤，“我，我们，去找黑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