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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生细细思索着，随后长长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如果这是团伙作案，那么我们就要做好成为悬案的准备了，这极有可能是早已谋划好的，毕竟临时起意是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并且每一个环节都这样紧密完美。老秦，这样看来你的重点不应该是死者的关系网，而是他们六个人的联系了。当然，还有一点，相信你也清楚，挑最薄弱的环节下手。”
“是的，其中有两个人值得我们注意，方若和李梦佳。我已经让小许和张汉去盯着找突破口了。”
“你不用当许岸是我的儿子，这些事情他能力不够。”
“老许，方若有中度抑郁症，太过敏感，成熟稳重的同事去接近她反而会打草惊蛇。小许和她同龄，在这一届的年轻人中能力又是最出色的，这个任务非他不可。”
秦局长笑着说。许国生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泛黄的黑白镜头里，三个年轻人微笑注视着时间之外的东西。
“其实杨修这孩子我认识，是我这两个大学同学的儿子，性格沉默但是很善良，如今卷进这件事情的确令我惊讶，我想，也许还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老许！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呢，他的父母在哪里？”
“杨修的父母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出车祸死了，这孩子，没有父母。”
秦局长一时沉默。许国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
“也许我可以和杨修聊一聊，你不知道，这孩子沉默怕事，也许是怕被报复，隐藏了一些东西。”
“好，就麻烦你了。”
西南街十字路口。
西南路坐落着云市最繁华的文化街。杨修和方若谈恋爱的时候经常站在这条街的十字路口等候对方。旅馆案出来后因为警方的封锁，他们倒还算默默无闻，安逸地过去着原来的生话，可总有东西不一样了。
杨修站在路牌下，仰头看着澄澈的天。逐渐入秋，清爽的风拂过头顶，人也变得清明起来，世界几变，他喜欢的这种感觉从来不变。杨修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头看向手表。这个时候他想起方若，不由自主地自嘲微笑起来，鞋尖在地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姗姗来迟的方若站在路的那边，穿着宽大的米黄色绒线衫，一寸一寸，仿佛极富生命力似的，带着她的羞涩。也许是跑过来的缘故，常常没有血色的脸上多了些红润，风吹过，掀起她的长发。她微微气吁，仍然矜持地向他挥手微笑。杨修看准绿灯，走了过去。
“阿修等了很久吧？”
她说。杨修摇头，双手放进外套的兜里，同她慢慢走着。方若半是犹豫半是坚定地拉住他的衣角，低下头微笑。杨修不理会，只是慢条斯理地问道：
“想去公园走一走吗？”
“嗯。”
她低应一声。杨修微笑，公园离这里不过五百米，他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