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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一卷和序幕差不多,有些老白文,不喜欢的读者可以直接看第二章。
逍遥居中,一中年男子同一少年对饮。“呀,师傅你怎么也有白头发了”听吧中年男子笑而不答。偶尔笑答一句“可能是头发里的色素都跑到诗中去了”
就这样,嘻嘻哈哈、糊里糊涂地翻过了生命的山脊,开始渐渐下坡来。或者再努力,往上登一登。
黑发如同绿草,白发犹如枯草;黑发像绿草那样散发着生命诱人的气息,白发却像枯草那样晃动着刺目、凄凉的,枯竭的颜色。
我师傅活了一万年,阅历深、博学,又健朗,鹤发童颜,很有神采;师傅,正坐在阳光里。一个画面令我震惊——他不单头发通白,连胡须眉毛也一概全白,在强光的照耀下,蓬松柔和,光亮透明,宛如银丝,真是美极了!我禁不住说,将来我也修炼出您这一头漂亮潇洒的白发就好了。老者听了,朗声大笑,然后对我说:“徒儿,你挺明白的人,怎么在白发面前糊涂了?儿童有稚嫩的美,你有青年健旺的美,中年有成熟的美,我有老来恬淡自如的美。这就像大自然的四季——春天葱茏,夏天繁盛,秋天斑斓,冬天纯净。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优势,谁也不必羡慕谁,更不能模仿谁,模仿必累,勉强更累。人的事,生而尽其动,死而尽其静。听其自然.对!所谓听其自然,就是到什么季节享受什么季节;哎,我这话不知对你有没有用,徒儿?”
我听罢,顿觉地阔天宽,心情快活。“无欲无求,天地任逍遥。”
对镜看白发,有时也会认真起来:这白发中的第一根是何时出现的?为了什么?思绪往往会超越时空,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
那次同母亲聊天,母亲背窗而坐,窗子敞开着,微风无声地轻轻掀动母亲的头发.忽见母亲的—根头发被吹立起来,在夕照里竟然银亮银亮,是—根白发!这根细细的白发在风里柔弱摇曳,却不肯倒下,好似对我召唤。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白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母亲也会老,这是多可怕的事啊!我禁不住过去扑在母亲怀里。母亲不知出了什么事,问我。她用力想托我起来,我却紧紧抱住母亲,好似生怕她离去……事后.我一直没有告诉母亲这究竟为了什么。最浓烈的感情难以表达出来,最脆弱的感情只能珍藏在自己心里。
但初见她白发的感受却深刻难忘。那种人生感叹,那种凄然,那种无可奈何,正像我们无法把地上的落叶抛回树枝上去……
“问这世间可有长生之法?……”
“李逍遥”母亲是想让我一生悠然自得,天地宽,任逍遥,可我偏偏姓李,其一:李与离同音,离了逍遥。其二:在这李氏家族中,我一庶出,何谈逍遥……
天不生我李逍遥,剑道万古如长夜——且看我如何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