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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出落得跟司雪眠一模一样。
所以在那一瞬间里,云九把司雪篱认成了司雪眠。
在剑刺入胸口的时候,她都没有流泪,在看到司雪篱的眼睛时,她却流泪了。是陛下云九流泪了,估计这具身体里还残留着她的身体记忆。
也许是这个身体对司雪眠的记忆太过深刻,也许是共情。让云九在昏迷之前还一心为司雪篱着想,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此刻醒来的云九,想想也有些恍惚,好像当时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保护司雪篱,不能再让他受伤。
把他关进牢狱,不让任何人提审靠近他,先保住他的命。所以不让人摘下他的面具,为以后脱身做准备。
司雪眠和司雪篱的事儿,李慕白也是知道的,他用袖子拭了拭眼泪:“雪眠殿下的弟弟他不是……”
云九登上皇位后,与司雪眠的牌子成亲,封司雪眠为元皇后。所以,依例,李慕白也要尊称司雪眠一声殿下的。
“没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那人肯定是司雪篱。你马上通知姨母,想办法让司雪篱出来,把他送到思雪宫……咳咳咳……”说的多了有些气息不稳。
李慕白轻柔地给她顺了几口气:“臣知晓了,陛下不要再说话了,臣这就让母亲去办……”
一连几天,云九都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云九发了口谕,谁都不见。但是还是见了凤凌夜。
刚回家两天的凤凌夜,听到云九遇刺的消息,轿子也不做,直接骑了马回了宫里。等到了心爱的人的塌前,只是握着云九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因为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了。
云九再一侧头看,凤凌夜穿着睡袍,连鞋子也没穿,宫里是不能骑马的,他直接赤着脚从宫门一路跑到了凤栖宫,两只脚跑得血肉模糊。
云九心一疼,这个傻子!
立马甩开他的手,生气道:“凤凌夜!朕命令你!现在马上回去让太医处理下你的脚,否则朕永远也不要看到你了!”
看到云九真的生气了,凤凌夜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云九吩咐内侍,让凤凌夜乘了自己的软轿,送到了霜凌殿。
云九在床上躺了五天,吃喝拉撒全是李慕白在照顾,李慕白事事亲为,不让内侍女官插一点儿手。
李安那一吓,翻了个白眼晕过去后,三天头上才醒,醒了就哭。这一吓,不知怎的,腿还软得走不了路了,别人跟他说陛下已经没有大碍了他还不信,非要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众人抬着担架把他抬到了云九的塌前,翘着头眼泪汪汪看了一眼,这才放心。
李南瑾把司雪篱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找了一个死囚,冒充是司雪篱,就说是刺客暴病死在了牢里。司雪篱行刺时带着面纱,值班的校尉李思青又是自己人,所以并没有什么猜测流传。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云九的伤也慢慢地好了,就是小咩有点儿别扭,云九有一次想问它点儿事情,把它提到意识海后,小咩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他漏算了这个事情,要是早点提醒,云九就不会被刺了,是它害云九白白挨了一剑。
云九哄了好大一会儿才哄好。小咩又告知了一个消息,剧情发展已经触发了另外的两个债主,一个是洛容儿,一个是司雪篱。
洛容儿倒是在云九的猜测之中,只是这司雪篱,有点儿意外。后来又想想,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可不就应该是债主吗。只是司雪篱的这个好感值,可能没有那么好拿……
不管是不是债主,这事儿碰上了就得管下去,是她们云家欠人家的。
司雪篱在思雪宫里不太老实,内侍来报,司雪篱已经绝食五天了,再不吃就快饿死了。
所以云九刚能下地就摆驾去了思雪宫。
李慕白是有点儿担心的,怕司雪篱再行刺。
云九安慰他:“慕白放心,他的剑给搜了去,屋子里也没有利器,况且他已经五天没吃饭了,没什么力气行刺朕了。”
李慕白终归还是不太放心,自己还是跟了去,在思雪宫外面等着云九。
思雪宫并没有让人侍候,每次都是到饭点去送饭。其余时间,司雪篱都是被锁在殿里。
长开后的司雪篱,虽然是跟司雪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冰冷似霜。
五天没吃饭的司雪篱已经奄奄一息,被大字型绑在榻上。
看到云九进来,身子虽然不能动,眼神却是凶恶无比,恨不能把云九吞吃了。
香云和碧儿跟着进了来,盘子里托着粥。云九端起粥碗,盛了一汤勺的粥的吹了吹。说是粥,其实是米油。司雪篱五天没有吃饭,饭食类的是不能吃的,人参汤之类的又太补,也不行。
喝点米油汤,是最合适不过的。米油汤是才打下的新米熬成,放至温时,只取上面的一层米油,最是滋养,又不至于太补,是云九亲自吩咐御膳房做的。
新米的清香扑面而来,云九把吹好的粥递到司雪篱的嘴角,却被他攒了一把力气,用死命翘起了头,把饭碗打翻了。
一番动作下来,自己先喘了起来:“别……假惺惺了……给爷个痛快……”
云九虽然有点儿心疼被打翻的米油,却也并没生司雪篱的气,谁让她老云家欠人家的。
本来怕他不够吃,盛了两碗的,碧儿托着的盘子里还有一碗。
云九笑着去取另外一碗,故意激他:“这样死了岂不遗憾,毕竟朕还活着。活下去才有机会再杀朕,你说对吗?”
这米油得之不易,不能再让他打翻了。不得已,云九把吹好的米含到了自己嘴里,一只手捏着司雪篱的下颌,把米油送入他的嘴里。
怕他咬着自己的舌头,合上他下颌,让他把米油咽下去的时候,云九便飞速抽离舌头。
开始险些被他咬住舌尖,慢慢地云九越来越熟练,很快喂了大半碗米油。
香云和碧儿早已有眼色地退去。
司雪篱又气又恼,脸上呈现猪肝一般的绛紫色。他的皮肤本来白得晶莹剔透,现在脸上又红又紫,像是肥嫩多汁的浆果,云九的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了几下,看来身体的记忆还是在的,这个身体把眼前的人当成了司雪眠。
云九叹了口气,那就满足一下‘狗陛下’云九吧。
俯下身去,扶着司雪篱的头,含住他像浆果一样让人忍不住采撷的唇瓣,辗转许久才放开。
司雪篱已经气到浑身颤抖,尤其是意识到刚才嗓子眼儿里溢出一声呻吟后,更是恨不得立马扒了云九的皮。
“禽兽……不知羞耻……”司雪篱咬牙切齿。
云九看了他一眼,笑道:“篱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九儿姐姐就好……”
“滚!滚!”司雪篱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篱儿……”云九起身,背对着他整理着微乱的鬓发。一边整理,一边叹了口气,道:“篱儿,我知道你恨我,朕也悔不当初,如果知道雪眠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他。斯人已去,咱们活着的就好好活着吧,替雪眠活下去吧,他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等你把身体养好,到时,你再想杀我,我绝不还手……”
得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下司雪篱,不然司雪篱这个债主死了,她找谁要好感值去。
司雪篱起伏着胸腔,从牙缝里吼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