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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一惊一乍的，怎么做的官儿，多大点事儿啊!”
“水至清则无鱼，太干净了也太过理想化，那基本不存在，所以官家肯定有他的考量，只是单纯被牵连却没有作恶的该用还是得用。”
“不过水要太污了那就会变成臭水沟，所以那些个掌权的，一定要经得住推敲，有问题必须拿下，这样才能保持水体的自净。”
范仲淹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赵祯则是一脸的尴尬。
但细想想，柴揆所言确实乃箴谏之言。
特别是他关于水至清则无鱼的言论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牵涉太广只会搞的人心惶惶，但不搞也不行，有些人太过分，那怎么办，就专门搞过分的啊！
二人半天都没说话，内心只觉得震撼，
如此言论竟然能出自一个十八岁青年的悠悠之口，太过神奇了！
范仲淹活了大半辈子自问都没他看的通透。
“你竟然有如此见地！若入朝为官，前途无量！”范仲淹忍不住赞叹。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万一官家要是非要扩大化全都把丫砍了可不要来找我啊！毕竟整天面对这些个朝臣他可能早烦了，一时兴起也犹未可知，纵观历史，夷三族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另外，我可不想当什么官，太烦！”
就这一句，又把赵祯和范仲淹拉回了现实。
他们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他仿佛说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说。
一句可能会“夷三族”，又成功把球踢回了原位。
“对了，你们的事儿问完了，现在我要说说我的事儿了。”柴揆再次问道。
“何事？”
“朱老，你不是入股我的粮店了嘛？”
范仲淹扭头看了下赵祯，后者是疑惑和不满，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你提这事儿干嘛？”
柴揆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赵祯，“我现在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是一个大买卖，如果想成事，得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助。”
大买卖？
赵祯还记得上次他说大买卖的时候，可是加工食盐，那这次呢？
不会又整出啥幺蛾子吧？
但再仔细想想，特么的很有这种可能，毕竟对方可是柴揆啊！
那是能用常理思考的主儿嘛？
只听柴揆继续说道：“我有资金和技术，当然你们要是再入点股更好，最重要的是你们有人脉关系而我没有。”
“我这个东西只能走高端路线，平民买不起，也没那个必要买，所以只能仰仗二位帮我打开销路。”
“是什么？”
“舅哥，你知道的，香水。”
竟然是这个，他不说赵祯都差点忘了，前些日子张贵妃还撒娇打滚要求多买几瓶呢，如此说来女人是当真喜欢这个东西。
“香水？”范仲淹皱起了眉头，“水还能卖钱？”
“当然能啊！什么矿泉水、纯净水、桶装水的，哎现在给你说这个也没用，这香水呢乃是一种增香剂，你可以把它当成胭脂水粉一类的。”
范仲淹目光转向赵祯，似是在询问。
“不错，香水一物效果甚好，我夫人也甚是喜欢。”
这可怕范仲淹吓了一跳，赵祯的夫人还能有谁，不就是皇后和张贵妃吗？
她们那等地位尊崇，什么胭脂水粉用不上？
柴揆做出来的东西竟能入她们的法眼？
而且听官家这话的意思不止是入了，还很满意！
范仲淹彻底看不懂柴揆了，他居然大到国家大事，小到鸡毛蒜皮，从发明创造，到引经据典，无一不通，无一不会，这可真的是……
这还是人吗？
他才多大啊！
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这也才不到二十年的光景啊！
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澜，范仲淹赶紧用手抚了抚胡须，
多少年了没这么激动过，这头一次就搞的这么刺激！
心脏受不了哇！
“你打算怎么做？”赵祯开口问道。
“首先，需要开一个香水作坊，这个随便找一个小器作改一下就行。”
“此外还需要大量的鲜花和酒精，所以最好开得离酒坊近一些，方便原料的供应和提纯。”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我来到东京城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你们就不一样了，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开封府衙门高官，你们要是帮忙推销，相信很快就能打开销路。”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干，我会授予你们香水的特许经营权。”
“特许经营权？”
“没错，就是为了开拓市场，我只提供原料、配方和技术支持，其他一切销售费用都由你们承担，赚了钱都是你们自己的，只需要每年付给我一定比例的授权费即可。”
又一个新型名词摆在眼前，令他们二人不由感到错愕。
起初还没觉出来什么，但二人越想越暗自心惊。
此种经营模式不同以往，需要多方合作，却也可以让多方得利。
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这才仅仅过了吃了块牛肉的时间，居然轮番被两大先进思想轰炸，脑容量不够的根本受不了！
“那你打算抽成多少？”
“这个要看你们咯，我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你们自建工厂，我可以只收利润的一成，当然如果你们不建工厂，只负责销售，那我要收三成！”
两人埋头思索一会儿，这种分配方式合情合理也易于接受。
“想想看，这可是独门秘方，至于你啊。”柴揆满脸不高兴的看向赵祯，“你可别想着给我诳了去，这生意规模没那么大，稀缺性也不是那么强。”
“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你可得给我靠边站！”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接连套路自己把活性炭专利骗走的柴揆还是心有余悸。
本来挣钱的路子就不多，满心欢喜地找他去还把路给自己堵上了！
赵祯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这个生意便不必叨扰官家了，我做主，与你做这门生意！”
“不是吧？这么爽快？”
被他坑了一次之后，柴揆有点不太相信他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