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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很奇怪，之前的笔录里没有顾安的。陈欢喜问唐珂李，“怎么没有顾安的笔录？”
“顾安？”唐珂李咬了一口苹果，边吃边砸吧嘴，有点想不起这个人。马冲侧过身子问，“是那个打印店里的会计吧？”
陈欢喜点头。
马冲说，“这你得问老大，他整理的笔录。”
陈欢喜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抗拒，“那你们还记得当时顾安怎么说的吗？”
“嗯……她说有一名自称郑妮的年轻姑娘经常来买封面纸，并且要求送货上门。”
“没发现任何异常？”
“对，她说这个女孩很正常。”
陈欢喜笑了笑，“一名患病十年的渐冻人，自己出门买东西，你们觉得可能吗？”她翻开笔录，指着其中一页中的一行字说，“当时周宁跟你们提过这个问题，他一口咬定，如果郑妮如我们警方所说，是一名渐冻人，那么他每次送货上门见到的那个人就绝对不是郑妮。为什么后面就没有调查记录了？”
马冲和唐珂李对视一眼，尴尬的回答，“欢喜，这真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只是照吩咐办事。”
“谁吩咐你们的？”
气氛一时凝滞，唐珂李连忙打圆场，“哎呀小陈，这话过分了啊，查案就查案，不要伤害同事啊。”
陈欢喜低头认错，“抱歉。”
马冲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我理解你，欢喜。”他看陈欢喜没有什么反应，又看了一眼唐珂李，大着胆子补上一句，“那个……你要是需要帮助，随时叫我！”
一直在捣鼓自己的手机没加入群聊的刘弘峰此时也叫了起来，“加上我加上我！欢喜妹子，以后有任何问题，请找我！”
唐珂李卷起文件袋，一手一个敲他们的脑袋，“我就说你们平时对小陈过于殷勤了，我还以为你们这是关心照顾新队员，没想到别有目的。”
马冲和刘弘峰假装被打得很疼，“唐哥，我们能有什么目的？你这是嫉妒！我们对新队员好一点，怎么就不对了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啊！”
马冲和刘弘峰异口同声，“我们什么心思啊？”
“哟，不承认是吧？我打到你们承认！”
“哇哇哇，唐哥！你这是刑讯逼供！”
三人在办公室追逐起来，陈欢喜噗嗤笑出了声。邹伯良一推门，马冲正抱着头乱窜，差点撞到门上，邹伯良皱起眉头，“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
“邹、邹队。”
邹伯良边走边说，“都坐好，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他看了一眼陈欢喜，“你跟我来。”
2.
37栋1单元502室的姑娘失踪了，警察来了好几次，上下左右的邻居都被问过话。顾安是旁边一栋的租户，按理，她与这件事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失踪的姑娘是店里的常客，警察早晚会找过来的。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一位警察来了，穿着便服，年纪三十五岁上下，下三白眼，下巴有些胡茬，警官证给他草草一看，顾安就看到三个字，邹伯良。
“你和郑妮是什么关系？”
“她经常来店里买纸，还能是什么关系？”
“她家和你家是同一个小区，为什么每次你都让其他人特意去送货？”
顾安笑了笑，“邹警官，我是一名会计，你知道吗？但实际上，在这个店里我不止负责财务，我还负责采购，进货，出库，销售。如果还要加上一个跑腿送货，那我可真是太忙了。”
“你是怎么和郑妮认识的？”
“她来我店里买纸，留下了手机地址，后来又频繁的订货，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说话很温柔的一个女孩，性格也好。”
“怎么说？”
“她喜欢淡色的纸，有一次我给她拿错了，有一张黑色的纸夹在了里面，她发现以后让周宁下次送货的时候给拿回来了。”
邹伯良说，“一般人遇到这事儿，大多也会这么做的吧。”
顾安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哦？那你说说，这个郑妮和其他人不一样得地方。”
顾安却摇头，“这是一种感觉，说是说不出来的，等邹警官你见到了她，你就会明白，她这样的举动是多么令人惊讶。”
邹伯良的下三白眼紧紧盯着顾安，像瞄准了猎物的鹰，“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郑妮不是原来的郑妮？”
顾安说，“至少，我第一次见到的不是郑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