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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在回想晚上的事。
他和乔音分别后，听几个狼崽子讲了不少包厢内的趣事，也想起头一次正儿八经和乔音一起吃饭的事。
想起那年在北都，当时已经临近期末，他去图书馆复习，结果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小姑娘坐在不远处。那是他们第三次见。
她坐在窗边，手里端起一本书，轻轻翻着。她的桌前还放着一杯奶茶，是抹茶味的。长发被她扎成两只麻花辫，嗯...跟上次张牙舞瓜不同，阳光徐徐照进来，分外静谧美好。
迟言好奇，以前在学校没见过她。照理，以她的模样，在学校不可能没听说过。
他瞥见书籍是经济学。
小姑娘看累了，又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抬头撞见正在观察她的迟言，愣了一下，然后又对他展颜一笑，再低头继续看书。
迟言顿时感觉心里像蚂蚁爬过，酥酥麻麻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外头露出的大树，树叶茂盛，生机盎然，还有鸟叫声传进，然后接着复习。
上午时光很快过去。
他再朝窗边看，小姑娘的奶茶已经见底。
迟言看了看手表，准备往食堂去。
在窗口排队，快轮到他时，却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同学，能帮我打个饭吗？饭钱我另外转给你。”
清脆的女声传来。
他侧身一看，真是见过两次的乔音。
他低头抿嘴笑了笑，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看来上次自己同学找她要联系方式不肯，难道她看上的人是自己？
他心思转过，对她笑笑，“奥，没问题。”
两份饭菜打完，落座。
“谢谢啊，你真是个好人。”小姑娘再次跟他道谢。
好人，这个好人卡...
迟言：“不客气，举手之劳。”
小姑娘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纸币，递过来。
迟言愣住了，照理不是该要个微信，然后转账吗？怎么跟套路中的不一样。
“同学？”
迟言听到姑娘唤他，回过神，接过纸币，塞进裤兜。
他感觉自己有点脸热，虽然以往他跟那群同学身边有不少势力的女孩贴上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说不定人家压根也没看上自己。
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有点高兴，有点失落。
迟言嚼了口饭问她，“上次你还骂我不懂怜香惜玉？”
这话刚说出口，他自己愣住了，说不出的酸味，还有点暧昧。
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对面的姑娘愣了愣，“奥，你说上次被小乞丐围住的事啊，当时一时情急口快，别介意啊。”
迟言笑了笑，想解释上次自己只是身上没带现金，立刻去路口找了保安，但又觉得有种事后诸葛亮的感觉，还是住了嘴。
他瞧见小姑娘吃饭时，嘴里鼓鼓的嚼着。姑姑家的小表弟也是这样。
真跟孩子一样。
他有点好奇，忍不住问：“我以前怎么没在学校见过你？”
“奥，因为我不是这个学校的。”
“嗯？”
小姑娘嚼完一口饭，抬头看他，眼带笑意，“我想考到这个学校。”
“考大学还是研究生？”
他忍不住再问，看她的长相年龄显小，可是上次在烧烤摊又见她喝酒，有点猜不透。
“当然是考研究生啊，我都大三了。”
“奥，那就跟我一样。”
“你也是大三？”
迟言瞧见她的惊喜，同一级的，有这么开心嘛。
他点了点头，接着问：“你要考经济学？”
“对的，这个专业相对来说容易点。”
迟言：“我们不能借着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善行而获得晚餐，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
小姑娘诧异地望着他，像是不明所以。
迟言：“你不是要考经济学吗？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小姑娘脸色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好奇你看过。”
“这不奇怪，是经典。相信大多数人都看过。”
迟言不知道的是，乔幼琳哪知道这些，之所以在图书馆选了本经济学的书，完全是因为，那间迟言在的阅览室恰巧是经济学内容有关的阅览室。而迟言当时进去这间则是因为这间阅览室空旷，人相对少一些。
迟言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小姑娘经济学学的怎样了，不过他敢肯定，她的《博弈论》学得不错，连他都被算进去了。
***
“小乔啊，跟腾远的感情培养得怎样了，听说昨天你去腾远吃饭了啊。”
乔幼琳一到公司，就被老板拉着问进度。
她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板，说不定本来有希望的项目因为自己的缘故铁定要破灭了。
“老板，我看你要么换个人去对接下？”
“怎么说？昨天吃饭不愉快？”
玖玖网络对让乔幼琳去搞公关，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倒也不是，不过我见到达摩了，他好像对我们的项目不感兴趣。”
乔幼琳心里说道，迟言，对不住你了，反正你也不会同意跟我做项目了。
“你见到达摩了？”
老板眼睛一亮。
“嗯...”
这老板显然没get到重点，她说的是后半句啊，达摩对项目不感兴趣。
老板：“能见到就是好消息，达摩很少本人出动。这就是有希望啊...”
乔幼琳：“...”
老板：“小乔，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能行的，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多见两次，慢慢熟悉，我已经能看见咱们项目的曙光了...”
乔幼琳看着面前老板衣服心驰神往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
“老板，达摩应该对我有意见，你也知道达摩这人油盐不进，我好像听说他对女人有偏见...”
这是她昨天从那群IT小哥那边听来的，每次叫老大招些女孩子进来，都被否定。
“啊，难道让老方上？”
老板转头看了眼老方油光蹭两的头皮，老方的头发好像比之前更稀疏了点...
他摇了摇头，派老方去不明智。
老方跟小乔，这两人外表...
“小乔，是不是搞错了？达摩在业内名声很响，好像没听说有性别歧视啊？”
“真的，老板，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老板抬高了嗓音，明显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