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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外的漩涡一族纳面堂中,大蛇丸一行人披着斗篷出现在这许久未有人到访的颓圮内。站在首位的大蛇丸仔细看着纳面堂唯一完好的面具之墙,身上褐色的细蛇从肩膀处窜出,取下了死神图案的面具递给大蛇丸,随后嘶嘶地钻回大蛇丸的衣领中。
“就在此处吧,木叶村的警备在宇智波一族被灭之后简直是差的可以,只要不发出能够传到村子守卫处的声音便不会被发现。”
他摩挲着手上的面具,顺带嘲讽了一句实力远不如从前的木叶现状,然后带上面具。
清淡的蓝光从大蛇丸的身上发出,衣袖簌簌的发出声响,很快他的身后便出现死神巨大的身形。
“嗬……嗬……嗬啊!!!”
大蛇丸腿脚踉跄着,像是会被自己绊倒一般跳动着奇怪的舞蹈,身后的死神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重合,等大蛇丸终于不再手舞足蹈,他张开手臂,死神也张开手臂,取下了衔在嘴里的匕首,划破袒露的肚皮。
有五道光芒从死神破损的肚子里飘出,其中较小的光团徘徊了一会儿,便冲向大蛇丸的手臂。
以自己这具容器的生命作为祭品,大蛇丸从死神那里释放了四代火影和自己手臂的灵魂。
“那么,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
肚子同样有着巨大缺口,流着鲜血的大蛇丸看向菓子,仿佛是征求这位容器小姐的意见。
“悉听君便。”
话音刚落,大蛇丸的嘴里便钻出由无数小蛇组合而成的本体之蛇,它扑向菓子,缠绕在菓子的四肢上。随着有十几米长的本体完全离去,前一具躯壳终于在油尽灯枯后凄零地倾颓倒下,而菓子的整个身体也被巨蛇层层缠绕包裹住,让在旁边守候的兜看不到一点里边的状况。
“这里是……”
度过了被大蛇缠绕的短暂黑暗以后,菓子睁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肉瘤之中,只有整张脸是完全露在肉瘤之外。只是转动眼珠的话,她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无数扭动的如同肠子一般的绯红色的肉瘤。
“这是存在于我体内的异空间,转生仪式将在此举行。”
她微微仰头,看到同样浑身包裹着肉瘤、只露出半张脸的大蛇丸。
周围也有动静发出的声响,菓子看见了两个包裹着肉瘤的沉睡着的脸,他们看上去性别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有着动人的面庞。
“真是抱歉啊,大蛇丸大人,拉低了您容器的平均容貌程度呢……”
“嗤嗤!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
大蛇丸长长的舌头伸出,对着菓子的脸舔了一口,留下菓子满脸的口水。
“说实在的呢,大蛇丸大人,如果使用我这具容器,您还是不要做这种动作的好。”
“为什么?”
“那大概会显得更加丑陋,不符合您高贵的形象。”
“……”
大蛇丸一时语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耿直的菓子。
“即使能够使用宇智波家那样出众容貌的容器,我大多时间还是会易容成我自己的模样,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话说,你只是想表达被我舔了一脸的嫌弃吧。难道你是后悔了,想要拖延些时间?”
“并没有,大蛇丸大人,那么请现在便开始转生吧。”
“这没有什么痛苦,我可爱的姑娘,只需要很短的一点时间,你并不会完全的消失,你的意志将残存在我的心里,而且”
大蛇丸迅速陷入肉瘤之中,只让菓子听到了一点最后的闷闷声响。
“我会用大部分力量除去你脸上的疤痕,如果没有了那碍眼的疤,你也会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好女人。”
“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咕……”
菓子话说到一半,便也完全陷入肉瘤之中。
她闭上了眼,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多年不敢想起的温暖的记忆,
“姐姐真是绝色的美人呢……”
年幼的时候,每次帮助枝子姐姐梳头时,她都会摸着姐姐动人的脸,说着艳羡的话。
“菓子长大后,也绝对会是让姐姐我羡慕的好女子哦。”
她向来只认为那是姐姐安慰的话语,尤其是自己十岁外出时被猛兽袭击,右边的脸被噬咬的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但是一向善于歌唱与舞蹈,对手作一窍不通的姐姐花了整整一天,为她做了鲜花编织的半边面具还有花环。那世上绝无仅有的纤细柔夷,被叶片与枝条划伤地肿胀了起来,却裹着纱布轻柔地为她带上面具与花环,牵着她的手来到河边,带她看到一张懵懂的脸。
姐姐说,
“看啊,菓子,池水里有一位美人呢,你来和她握握手吧。”
丑陋狰狞的疤痕被娇艳的花朵遮挡,她似乎也看上去是一位有些可爱的少女。
“菓子是姐姐心里的女神。”
姐姐搂着她,那应当用来歌唱的婉转嗓音这样对她说。
纵使再精心地保存,鲜花不过几天就会枯败。但是从那天以后,她便逐渐学会用头发遮住脸庞,然后用剩下的正常的脸微笑,她的生活开始步入正常,那都是姐姐努力的成果。
不仅如此,姐姐还在父母突然辞世之后毅然地拉扯着抚养她长大——明明姐姐只不过比她大四岁,却用她娇小的身体挡住了外界一切的冷言冷语。
为了照料她这个拖油瓶,纵使是有着绝代容貌的姐姐也过了嫁人的最好年纪,幸好的是姐姐遇到了姐夫,他是一位和姐姐一样善良、勤劳而温柔的人,他会在姐姐劳动过后放松的浅吟低唱、急旋慢转时拿起八尺弹奏,安静欣赏美人的歌舞。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本因当无人打扰,但是他们却让她这个不和谐的音符住在他们一手构建的温馨小窝里,他们对她说,
“没有菓子,这个家庭是不会完整的。”
她是如此的笨拙,却也能在姐姐、姐夫的教导下学会烹制美味的菜肴,准确地缝制出姐姐在图纸中描摹出的美丽服饰。
然后有一天,姐姐羞红着脸,悄悄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我的肚子里,有了要叫菓子小姨的小生命了哦!”
她高兴地跳了起来,被要缝纫的布料绊倒在地上,惹得姐姐和搂着姐姐的姐夫想要忍住笑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三个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庆贺这个即将降临到世间的,包含着三个人期待的孩子。
她会像姐姐疼爱自己一样疼爱这个孩子,她会用自己变得灵巧的手,让这个孩子穿上世上最舒适的衣服,尝遍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事情本应当是这样的……
但是那个人,那场火,它们把一切的幻想都打破了。
纵使被火海淹没,姐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请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对不起啊,姐姐。最后也没有能够完成你的期待,我现在也像那个混蛋一样,手上沾上鲜血了啊。
那么,请不要训斥我好么?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枝子姐姐,我来见你了……
菓子的意识逐渐飘离,像是沉浸在梦想之中,渐远渐无穷,最终如同丝线一般摇曳而断。
在菓子身上缠绕的蛇的外皮裂开,里部的血肉炸裂成无数小蛇汹涌而下。漫天血雾的掩盖之下依稀可见细蛇与菓子融为一体后在她的皮肤下不断蠕动,将原本还算健康的暖黄色皮肤改造成惨白的色泽,让人未免有些生理不适。皮肤下的蠕动前赴后继地逐渐趋向菓子的右脸部分,仿佛噬咬着右脸上的疤痕,等到蠕动逐渐平息之时,疤痕也已经淡化很多。
兜见状凝聚查克拉覆盖着菓子的疤痕处,在这位天才型的医疗忍者的治疗下,原本布有淡淡疤痕的脸蛋变得光洁如新。
菓子睁开了眼,她原本黑棕色的眼瞳中瞳仁涣散,有无数赤金色的弯曲细线从眼眶处而来,游动着汇聚到瞳孔所在之处,等至金色细线完全覆盖眼瞳原本的颜色时,她又闭上了眼,眼皮上出现的紫色纹路一直蔓延到鼻翼处。
当她重新睁眼时,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如同蛇一般悚人的琥珀色竖瞳,而她的眼角含着大颗的眼泪,扑朔着滴落下来。
“哎呀,菓子小姐可真是个感性的女子呢?”
她用纤长的手指抹去残留的眼泪,然后顺带着将会遮挡脸颊的右侧长发撩起,别在耳后。然后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兜,我的标准制定的确实不错,这具容器使用起来确实比较舒适啊……”
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这是什么感觉,好沉重。”
“大概是您的新容器前胸脂肪团比较厚重的原因吧。”
兜很是抱有科学精神的为大蛇丸答疑解惑,惹得他身边一向坚持三无表情管理的君麻吕也忍不住露出不忍的表情。
几年前也有对大蛇丸大人容器性别调侃的家伙,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大人通灵出来的蛇群活活噬咬地只剩下一副骨架。兜老师这么只记得的话,大人一定会很生气。
大蛇丸却没有对兜的话有什么反应,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转生太过虚弱无法有什么反应。他用着菓子如今这张完好精致的脸,做出嫌恶的表情。
“嗤!这种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不知道纲手自己本身作为医疗忍者为什么不割舍掉。兜,回去之后就帮我做手术解决掉这个鬼东西。”
“不行啊,大人,您的身体太过虚弱,至少要再过两到三周才能动这种大型手术,现在的话,我的建议是您最好全身都涂好药膏,裹上纱布,这样防止感染。”
大蛇丸一挑眉,嗤嗤地笑着,上扬的眼睛直视面前的灰发青年,却没有什么笑意。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兜?”
“啊啦,当然不敢,大蛇丸大人,我一向以您的意见为准。”
兜反手挡住脸,微笑着指着已经有杀意、摆出攻击姿势的君麻吕。
“不过大人您还是看看君麻吕吧,他似乎又忍不住想用尸骨脉了呢。”
大蛇丸转向君麻吕,只看见他非常好孩子模样的站着低头看自己的脚。
“非常抱歉,大蛇丸大人,我一定会克制自己使用尸骨脉的本能的。”
才刚刚转生到适合的容器,大蛇丸他便感到有点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