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外_梦

玻璃球的虫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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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又和朋友喝酒了,酒后睡得很踏实,我还做了一个梦。

    清晨我站在一个蓝色的球体上,我找到了一个大一点的“石块”,我爬到了石块的顶端,我望向这个蓝色球体的穹顶,湛蓝的背景好像一块画布。而画布之上飘动着几朵白云,像一块块,大大的棉花糖,不远处还有一颗红色的“巨蛋”,在缓慢的升起,给穹顶勾勒出一副流动的画卷。

    红色“巨蛋”用一张憨傻呆萌的笑脸,俯瞰人间。这张笑脸保持了四十五亿年之久。而我脚下这颗蓝色的球体,与之相伴围绕着这张“笑脸”已经做了四十多亿一次轮转。

    “笑脸之下”,他见证了多少物种的诞生与消亡。也见证了人世间几千年的沧桑与美好,战争的血腥,恋人的拥吻。

    “笑脸之下”英子的牵手,燕子的泪别,还有阿宁的婚礼,在前二十几次“轮转”时发生,多么的微不足道,恍如昨日,但终将被“笑脸”遗忘。

    而这张“笑脸”呢,还能“笑”多久?也许五十亿次“轮转”后,“笑脸”也终将塌缩成哭脸。那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很不幸我是无法见证了,而我们的物种能有幸见证吗?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又将去向何方?永恒的谜题。

    我想我来自一百三十八亿年前,一个叫做“奇点”的地方。我想应该叫做“起点”才对,因为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那里黑暗无比,没有一丝丝光线。那里没有计量单位,也许无穷大,也许无限小,也许一瞬间,也许是永恒。那时的我没有成为意识体,只是一粒小小的“夸克”也许什么都不是。再一次偶然或者是必然的爆炸中,我和无数个伙伴迸射而出,我膨胀成一颗叫原子的东西。我和伙伴们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游荡。在这恒久的时间里,我和伙伴们随机的碰撞和组合,形成了不同的物体,一块石头,一粒沙,一颗草,或是一条鱼……然后又被时间分解,记不得多少次轮回。很幸运,当这个蓝色球体在前45个“轮转”时,一次我和伙伴们的随机组合,偶然的组合让我得到了一个意识体。同时我又感到不幸,这个意识体太脆弱了,也就能维持七八十个“轮转”意识就会消亡。然后他的本体会同他的“悲欢离合”一起被“热力分解”变成一种叫做碳的物质,等待千万次“轮转”后,又回到了原子状态,等待下一次的随机组合。亿万次的轮回,终将又回到“起点”,静待下一次的爆炸。

    也许时间是个固体,所谓的命运,只是神编排的戏剧,只是按了一下遥控器就开始播放而已。

    站在大块“石头”上的我,想起英子说我是个“木头人”。呵呵,这个木头人他很“顽烈”有时他也很“淘气”他这一辈子都长不大了。

    我看向“穹顶”之上的大块儿“棉花糖”。我狠狠的“吸食”了一口,想品尝一下他的“甘甜”,很不幸我品尝到的竟是化学品的味剂,充满了腐朽的味道。“腐朽”之味来自哪里?我向“石块”之下望去,那里有钢筋水泥孕育的丛林,丛林之中有大大的烟囱冒着白烟,像极了会冒烟的大树。还有许多不同颜色的铁甲蚂蚁用胶皮做的脚,在四处爬行,而且蚂蚁的尾部还在不停的“放屁”。

    难道他们没有发现“棉花糖”变了味道吗?不,他们知道,他们也在抱怨空气中的“霾”。他们也试图还原“棉花糖”的味道,也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努力。因为他们很“傲慢”。因为他们不愿砍伐会冒烟的“大树”他们更愿意在铁甲蚂蚁中享受着便捷的安逸。“冒烟的大树”“铁甲蚂蚁”象征着他们的“文明”,同时也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金钱的诱惑使他们不愿放弃“文明”的荣光。

    有的人喜欢在强光之下,可是越强的阳光投射出的阴影显得越暗。

    在这片丛林中,也有少量的“妖魔鬼怪”他们身披“袈裟”头顶“贵冠”四处的讲经说道,侃侃而谈,给人们灌输心灵鸡汤,甚至制定道德标准,而这鸡汤好像是用我二十多年前扔掉了那只烧鸡熬制而成,有些腥臭让你呕吐。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袈裟与“贵冠”真是一个好东西。谁都喜欢。他又好像一把屠刀。可以分割世界这块蛋糕,蛋糕很大,物资很多,有人的思想和眼界,也有美女与香车,也可以更好的物色荷尔蒙摩擦的对象,他们像服了兴奋剂一样愿意被人分割。

    想想在几十个“轮转”之前。大“石块”下面,是低矮的房屋,有袅袅炊烟。人们可以悠闲的走在路上,遇到倒地的老人时,可以没有顾虑的把他们扶起。而随着“冒烟大树”的崛起,“文明”之中好像丢失了好多东西。

    丛林的管理者不愿意砍伐那“大树”和更严厉的限制“蚂蚁”的出行。

    “石块”之下只是纵深十几公里的小城。“蚂蚁”经常把路堵的水泄不通。人们还时常的抱怨,还要在智能的设备上晒出一些图片,堵的是路吗?堵的是脑回路吧。“鬼子”的电视机,”鬼子”的自行车,小城风靡一时。也许这一切都是“文明”进程的必经之路。直径十几公里的小城,在“蚂蚁”没有横行霸道之时,没见过谁走路累死,冻死。反而现在被“蚂蚁”吞食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比血腥的战争还要多,只是意外嘛?必然导致必然,根本就不是意外。而同物种的战争只是丛林管理者的游戏,用左手砍去右手时,胜利的一方摇旗呐喊,欢呼雀跃,无论枪口下还是车轮中离去的人们,化成了恋人的眼泪,母亲的心伤,好悲哀的游戏。“文明”的路在走捷径吗?

    几个“轮转”前,我摘下了面具,他让我很不舒服,我选择,择群而居,成为了一个观望者,我只是想灵魂与身体一起走在不太长的余路上,好难。能成为一个意识体,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就是我,“萤虫”虽小,但在茫茫暗夜里他依然掌灯前行。我跟不上“文明”的脚步,我“慵懒”的性格,“脆弱”的身躯,我不能被“文明”同化,我们互不欣赏,互相抛弃,渐行渐远了。

    我梦见母亲离去的前几日,一位朋友每天都打电话询问情况,我说:“不太好”朋友:“那我这几天不喝酒了,有事儿打电话,随时待命”。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愁!母亲走时,我也是选择性的打了几个电话。几位朋友陪了我三天二夜,很感谢,有你们真好。世俗的“礼节”,我何曾丢弃,但大多时不太情愿被迫从善如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的信条。我很吝啬,节约了一些电话费。

    任何的事物都是矛盾的,好的一面,坏的一面,选择你想要的一面就可以了,快乐是选择。

    清晨开门声,梦碎。

    天泛白光。“巨蛋”又将升起。

    20201218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